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多情公子閱女無數,幾乎到了只要見到人的身姿,便能夠大概的推斷出對方的模樣的程度。
而事實卻也是沒有讓侯希白失望,眼前的女子是美人。一個則是靈氣天成,恍若精靈的美人。
唔,好想現在就畫在摺扇上。多情公子侯希白心中唸叨着。
“哼!”
鍾雲冷哼了一聲,身爲男人,在見到另外一個男人對自己身邊的女人如此肆無忌憚的打量的時候,總會心生不忿。便見鍾雲坐下凳子輕輕一移,直接擋住了侯希白的視線。
“呃?”
候希白連續側了兩下頭,視線都被鍾雲似有似無的擋下後,侯希白這才反應了過來。
候希白尷尬地笑了笑,再度抱歉道:“這位道長,還請見諒!”
“多情公子侯希白嘛!”
鍾雲也停了下來,嘴裡唸叨着侯希白的江湖稱號,迎着侯希白的目光,笑着說道:“貧道在江湖上聽聞了侯公子的喜好,只是你這般肆無忌憚的打量着貧道女,還是有些不禮貌呀。”
侍女!
多情公子侯希白聞言不由一愣,眼中望向鍾雲的目光充滿了懷疑。
這般漂亮的女子,竟然會是侍女?侯希白的心中滿是不信,想他侯希白也是流連花叢之人,見過的天下間傾國傾城的女子也不少,如那東溟小公主單婉晶,如那瓦崗的美人軍師。但是眼前的兩女的姿色仍然讓侯希白不得不去讚歎。
先不說婠婠那恍若小女兒姿態渾然天成的精靈之美,唯有他曾經見到過的師妃暄能夠媲美。這般的女子怎麼會是侍女呢?
況且面前這個道士可是出家之人,還會有侍女?
可讓侯希白無語的是,美女的臉色何的意外,而是一副本來就是如此的表情。
這時,卻見扮演着小白兔賣萌的婠婠迎着侯希白的目光,貝齒輕輕的咬了咬下嘴脣,怯生生的說道:“唔,我確實是老爺的侍女。”
這……這怎麼可能!
多情公子侯希白頓時被打擊了!
雖然他流連花叢,有着多情公子的雅稱。但在這個時候候希白還是忍不住的去妒忌了一把鍾雲。至少,他還從沒有見過一個男人的身邊有着這般的絕色……
只是未等侯希白從打擊中恢復過來,便聽扮演小白兔乖乖的婠婠再度給補了一刀。
婠婠雙手食指互相碰了碰,怯弱地呢喃道:“人家是老爺撿來的。老爺是好人哩!”
撿……撿來的?
候希白吞了口口水,臉色略略有些發青。
“嗯!”
鍾雲點點頭,對婠婠的這句話倒是贊同,心中嘆了一句婠婠果然會說話,同時補上了一句。道:“是貧道撿回來的。”
說完,鍾雲還轉過頭,朝婠婠送去了一個點頭的動作,而婠婠則是回了鍾雲一個甜甜的抿嘴羞澀笑容。
兩人目光輕輕對視,隨即一閃而過,頗有一種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感觸。
至於兩人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是不是這個,這就讓人不清楚了。
多情公子侯希白着實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什麼了,不過還好的是雖然心情滿是妒忌,羨慕鍾雲的好運氣。但是侯希白心中真正的女神還是人家慈航靜齋的傳人。
這麼一想,侯希白雖然被打擊了個夠嗆,但還是能夠安然的保持着自己的風度。事實上侯希白確實如此,他一生唯有在兩人的面前失態。一是他的師傅邪王石之軒,二則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師妃暄。
很快,侯希白平靜下來,向鍾雲道明瞭自己的來意,他想要做美女圖,在他的摺扇上湊滿地支之數。
而當說明了這個緣由後,鍾雲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侯希白是什麼德行?他自然清楚。
花間道說是有情,其實說穿了走的是無情道。只是侯希白沒有這個道行,自己陷入了其中,只能在有情道中行走。儘量的不讓自己沾染花草,以做到所謂的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境界。
可惜的是多情公子侯希白沒有達到這個境界,在面對慈航靜齋傳人師妃暄的時候,他的道便被人家的一眸一笑破了。
婠婠眨巴着大眼睛,上瞅瞅下瞧瞧。似乎要將侯希白瞧了個通透,着實將不經世事的小女兒姿態表現的淋漓盡致。
鍾雲沉吟了一下,見綰綰沒有反對,反而是疑惑的跡象,便應下了多情公子侯希白的要求,說實話,他也對這個侯希白的畫藝感興趣。
於是接下來的事情便順理成章了,多情公子立即打開了手中的摺扇,然後從身上的袖袋裡掏出了早已經準備的筆墨,現場開始畫起來。
當摺扇打開後,鍾雲還有婠婠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摺扇之上。
注意力不是被對方的落筆吸引,而是落在了摺扇上面那在已經畫好的畫像上面。
這只是摺扇的一側,上面已有兩個美女的畫像。
可惜的是人物之相畫的頗爲抽象,雖然很有神韻味道,讓人知道這是一個美女,但是鍾雲就愣是沒有瞧出這畫的到底是誰。
而在鍾雲的注視下,侯希白凝神靜氣,準備了好一會兒,這纔將他的目光落在了婠婠的臉上。
他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起筆作畫,卻突然感到腳下有什麼東西。
侯希白迷惑地朝自己腳下望去,卻是見到了一雙鞋子正歪倒在自己的腳邊,而剛纔他正好踩在了這雙鞋上面,甚至侯希白還眼尖的看到了婠婠那露在了道袍外面的赤腳。而且那一雙赤腳現在幾乎與鍾雲的腳挨在了一起。
察覺到了侯希白的怪異之處,鍾雲和婠婠兩人同時朝下面望去,頓時兩人面色表情各異。
這雙鞋……
鍾雲面色怪異的瞅着婠婠,而婠婠一雙眼珠咕嚕嚕的轉着。
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
在多情公子侯希白看來,眼前的一切反倒是讓他有一種看破了什麼東西的感覺。不過這個念頭,侯希白只是剛剛升起,隨即在心底便壓了下去。
哪怕是嫉妒,在這種場合,他侯希白也只能硬撐着,他在心中安慰:幸好他心中的女神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