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旭日東昇,燕語鶯啼。
華山門內一片鳥語花香模樣,晨曦初露時分,已有弟子出門練武了。
風清揚躺在牀上,聽到窗外傳來的呼喊聲,便猜到此時應該是華山弟子,早起做晨課的時候到了。
想起昨日,嶽沅白在他面前吹噓,什麼華山弟子資質上乘,武林同代中無出其右,他就想笑。
自家事自家知道,就當年華山那水平,才過幾年能達到什麼程度,不封山閉門就不錯了,擱他這裝啥呢!
扭頭看了看身下趟着的製作精緻典雅的木牀,風清揚就忍不住在心頭大罵腐敗!
有這錢,還不如給弟子買點補藥,不知道練武很消耗元氣的嗎?
想到這風清揚緊了緊身上的被褥,呸,還是蠶絲的!
現在他越發搞不懂嶽沅白是特麼怎麼修煉的,天天給華山四處做宣傳、搞錢,居然還有時間將武功練到如此境界。
昨日,走近華山派後,風清揚直接就被內裡的環境給驚到了,在山上看時他就知道現在的華山派修建得十分恢弘堂皇,當他走進來時才發現是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恢弘堂皇都不足以形容,恢弘中又不失雅緻,一雕一琢間盡顯匠心大師之手。
隨之而來的疑問也產生了。
前幾年風清揚也不是沒有回華山來看過,那時華山過得才叫一個慘,都快揭不開鍋了,菜食都還得靠自己在種。
這纔多久啊,就發財啦?
他也沒聽說過,華山下面埋了金礦啊!
於是一路看來,越看越心驚的風清揚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他嶽沅白憑啥武功又好,又這麼壕氣!
反觀他自己,武功好,還這麼窮!
雖然他自認爲是自己清心寡慾,不屑於貪圖富貴,可就是不爽是怎麼回事!
嶽沅白當時就笑了,然後解釋這些東西都是本土富商友情贊助的,至於原因,就是華山派那幾十個稱號弟子的功勞。
他們家人太熱心,嶽沅白推都推不掉,一想到可憐天下父母心,那些弟子的家人能有什麼壞心思,無非是怕孩子在山上低人一頭嘛。
這種事,嶽沅白當然只有勉爲其難的接受了。
一聽,風清揚瞬間就明白了,難怪江湖上到處傳頌華山掌門威武霸氣,原來都是跟嶽沅白暗中使力有關,這是宣揚出去好收徒啊!
就這,都沒被人打死,風清揚真是服了其他門派了,一點好勝心都沒有的嗎?
快來點人踢館啊,最好是將嶽沅給打死!
風清揚不知道,那些門派不僅來了,還一來就是近百的江湖門派,只不過統統沒討到好,灰溜溜的下山去了。
自認爲明白嶽沅白套路的風清揚,覺得他上他也行,華山掌門的位置,還是比較好坐的。
想到此次,風清揚也睡不着了,推開門便出了門去,想要看看嶽沅白所教的徒弟,到底是什麼水平。
走至比原來大了足足十倍有餘的練劍場,風清揚不屑一笑,場子修得再大,武功不行一樣廢。
一路走來,風清揚見到了不少華山弟子,除了昨日已經見過的勞德諾外,他是一個都不認識。
直到後來,在練劍場邊上看見了樑發、令狐沖等人,風清揚才認出點華山派老弟子,這些弟子已拜入華山數年,風清揚自然有所耳聞,只不過叫不出名字罷了。
周圍的華山弟子,也朝風清揚投來好奇的目光,表示自己以前怎麼沒見過這老頭。
朝陽普照大地,東方第一縷陽光剛好照射在練劍場中心的石柱上,“劍破蒼穹”四個大字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散發出耀眼奪命的光彩。
不知爲何,風清揚此刻有些莫名的觸動,鼻頭一酸,眼眶微微泛紅。
當朝陽剛好將石柱完全包裹住的時候,華山弟子全員到齊,雖然現在每日的早課已改,但至練劍場集合的習慣卻是沒有變化。
此時,華山除七大真傳弟子外,其他雜役弟子60人,外門、內門以上46人,靠贊助進來的記名弟子40餘人,靠貢獻值兌換名額進來的稱號弟子20人。
近兩百名弟子,看起來很多,但連練劍場一小塊都站不滿。
可是在風清揚眼中卻感到無比的驚訝,就算是華山派最鼎盛之時,也不過這麼多人吧!
而且不知爲何,風清揚總有一種感覺,此等還不是華山派容納的侷限,以目前門派建設可看,嶽沅白的野心不小。
“太師叔,您怎麼的起這麼早,是昨日睡得不舒服嗎?”勞德諾一見到風清揚,立馬跑了過來問候,經過長期鍛鍊,勞德諾別的不行,眼力卻是比他演技要好。
“老夫身子弱,睡不慣軟牀!”風清揚輕咳一聲,口不由心道。
“那我明日便讓侍僕爲您換一張!”勞德諾趕忙說道。
“你們還有僕人?”
風清揚一驚,暗啐一口腐敗,旋即阻止道,“不用,懶得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勞德諾笑了聲,拍馬屁道,“等師弟們練完早課後,我去幫您換!”
“我說不用就不用!”風清揚斜睨了勞德諾一眼,暗罵其沒有一點眼力,非要他明說嗎?
“額……”
勞德諾也不知怎麼就惹怒人家了,哼哼唧唧不敢說話,直嘆華山上一輩,就沒一個好伺候的。
風清揚環視劍場衆弟子,詢問道:“華山弟子全在這麼了嗎?”
“我也不知!應該吧!”勞德諾微愣,趕緊解釋道,“我平日在山下比較多,上次離開時雜役弟子、記名、稱號弟子等還沒有這麼多!”
“啥?啥?”風清揚眉頭一皺,感覺對方說了三個名詞,他是一個沒聽懂。
華山派門規中,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些弟子稱呼了?
“這是,師父定下的規矩!”
勞德諾笑着簡單介紹了一下現在華山的基本狀況。
聽完後,風清揚就沉默了,眼中閃過一抹氣惱,將弟子分爲三六九等,這不是胡鬧嘛!
沒打算迴歸華山派時就算了,現在既然回來了,他覺得自己作爲長輩一定要耳提面命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