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睿最終還是黑着臉屈服了白井黑子的淫威，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以後，冷冷的坐在牀前道：“有什麼話快點說。”
“我……”白井黑子看了眼江睿漆黑的臉龐，慼慼的扭了扭頭，不自然的看向窗外：“我能跟你學習魔法嗎？”
“？”
江睿聞言一怔，無奈的笑了笑道：“擁有超能力的人不能學習魔法，會引起反噬。”
白井黑子聞言，不甘的猛然將頭一轉：“那淚子——”
“她只是Lv0，雖然有開發痕跡但並不嚴重——”
江睿拿起一個蘋果，隨手用冰冷的氣息冰鎮了以下的同時，一抹水光凝成冰刃，迅速將皮清理乾淨遞給黑子道：“更何況，即便我有能力將你Lv4的開發實力清除掉，你能捨棄Lv4的空間移動從頭開始修行魔法嗎？”
“魔法也許下限要比超能力低一些，但級別比起來，天賦纔是決定上限的資本，如果沒有天賦，普通人連Lv3的等級一輩子都難以達成，你真的願意賭嗎？”
“我……”
“我倒是理解你想要變強的心思。”江睿嘆了口氣，又重新拿起一個蘋果咔嚓一口直接咬了一口道：“但顯然變強這種事情無法借鑑他人的途徑。”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變強——”白井黑子語氣有些低落：“除了鍛鍊自己的計算力來擴大移動距離之類的數據，開發組的那羣人員就只會知道讓我嘗試把匕首之類的東西直接轉移到動物的心臟處——”
“我無法接受這種作戰方式——”
“嗯……從我的角度來說我也不怎麼接受，因爲單單只是轉移到別人體內的物品的話，當做作戰手段未免有些單一，實際應用起來也只能用作暗殺和出其不意。”江睿捏着下巴道：“一旦別人知道你的能力並且有所防備，哪怕只是保持高速移動，你得攻擊就會特別容易被閃避。”
“太白癡了，這種手段完全就是隻能用來偷襲的下三濫……”
“呃——”白井黑子呆呆的張了張嘴，無奈道：“我不是因爲這個原因——我無法接受的原因是因爲它過於殘忍了。”
“任何攻擊手段都會是殘忍的，黑子，如果你不願意攻擊，那麼你已經擁有了最大的防禦手段，空間移動是所有魔法師夢寐以求的能力，包括我。”
“他會讓你的生存能力達到一種可怕的境地。”
面對江睿一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語氣，白井黑子只是盯着手中江睿遞給她的蘋果——在江睿精妙無比的控制力下，蘋果就像是完完全全被塗滿了果肉的顏色一般，仍然保持了緣由的模樣，哪怕被江睿的冰刃削了一遍，卻只是完美的被剝去了一層不足一毫米的衣服一般，就連那桌子上的果皮，都均勻的呈螺旋狀，沒有一絲厚度變化。
隔空取物，隨時隨地的冰鎮，凝聚工具，削皮。
她所渴望和羨慕的正是魔法那種無可替代的方便性和選擇性啊。
“可是不管是姐姐大人的雷擊，還是你的魔法，都可以控制在一個很好的地步不是嗎？可是我如果做出攻擊，只有兩個結果……”
轉移偏差在敵人體內的威脅太小，甚至沒什麼作用，但如果轉移到大腦或者心臟處，又會直接殺死敵人——根本無法做到有效的限制，更別提打暈或者控制敵人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鋼針等能力限制敵人的移動，但面對一方通行之類的敵人，顯然這招沒什麼用。
“這樣啊。”江睿輕輕點頭：“所以讓你糾結的並非不是沒有作戰能力，而是作戰能力沒有選擇性。”
“然而你問我的話，我也沒什麼辦法——你的能力是空間移動而並非空間操縱，所以魔法中很多空間能力也沒辦法當做參考——”
空間移動是將物體傳進十一次元進行跨緯度移動，而並非是開闢一個空間或者傳入第四次元等有基本維度的空間，倒不如說，正是因爲十一次元沒有維度，所以一旦進入十一次元，纔可以只要知道現實世界的座標就可以進行自由自在的傳輸。
但這也造成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十一次元由於沒有維度的概念，它內部自然也無法長時間停滯，所以白井黑子也無法像九尾那樣直接將一方通行放逐到異次元空間關小黑屋，因爲如果不設置“出口”座標，那麼十一次元會瞬間將被轉移的目標傳送回原地，而在三次元也就相當於空間轉移“失效”，而設立了出口的話，放逐自然也就無從說起了。
這一點也同樣困擾着結標淡希，但跟白井黑子轉移別人需要接觸別人容易被攻擊不同，「座標移動」是直接確定兩個點之間的“入口”與“出口”關係，不需要接觸就可以直接進行轉移，但由於入口固定，所以命中率是一個問題，但卻可以依靠強大的經驗和預判能力彌補，所以結標淡希並不爲自己的作戰能力感到困擾。
因爲明白自身定位的她可以輕易的在安全的地方將目標未接觸到自己之前就轉移到別的地方，甚至是轉移到自己隊友的攻擊上面。
所以江睿很可惜，兩人的能力其實都很強，一個空間，一個座標，可惜，後面帶着移動兩個字直接廢了一大半。
但江睿也曾猜想，正如大部分都是Lv3的電力使一旦被開發成了Lv5以後成爲「電磁力」，原本只是「能力追蹤」的瀧壺理後一旦“開花”成爲Lv5，就會變成可以操縱別人個人現實，從而削弱，增強甚至是完全改變他人超能力的「第八人」一般，大部分超能力一旦到了某種強度，就可能產生所謂的質變，而這種質變，正是成爲Lv5的契機和分割線。
畢竟，初春飾利Lv1的「定溫保存」一旦升到Lv5都會變成「恆溫死神」……江睿實在無法想象，作爲空間系能力者，如果真的升到Lv5，會是什麼結果。
是不是「移動」的限制化爲虛有？暫且不說白井黑子，如果結標淡希徹底掌握座標的概念，而不是僅限於移動的話……那會是多麼可怕。
將思緒收回，看着失落的白井黑子，江睿思考了一會，輕聲道：“你的能力最大的限制是必須要用皮膚進行接觸對吧？”
“嗯……”白井黑子點了點頭。
“那倒是跟一方通行挺像的。”江睿沉吟片刻，道：“一方通行可以操縱皮膚接觸的矢量從而開發出了自律的反射能力，那你有沒有想過——”
“如果不擅長也不忍心進攻，那麼爲什麼不像一方通行那樣，把自己變成無人可以攻擊的存在的呢？”
“什麼意思。”
“一方通行可以反射一切有害的物質和攻擊，其原理無謂是那些東西的矢量在遇到他皮膚接觸的一瞬間就被改變了方向——那麼空間移動爲什麼就做不到同樣的事情？”
“你是說……”白井黑子驚愕的張了張嘴，不可置信道：“讓所有攻擊和有害的東西在接觸我皮膚的一瞬間被轉移走……嗎？”
“不可以嗎？”江睿疑惑的歪了歪頭道。
“可以是可以……理論上完全可以……”白井黑子喃喃自語道：“但是……那得需要多麼大的計算量啊……”
“我目前也只能專心傳送複數級別的物體，最多也不超過五個……”
“針對計算量而言，一方通行的確是怪物。”江睿砸了咂嘴，但最後變成腦癱後，一方通行也只是靠電極維持最基本的運算量罷了，反射也仍然沒有受到影響，而且，絹旗最愛的計算量也不是很大，卻仍然能夠做到面對攻擊哪怕沒有反應過來，身邊的氮氣也會瞬間化爲裝甲自律保護她，針對這一點，江睿認爲所謂的自律反擊模式，並非是主觀上的計算，而是在更加深處的地方。
“我倒也沒讓你升級爲Lv5級別的計算力嘛。”他搖了搖頭道：“我只是讓你進行自律開發，將攻擊接觸自己的皮膚的瞬間進行轉移這一點化爲本能而已。”
“說白了，也就是自律型能力的開發，如果我沒記錯，絹旗最愛是參與過一方通行那種自律模式的實驗後，才後天開發出了自律氮氣裝甲的模式，這一點上你可以去找她請教一下喔。”
“自律模式下的計算量並非需要你分心去用，而是在你的潛意識中，如同本能的運轉，並不會影響到你的精神和注意力。”
“可是……那也很難……吧？”
白井黑子結結巴巴道，本能性的轉移攻擊，想想就知道有多難好嗎？
“我只是提出一個開發方向，願不願意去練，自然看你自己咯。”江睿無所謂的拍了拍手道：“黑子，你覺得反射所有的人攻擊，自動組裝氮氣裝甲，這些能力都是與生俱來的嗎？”
“我的部下中，芙蘭達的能力更是隻是一個存放物品的空間，她作戰的方式全靠她能夠一瞬間利用儲存的材料製造出各種型號的炸彈，在危險的黑暗世界中掙扎至今，你以爲她的對於炸彈的專家級專精，也是與生俱來的嗎？”
說完，江睿站起來走向門扉，輕笑一聲道：“你說要學習魔法，但淚子才學了四五天魔法，你不會以爲她是跟我去旅遊的吧？凡是想要達到常人不可得的高度，就必然要付出常人無法做到的苦難。”
“我倒是不指望你能變得跟美琴一樣強，但只要能自保……別讓她和我們擔心就好了。”
江睿毫不介意的在白井黑子心上又劃了一道以後，欣欣然的走出房間帶上門的時候，還不忘了突然回頭道：“對了，好好享受吧，你現在躺的病牀，昨天御阪美琴還在上面睡過覺喔！”
“啪嗒”，門被帶上，只留下了沉默的白井黑子呆呆的怔了一會，整個人“嚶”的一聲縮回了被子裡，打滾道：“啊！姐姐大人的氣息……姐姐大人的味道……”
漸漸地，滾動的身影緩緩停下，只傳出了一聲越來越低的呢喃：“姐姐大人……”
門外，江睿輕輕嘆息，轉身走向冥土追魂的辦公室。
“希望你能成功吧，黑子。”
能給她的建議，他也就只有這些了，如果放棄斬殺御阪美琴和她們，在轉頭影響她們的命運和行爲，以及佐天淚子成爲魔法師後產生的扭曲值不確定的情況下，江睿必須用更多的精力去從別的地方獲得收益來確定自己的利益。
親力親爲的教導有佐天淚子一個就夠了，至於其他人……江睿並沒有太多精力去當保姆。
“你那是什麼表情，怎麼？跟小姨子鬧彆扭了？”
冥土追魂從辦公室剛走出，就看到江睿一臉惆悵的表情，詫異道：“還是說，小姨子拒絕你了？”
“你能別用小姨子這種詞嗎？怪怪的……”江睿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道：“而且我跟美琴也沒什麼……你手裡那是啥？”
“吸血鬼殺手的血液分析。”冥土追魂樂呵呵的笑着，遞給江睿：“剛想拿過去給你。”
“哦——”江睿接過來約莫十幾張後的紙，迅速掃了兩眼，看不懂，直接翻到最後的結論處指着一片空白道：“你倒是把結論給我寫上啊。”
“怎麼，比我還厲害的醫生連報告都看不懂的？”
“……”
在這等着我呢？！
江睿撇撇嘴，死老頭子！
大賢者，給我分析一下這份報告。
「瞭解！」
十分鐘後，呱太醫生狐疑的擡起頭，看了眼坐在辦公桌前晃着小腿看着報告津津有味的小鬼頭，十分懷疑對方是不是在裝樣子——
你一個魔法師，還真他媽的能看懂這現代醫療的報告？
你丫的知道血小板長什麼樣子不？
……
血液中PLT指標是常人的三倍……血紅蛋白反而偏少，骨髓鉅細胞活躍性增加過高——
別的先不說，PLT三倍……這人還能活？
江睿扯了扯嘴角，又看了幾眼其他的數據，嘖嘖稱奇道：“這尼瑪真的不是白血病患者的單子？還是那種病入膏亡的那種？”
「數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後面對未知能量的測試——」
擁有較強的血細胞吸附性，最重要的是這種能量一旦侵入其他血液，會造成整個血液機能的迅速同化和能量質檢，然後迅速壞死，相當於血液機能完全破壞——
用魔法的手段來看的話……
「這分明是普通血液無法承受這股能量而產生的機能破壞，而最重要的是這一條，活性血液會受到致命性誘惑，信息素類似於“機能”，跟芙羅蘭的測試結果一樣。」
嗯，我倒是不知道冥土追魂竟然連芙羅蘭那隻蟲子的研究資料也有……不過，既然是“機能”的話，也就是說吸血鬼亦或者是其他吸血生物渴求姬神秋沙的原因並非是法則上的「吸引」，而是來自於進化的本能？！
「抱着這種想法，再回頭看對方血液的數據，雖然有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情況，但是否可以認爲，如此異常特殊的血液結構，並非是人類而是吸血鬼的血液結構？」
“……”
有意思，也就是說姬神秋沙，在本質上反而是血脈程度相當高的吸血鬼原石嗎？
江睿捏着下巴，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