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洞賓,你要清楚,一旦入魔,便沒有退路可言!”
李刃站起身來,臉色嚴肅看着呂洞賓,開口說道。
“只要能跟牡丹在一起,成仙成魔都無關緊要,呂岩萬死不悔!”
呂洞賓跪在李刃身前,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男人啊,一旦涉及到女人,不管多麼荒唐的事情都能做出來,從來不會考慮後果。
“好,既然你已下定決心,本座便助你入魔,成就那萬魔之尊!”
李刃說着伸手拉起跪在身前的呂洞賓,十分滿意。
酒樓自然不是修煉魔功的地方,得選擇一個僻靜的場所。
兩人並肩下樓,李刃嘴角掛着莫名的笑意,呂洞賓則眼神堅定,可以幫到白牡丹,入魔又何妨?
走到大堂,剛要走出酒樓,迎面撞上了兩個神仙。
正是瘸了一條腿,拄着柺杖,破衣襤褸的鐵柺李和袒胸露腹,挺着油晃晃大肚子,搖着蒲扇的漢鍾離。
“洞賓,原來你在這裡,我們正好有事找你!”
看到呂洞賓,漢鍾離臉上露出了喜意,八仙本是一體,鐵柺李和漢鍾離對呂洞賓自然沒有那麼多算計和心思。
“凡夫俗子,不勞兩位仙家掛念,呂岩有要事在身,還請兩位仙家讓路。”
呂洞賓從李刃口中知道了自己原本是神仙的身份,可是李刃沒說八仙之間羈絆和因果,所以呂岩對兩人成見很大。
“誒,我說呂洞賓,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們倆對你可是仁至義盡了,你卻擺出一張臭臉,給誰看呢?”
呂洞賓不冷不淡的態度讓漢鍾離有些惱火,他是可一心一意爲呂洞賓好的,也是真心希望八仙歸位的。
呂洞賓臉色漠然,表情並沒有變化,之前求他們渡自己成仙,他們百般推脫,真爲自己好,就不該阻撓自己和白牡丹。
“好好好,今天我們是來告訴你一個事實的。”
漢鍾離將心中不忿壓下,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一些。
“什麼事?”
呂洞賓還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樣子。
“你不能和白牡丹在一起,我們已經查清楚了,她是千年花精,吸人陽氣,作惡多端,和她在一起,只能讓你受累,永遠無法成仙!”
漢鍾離將白牡丹是花精的消息說了出來,期待從呂洞賓臉上看到惶恐的表情。
然而呂洞賓的表現讓他失望了,只見呂洞賓眼神冰冷下來,帶着殺意看向漢鍾離,開口道,“我早知道牡丹是妖,可那又如何?我就是要和她在一起,至於成仙,我已經不想成仙了!以後呂岩的事情,還請兩位仙家莫要操心,這跟你們沒有關係!”
“你,你……你這個孽障,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漢鍾離氣急敗壞,指着呂洞賓,說話都不利索了。呂洞賓做爲八仙之首,他不歸位,如何東渡蓬萊採藥,壞了師祖的謀劃,他們如何自處?
相比漢鍾離,鐵柺李就要冷靜多了。在他看來,兒女情長,始終是一個笑話,仙家大道,那纔是正經的事情。呂洞賓現在看不清,鐵柺李不急,他相信呂洞賓早晚會看清的。八仙歸位,是大勢所趨,是定數。
鐵柺李並沒有把呂洞賓和白牡丹的愛情放在心上,相反,他注意到了呂洞賓身邊站着的李刃。
當初鐵柺李算計劉彥昌,便跟李刃見過一次,他並不知道就是眼前這個人壞了他的算計,更不知道眼前這人就是天庭鬧得沸沸揚揚要捉拿的李刃。
兩次與李刃見面,看李刃的根骨,鐵柺李微不可查點頭,這是個好苗子啊!要是收爲徒弟,好好加以教導,不出千年,他們上洞八仙一脈又會添加幾分氣數。
想到這裡,鐵柺李笑吟吟看着李刃,開口道,“小友,可還記得我?”
李刃眼中冷光不顯,禮貌笑道,“自然記得,不曾想還能見到你這老叫花子。”
“小友說笑了,我可不是叫花子,我乃天庭赫赫有名的神仙,兩次謀面,說明小友與我有緣,不如入我門庭,隨我成仙得道?”
鐵柺李一臉傲然,在他想來,凡人能夠得到成仙的機會,那是多麼幸運,應該喜出望外,伏頭便拜纔對。
漢鍾離不解看着鐵柺李,再仔細打量李刃,頓時瞭然,確實是一個好苗子,不過還得加以考覈才行。
怎麼考覈,自然是變化成各種身份,試探此子的人品。
李刃不知道鐵柺李和漢鍾離一瞬間想到了這麼多,如果太上老君沒朝他出手之前也就罷了,現在嘛,他只想把這兩個人宰了,然後一把火燒成虛無。
不過考慮到這麼做的後果,李刃壓這危險的想法壓了下去,冷笑道,“你這個叫花子倒是會說笑話,不過今日沒有時間聽你們瞎扯。”
說完,轉身便走,生怕忍不住朝兩人動手。
看李刃走了出去,呂洞賓趕緊跟上,也不去看鐵柺李和漢鍾離。
鐵柺李摸了摸鼻子,並沒有看出李刃的不對,他還以爲李刃不相信自己神仙的身份。
“這是個好苗子啊,不過要收他入門庭,還得稟告過老師才行。”
看着遠去的李刃和呂洞賓,漢鍾離搖着蒲扇對鐵柺李說道。
“無妨,我們先試探此子的品行如何,如果合格,再報備老師不遲。”
“不過洞賓和白牡丹那妖精的事情也是麻煩吶,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看開,要是他不歸位,八仙就不是八仙了!”
“哼,這有什麼麻煩了,直接殺了那妖精,顯出原形之後,洞賓他會看開的。凡俗的兒女情長與成仙得道,孰輕孰重,我想他能拎得清。”
鐵柺李冷笑起來,漢鍾離點頭稱是。
兩人不知道,方纔如果李刃沒壓住殺機,他們已經化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