夜闌人靜,天空中羣星閃耀,雨後的星空相比平時,顯得更加璀璨。
時近午夜,衡陽城中,客棧之內,燭火未息。
秦不悔盤膝在牀,認真的翻閱着手中略顯破舊的書籍。
書是從田伯光的屍體上找到的,這裡邊記載着他畢生所學:狂風刀法,飛沙走石十三式,以及他獨步江湖的輕功,倒踩三疊雲。
田伯光是個浪跡江湖的獨行客,對於他這種人來說,武功秘籍自然是隨身攜帶才比較有安全感。
秦不悔是用劍的,對於刀法,他的興趣不大。不過這刀法中記載的一些可以加快出刀速度的內功運用竅門,倒是讓秦不悔大感有趣。
他突然想到,林平之家傳的辟邪劍法就是因爲缺少關鍵的內功運用方式,纔會變成三流劍法。
以他的估計,若是用這書中所載的訣竅來運使辟邪劍法,就算達不到那種如鬼似魅的程度,卻也至少可以達到原本八成的效果。
刀法之後便是輕功,隨着翻閱,秦不悔不禁感到眼前一亮。
田伯光的輕功有兩個最顯著的特點,第一個是快,第二個則是耐久,適合長途奔襲。
而這兩個特點也恰巧正是金雁功所欠缺的。
“真是天助我也。”一聲感嘆,秦不悔隨即閉目凝神,再次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意識空間。
寂靜的空間之內,天眼一如既往的浮空而立,隨着秦不悔心念轉動,天眼同時散發神光響應。
虛空之上,神光照射之處,無數混亂文字不斷交織重組,金雁功和倒踩三疊雲開始不斷融合。
一夜時間,眨眼即過,翌日清晨,兩門輕功的融合已然完成。
全新的金雁功,夠高,夠快,夠持久。
。。。。。。
衡山城中,劉府之內,人聲鼎沸,來來往往的武林中人絡繹不絕。
此時雖然還未到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正日子,但是聞訊而來的武林人士卻已快將劉府的門檻踏破。
劉府花廳之內,諸多武林人士落座其中。
在花廳的上首處,五張太師椅並列其上。在場衆人皆知,這五張太師椅乃是爲五嶽劍派的掌門人而設。
在其中的兩張太師椅上,分別坐着一個身材魁梧的紅臉道士,和一個身穿青袍,一身儒氣的中年書生。
這兩人正是泰山派掌門天門道人,以及華山派掌門嶽不羣。
大廳中,一個身材高大,身穿黑色淄衣的老尼正一臉焦急的走來走去。
“定逸師姐,你切莫着急,我已經派府中弟子去找了,儀琳師侄吉人天相,一定會平安歸來的。”說話之人一聲醬色錦袍,身材矮矮胖胖,正是劉正風。
定逸一聲嘆息:“唉!儀琳這孩子已經一天一夜沒有消息了,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劉師弟所言不錯,定逸師姐稍安勿躁。”嶽不羣亦是在一旁勸道。
這時,花廳中其中一桌突然站起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只見他恭敬的對嶽不羣道:“師父,左右無事,不如讓弟子也帶着諸位師弟師妹一同去幫忙尋找恆山派的師妹。”
“也好,爲師也正有此意。嶽不羣吩咐道:“衝兒,就由你負責帶着諸位師弟去幫忙尋人,務必將儀琳師侄安全帶回。”
“弟子遵命。”令狐沖帶着華山一衆弟子,說完便要動身出發。
就在這時,一道華山衆人無比熟悉的聲音從外邊傳來:萬事無如退步人,孤雲野鶴自由身。
松風十里時來往,笑揖峰頭月一輪。
“是師父的聲音。”莫小貝驚喜的說道。
令狐沖等人亦是點頭道:“沒錯,小師叔終於到了。”
“秦師弟來了。”劉正風聞言亦是十分驚喜,連忙出外相迎。
出得廳外,只見四人正往花廳而來,當前一人劍眉朗目,一襲黑衣,正是秦不悔。
在他的身後,嶽靈珊和林平之仿若金童玉女一般,一左一右,緊隨其後。
除此之外,他們的身旁還跟着一個俏生生的小尼姑儀琳。
“秦師弟,爲兄可終於把你給盼到了。”劉正風笑容滿面,快步迎着秦不悔走去。
秦不悔抱拳笑道:“恭喜劉師兄急流勇退,從此閒雲野鶴,遠離塵囂,吹簫弄琴,自在逍遙。”
聞聽此言,劉正風笑容更盛:“承師弟你吉言,快快請進。”
回到廳中,不待秦不悔打招呼,定逸師太一眼就看到了他身邊的儀琳。
“你還知道回來?”定逸師太沉聲問道。
“師父。”儀琳走到定逸身邊,拉着她衣袖,楚楚可憐道:“徒兒這次險惡再也見不到您老人家了。”
嬌媚的聲音在花廳中響起,衆人的目光一瞬間全部都集中到了儀琳的身上。
看着恍若明珠美玉一般純淨無暇的儀琳,在座衆人紛紛心中暗歎:“如此美人卻當了尼姑,着實可惜的很。”
定逸問道:“儀琳,昨日你師姐她們說你突然之間不見蹤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儀琳解釋道:“昨日突降大雨,山路泥濘,下嶺之時,我腳下打滑,便在山壁上扶了一下。卻不想弄了一手的青苔,待到下了山嶺我便去溪邊洗手。
不料就在我洗手之際,田伯光突然出現,一下子封住了我的穴道,將我給擄走了。”
“什麼?田伯光。”定逸聞言大驚。
在場的衆多武林人士亦是如此,田伯光是何許人也,一個如此美貌的俏尼姑落到了他的手裡,會有什麼後果已經是不言而喻的了。
想到這裡,這些武林人士看向儀琳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可惜的有之,感嘆的有之,幸災樂禍的亦有之。
“是的,師父,就是田伯光。”儀琳依舊一本正經的解釋道:“不過總算是菩薩垂憐,田伯光帶着我來到了一個山洞中,卻不想當時秦師叔和兩位華山派的師兄師姐也洞中。”
“原來如此。”聽到這裡,定逸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隨後繼續問道:“然後呢,田伯光那惡賊現下如何了?”
“阿彌陀佛。”儀琳先是雙手合十,唸了聲佛號,而後道:“他已經死在了秦師叔的劍下。”
儀琳話一出口,在場的武林人士再度炸鍋,紛紛議論着,作惡多年的田伯光竟然死了。
定逸走到秦不悔的身前,深鞠一躬,秦不悔見狀連忙躲開,道:“師姐,萬不可如此,師弟我可受不起。”
“你救了儀琳,便是有大恩於恆山···”其實定逸的話並不誇張,倘若恆山女尼當真爲田伯光這個淫賊所辱,到時候丟人必定是整個恆山一派。
“師姐不必再多言。”秦不悔不待定逸說完,連忙打斷道:“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儀琳是我師侄,救她是我分內之事。更何況貴我兩派,向來情誼深重,師姐就不必再客氣了。”
“也罷,此番秦師弟的大恩,北嶽恆山必定銘記在心。”
一番推辭後,秦不悔總算是說服了定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