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厲回來了?王志強和昌高飛面面相覷,心中吃了一驚。
嶽沅白沉吟了一下,眼神閃爍不定。
這小子偷了劍譜,又跑回華山幹嘛,莫不是想打他的主要?
原來看起老老實實,挺憨厚的,怎麼特麼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想到這嶽沅白又往山崖小路上看了眼,鄭恆的身影並沒有出現,看來丫的確實不擅長跑路。
“如果就是這事,我可以向各位宣佈,今日我便將牛厲逐出華山,此後再與我華山再無關係!”嶽沅白懶得多說,擺了擺手準備送客,“各位如果沒有其他事,還請自便吧!”
一晚上沒睡,天都快亮了,嶽沅白準備回去補個覺了。
“這個……”
餘滄海等人也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拿不出主意。
“怎麼,你們還不走?是想留下吃早飯嗎?”陸大有一路狂奔,累得夠嗆,對面前這羣人全無一點好感。
“你!”見華山派一個半大小子也敢如此對他們,憋屈了一晚上的侯人英,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夠了!”餘滄海擺手阻止了徒弟,忍了一晚上的他,感覺都有些習慣了,朝着嶽沅白的背影抱拳道,“不知嶽掌門,可否允許我等,在華山附近搜索?”
“只要不打擾我華山弟子休息,自便!”嶽沅白頭也不回的邁進了大門,“衝兒,待你師弟們回來後,直接關門!”
“遵命!”令狐沖很喜歡此刻的師父,笑吟吟的回了句。
“且慢!”
人分兩旁,一衆黃衣人從山門外走了進來,其後又有穿着紅衣、青衣的數人邁步上山。
從其服色來,這羣人定是泰山、衡山、嵩山三派。
古時武林門派幫會,常會採用各種統一服飾着裝,衣服顏色也是一個江湖門派的識別的標識。
五嶽劍派中,北嶽恆山服色尚黑,泰山派常着青衣,衡山爲紅,黃衫是嵩山派最長穿的。
而嶽沅白經常穿青白長衫,便是因爲華山以白衣爲主。
後來爲了耍帥,嶽沅白更是直接穿白衫長袍,衣襟處繡青紋。
“沒完了是吧!”
嶽沅白罵罵咧咧的回過頭來,眼神驟然一凝,一個彷彿印在他腦海中面容,被瞬間激活。
“左冷禪!”嶽沅白神色沉重。
“嶽師弟,自上次五嶽之盟後,多年不見可曾安好?”左冷禪步履生風,身後一羣人亦步亦趨地跟着,盡顯大佬風範。
“左師兄,今日蒞臨我華山,有失遠迎!”嶽沅白眼神不定,卻是沒想到,他第一與左冷禪見面,會來得這麼突然。
左冷禪面色冷峻,此時卻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嶽師弟客氣了,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情若兄弟,何需如此!”
兄弟,就是拿來背後捅刀子的!
嶽沅白心中腹誹,嘴上卻是笑道:“左師兄,蒞臨華山,莫非也是爲了我那逆徒牛厲之事,牛厲作奸犯科,犯我華山門規,先前已被我逐出華山,與華山再無瓜葛,如果你們抓住於他,要殺要剮不用詢問我!”
左冷禪一愣,顯然沒料到嶽沅白這般光棍,許多籌劃好的話,是一句都用不上。
僞君子就很難纏了,不臉的僞君子,簡直無解。
“哈哈,嶽掌門深明大義,我等同爲五嶽劍派,紳士欣慰!”嵩山派第七太保湯英鶚,笑道,“我左師兄一向極爲推崇嶽掌門,今日得見果真有謙謙君子之風,與我等武夫大有不同啊!”
“過獎!”嶽沅白的記憶中就只對左冷禪印象深點,對說話這傢伙完全不認識。
湯英鶚繼續道:“今日我左師兄帶着泰山、衡山兩派前來,除卻搜尋牛厲之外,還給嶽掌門帶了件禮物!”
“那可真是多謝左師兄了!”嶽沅白不以爲意,要說別人送禮他信,左冷禪給他送禮,不盼他死就是好的。
“登達,將人帶上來!”左冷禪笑了一聲道。
人?
嶽沅白表情一滯,華山衆弟子也疑惑的望去,只見左冷禪大弟子左登達與師弟萬大平一人一邊,攜着個垂頭無力的男人臂膀,從人羣后提至前來。
嘭的一聲,男人猶如死狗般被扔到地上。
嶽沅白仔細看去,見這男子中等身材,滿身肥肉,雖未見到相貌,卻也能認出絕不是牛厲。
“左盟主這是何意?”嶽沅白臉色一沉,連對左冷禪的稱呼也變了。
“此人在江湖上污衊華山清名,被我丁、陸兩位師弟所擒,今日帶上華山,便是讓嶽掌門發落的!”左冷禪略作思考,緩緩道。
本來這人不是這樣用的!
左冷禪原本的打算是,先以牛厲爲華山弟子的由頭質問嶽沅白,如果不承認便將此人拖出來對峙,如果承認便能以管教弟子不嚴、有失掌門職責,牽連其他五嶽之名,責難於他。
可惜嶽沅白不僅大方承認,還先一步處理了牛厲,一下就打了左冷禪一個措手不及。
好在師弟湯英鶚反應迅速,換了個理由將此人引出。
“污衊華山?”嶽沅白遲疑了一下,自己穿越過來後,也沒得罪誰啊,這人難道是魔教的?
“衝兒,將這人翻轉過來!”嶽沅白吩咐道。
令狐沖一聽這人污衊華山,早就怒火滿腔,一個箭步衝了上去腳尖一挑,原本匍匐在地的男子,立時掉了個個。
一張肥胖圓臉,眼神無力半睜,眉宇橫豎間卻能看出帶着些許戾氣!
嘶!
身子的翻轉好似帶動了傷口,那胖子輕聲哼了下。
仔細看了又看,嶽沅白更加摸不着頭腦,確定是自己不認識的人!
嶽沅白沒注意到,在他的身後王志強、昌高飛、鄭恆、白楚楚四人,臉色立時大變,從他們那瞪大的眼神中依稀可以看到震驚之色。
“左師兄,這人嶽某確實沒見過!”嶽沅白擡頭看向左冷禪道,“不知這廝在外如何編排我華山?”
“這人也確實該死,華山享譽江湖,他居然還在外胡言亂語,說什麼華山派圖謀林家‘辟邪劍譜’,暗派門下弟子牛厲潛入福州,行那盜竊之事!”
左冷禪看了一眼嶽沅白的表情,真誠道:“嶽掌門的爲人,左某最是清楚不過,定不是那雞鳴狗盜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