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之地文風盛行,連綿的江面上數不清的船舫掛着紅燈籠,長相妖嬈,濃妝豔抹風塵氣極重的女子站在船頭,臉上沒有了往日的笑意。
自從武朝新立,掀起了習武風潮,只是苦了她們這些做皮肉生意的人。
一些強壯的莽夫爲了得到金鑾殿上那位聖帝的重視,都埋頭苦練武功,不來尋歡作樂了。只有一些自詡風流的病秧子還流連在她們船上,白花花亮眼的銀子少了不少,那些莽夫不來,工作體驗也變得不好了,所以這些女子整天無精打采的。
至於發表對金鑾殿上那位的不滿,她們卻是不敢,她們只是弱不禁風,做正經生意的柔弱女子啊!
花姐站在船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想當初有多少江湖豪客都是衝她來的,他們就喜歡她這種豐滿有勁兒的。現在船內也有幾個病秧子,不過花姐卻是一點接待的心思都沒有。
只有陽剛強壯的男人才是真男人,那些讀書人就算了,沒有力量不說,還不夠堅挺。
就在花姐愁眉苦臉的時候,上流幾艘大船飛速駛來,看樣子是朝廷的船隊。
領頭的是一艘二十餘丈長的龍首大船,大船開近了,花姐纔看清楚船頭站着的是一個披着鵝毛大氅,腰懸華麗佩劍,英姿颯爽的女子。女子身後恭候一羣穿着飛魚服,相貌不凡的男子,看得花姐都癡了。
也不知那女子是什麼身份,看樣子很高貴。若是把她與那女子對調,她身後也有那麼多精壯的男子跟着就好了,那該多快活啊!
花姐暗暗嘆了一口氣,轉身進入船舫,朝廷的人還是避開爲好,正面跟他們打交道,誰知道會不會惹出什麼麻煩?
花姐進入船舫之後就看到了荒唐的一幕,往日裡自詡風度翩翩的公子們此時衣不蔽體,摟着她的姐妹,臉上盪漾着喝醉酒之後的紅暈。
“我就說神水宮那羣娘們兒靠不住,現在好了吧,她們直接退走,還不是怕了那狗皇帝!”
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士子啪一下將酒杯摔在地板上,嚇得剛進船的花姐瑟瑟發抖。
“玉山,慎言,慎言吶!”
旁邊一個看起來相貌堂堂的士子舉目四顧,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鵬舉兄,你怕什麼,狗皇帝神通再大,還能管到江東來不成?”
“是啊,玉山兄說得對,鵬舉兄,你什麼都好,就是膽子太小了,這真得改改!”
周圍的人紛紛開口幫腔,讓摔杯子那名士子越發得意了。他們家族在江東之地延續了幾百年,還有一個族叔拜入了仙門,平日裡他就是這江東之地的土皇帝,只是武朝新立,一切都變了。
這次神水宮站出來支持他們這些家族復辟夏朝,他是最高興的一個,沒想到神水宮直接沒有了消息,果然,娘們兒是靠不住的,即使是仙人也一樣。
“哼,這狗皇帝早晚要完!”
士子拍了拍懷中的女子,示意對方把酒倒上,女子剛起身,船體一陣晃動,將船內這些人全部摔倒在地上。
還不待那名叫玉山的士子發怒,冰冷而充滿殺氣的聲音傳入耳朵,“剛纔誰罵狗皇帝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