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坐着的那五個人之外,曾經的六合青龍還剩下一人,正是剛纔開門的木六,以前名爲齊文六。
除了這六人之外,那青衣頎長身影的面容也被映了出來。而這人,其實就是那一日南潯衙門裡最後一戰中唯一的勝者。
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勝者。
青城派弟子,或者說前青城派弟子右手提着長劍,衝着屋內的六人微笑頜首,然後開口道:“在下木劍,不止各位分別是?”
木一到木六看着木劍,分別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剩下那帶着木劍進來的青年掩上門,然後輕笑着說道:“我是刀,當然啦,你們也知道我不一樣,不是木刀,只是刀。”
“嗯,我過來時公子說過,你是所有人中唯一的一個玩家,所以只有代號,也不直接參與任務。”木劍點了點頭。
“哈哈哈沒錯沒錯。”刀向前走了兩步,將自己的面容暴露在了燭火的光芒之下。
說起來,這人也是一個老熟人了。當初木小九初見楊鐵心和穆念慈時,他也在場。而且,這人很可能是所有玩家中第一個自創出武學的人。
“你們可以叫我小刀,我闖蕩江湖的時候用的也是這個名字。”小刀嬉笑着,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木劍點了點頭“好,公子說了,可以完全信任你,所以我也就乾脆直接說任務了。這一次,一、二、三、四、五、六,加上我,咱們七個人需要先去一趟邊境,白駝山莊餘孽,也就是歐陽鋒、歐陽克兩人此時正在大清境內,等待五毒教的援救。我們的任務就是將五毒教的那些援兵一網打盡。事成之後,公子會告訴我們接下來的任務。”
“同時,公子讓我給刀你帶個話,我們七人走後,這個宅子就是你的了,而你欠他的,也就算還完了。”
小刀愣了一下,然後撇了撇嘴“我欠你家公子一條命,他讓我幫他做了兩件事,現在又給了我這麼大一座宅子。狗屁的還完了,他這是想讓我一直欠着他。”
木劍眨了眨眼,然後又道:“公子還說,要是你還覺得欠他,就在江南一帶徘徊十五日,幫他留意扶桑人的動向。”
“扶桑人……”小刀沉吟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沒問題,你們什麼時候走?”
木劍掃視了一眼木一他們六個人,沉聲道:“連夜啓程,這一路我們都不能暴露,餐風宿露,不走官道不入城。”
“可以,那我明日開始在江南這邊逛一圈,逛滿二十日。”小刀應了一聲,注視着木劍回身開了門,與木一等人依次出了房間。
“扶桑人……絕無神宮不是已經快完了嗎?扶桑人……”小刀往椅子上一靠,輕輕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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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瑰盤膝坐在冰涼的井水中,將體內的真氣全部壓回了丹田之中。
“嘶……”沒了真氣在體內遊走,井水中刺骨的涼意瞬間讓葉瑰倒吸了一口冷氣“好涼。”
木小九看着都快被小號木桶中的井水給完全淹沒了的侏儒,有些好笑的說道:“慢慢習慣吧,以後沒了內力,你總要學着重新適應這種普通人的生活的。昔日一戰你經脈和丹田受損,等到內力被拔除乾淨之後,若無奇遇,這一輩子你都只會是個普通人了。”
葉瑰聞言,心情難免有些沉重。但是一想到那個在洛陽城中一直等帶着他的姑娘,他卻又更加堅定了起來“木公子,儘管動手吧。”
木小九看着一臉堅決的葉瑰,略帶讚許的笑了笑,然後擡起右手,按在了葉瑰的頭頂上。
兩人同時閉上了雙眼。
起初,兩個人保持着姿勢,像是兩座雕像一般一動不動,那一桶水也沒有絲毫變化。
而片刻之後,葉瑰的全身的皮膚都開始泛起了烏黑的顏色。本就有些形容可怖的葉瑰在這烏黑顏色的襯托下,難念顯得更加猙獰。
與此同時,葉瑰的臉上也流露出了幾分痛苦之色。
又過了一會兒,葉瑰雙手掌心的那種烏黑之色變得極爲濃郁,甚至還如烏雲一般在不斷地翻涌着。
而那桶水,則開始慢慢變了顏色。
葉瑰開始越來越痛苦,他的面目一點一點變得扭曲起來,身上的肌肉也在不自覺的顫抖着。
一直到一刻鐘之後,木小九撤回了右手,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然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
那裡,正蒙着一層淡淡的烏黑顏色,看起來與葉瑰身上那還未淡去的顏色如出一轍。
木小九不屑的笑了笑,體內真氣一轉,天濁地沌混元功起,於頃刻間將那抹烏黑驅散。
滿頭大汗的葉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突然乾嘔了一聲,從水桶中站了起來,用手拄着桶壁,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來。
“你師傅不簡單啊。”木小九隨口道:“這千蛛萬毒手我雖沒對上過,也不瞭解,不過其毒性絕對沒有你這真氣猛烈。我剛纔引了一絲你的真氣入體,那真氣竟是極爲瘋狂的反撲着,甚至意圖腐蝕我的血肉來壯大自身。只可惜那真氣太弱,不成氣候。若是有同境界之人使用這功夫,我也要小心一些來應對。”
葉瑰又重重的喘了兩口粗氣,然後用顫抖着的沙啞嗓音回到:“嗯,這功夫毒性的確更猛烈,我曾經與五毒教的高層對掌。一掌過後,他的毒被我的真氣輕鬆吞噬,我的真氣卻生生毀了他的右臂,最後還是他自斷手臂才逃過一劫。”
“不過現在,依照約定,這功夫的秘籍是你的了。”葉瑰嘆了口氣,指了指牀榻上的包裹“這功法不長,來時路上借用車上的紙筆,我已經默寫了下來,就在包裹裡面。”
木小九點了點頭,先低頭看了看已經變成了黑色的井水,然後走到了牀榻旁邊,從包裹中取出了秘籍“你體內的真氣被強行拔除了一層,真氣逸散,毒性卻融在了水中。你切莫讓小二去倒,待會兒記得自己找塊荒地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