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指神通,我剛纔說過了啊!”
牛永基也有些意外,這個世界的武功高手,不至於連彈指神通的原理都不明白嗎?他擔心翟嬌剛纔沒看清,於是擡起手,屈指再次發出一招彈指神通。頓時隨着哧的輕響聲,地面上再次被炸出同樣大小的深坑。
周圍的騎兵大部分神態震驚,用畏懼的眼光看着牛永基。而還有幾名騎兵好像意識到什麼,呼啦一聲聚集在翟嬌的身旁,刀劍出鞘,滿臉戒備。
翟嬌不是不明白這武功的原理,就是用特殊的手法把內勁打出去,然後形成攻擊——聽名字她就明白這是什麼樣的武功。可是讓她吃驚和意外的是這武功的威力,簡直駭人聽聞。
“你剛纔說……你招數不精?”
“對啊,所以我纔來拜師學武,但我不需要跟你們修煉內功,只要學習武功招數就行。我內功應該還不錯。”
“好!我答應你!”
翟嬌迅速答應下來,同時腦海中快速的盤旋着,緊接着又說:“我可以給你很多武功招式來教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可以。”
“牛二,我要你在瓦崗軍中,只能支持我和大龍頭,不能偏向別人,你可能答應?”
“行,那你多給我找些武功招數,招人教我,我就只支持你。”
牛永基當場答應下來,既然輪迴主宰說扭轉劇情也可以獲得生存點獎勵,那麼他無論怎麼選擇都不算錯。看樣子,瓦崗軍中好像在鬧矛盾啊,不然號稱大小姐的人也不用這樣急吼吼的尋找外援!
翟嬌中性化的臉上,也露出稍顯溫和的笑容,揮手,策馬,帶着牛永基等騎士朝城內飛馳而來。
滎陽城內,太守府中。
自從瓦崗軍大破張須陀後,就迅速出兵攻佔滎陽,隋軍大敗後,一鼓而下,終於獲得了這個重要的中轉城市,瓦崗軍大本營也終於從瓦崗寨那偏僻地方轉移到滎陽城中。
瓦崗軍也從一個地方勢力,膨脹爲一個坐在以天下爲棋、衆生爲子的棋盤邊上,成爲逐鼎的角色之一。
此時,府內大廳,翟讓端坐首位,堂下人才濟濟。
左手邊一排椅子上,正坐着此次大破隋軍的大功臣——李密。在他身後,大將王伯當、徐世績,軍師沈落雁、祖君彥,還有降將裴仁基、裴元慶父子,以及羅士信和秦瓊兩位新降猛將。
右手邊的椅子上,坐着翟讓的親信,以總管屠叔方爲首,軍師賈雄,書記邴元真緊隨其後,另有大將單雄信、翟弘,並有司馬王儒信和小將侄子翟摩侯。
兩邊涇渭分明,雖大勝隋軍,但此時堂內的氣氛卻不怎麼融洽。這時祖君彥站立堂內,昂首而立,正誇誇其談。
“本次大敗張須陀,乃密公精心策劃,並親率大軍攻破隋軍,陣斬張須陀!我認爲,在戰後的分配中,多有不公。還請大龍頭斟酌,否則,何以讓人心服口服?另外,那些隋軍降卒,皆應劃到蒲山營,如此放能安穩人心,讓天下英雄見識到大龍頭的胸襟,方可引人來投。”
“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翟弘霍然站起來,怒斥一聲。他是翟讓的親哥哥,遇到這種事肯定得朝自家兄弟說話。
“這次大破張須陀,是密公發力不錯,但若無大龍頭親自領兵,假裝潰敗讓張須陀失去戒備,放馬追殺,你們那裡來直取敵將的機會?現在,大龍頭准許你們設立蒲山營,已經是對密公最大的獎賞,你們還想怎樣?
不要忘了,這瓦崗寨的基業,是大龍頭打下,可不是你們半路出家的人可以窺望!不要忘了你們的身份,這裡誰纔是瓦崗寨的主人!”
“假裝潰敗?不見得吧!”
沈落雁這樣站起來,聲音清脆好聽,但說出的話卻讓坐在上首的翟讓都眉頭跳起,臉顯怒色。
“明明是被打的狼狽而逃,說什麼假裝潰敗!密公沒來之前,瓦崗軍可曾戰勝過張須陀一次?密公來此,一戰而滅!這還不能區分出誰纔是真的雄主?瓦崗寨是大龍頭的基業,但更是瓦崗軍上上下下的基業,我認爲……”
“住口!”
“住嘴!”
翟弘和李密同時開口,只是翟弘怒氣勃勃,李密卻聲音細膩,聽起來沒有半點怒氣。
李密站起來,躬身抱拳,向端坐上首而不發言的翟讓說:“大龍頭,手下人年輕氣盛,還望海涵!這些降卒,我們可商量着分配。但隋軍新敗,我認爲正是我瓦崗軍大舉進攻,再望前奪下常平倉的大好時機。”
李密陰柔的聲音響着,引得沈落雁、王伯當、祖君彥等人頻頻點頭,這纔是他們心中的英明頭領,不爲爭些許小利,眼光都放在更長遠的戰略得失上面。降將裴仁基等人也是暗中頷首,這的確是瓦崗軍擴大勢力範圍、奪取更多地區的最好時機。
但是翟讓還沒開口,賈雄卻緊接着站起來,反對道:“不妥!”
繼而,他望着李密道:“瓦崗軍經過這段時間的連番戰鬥,急需休養生息。此時已經是十一月,多年征戰,上上下下的兄弟們都希望過個安穩的新年。我認爲打敗張須陀後,這正是我們休整的一次好時機。密公大才,難道不知道,強弩之末,其勢不能穿魯縞?”
“鼠目寸光!”
沈落雁毫不留情的貶斥道:“現在我瓦崗軍氣勢正盛,完全是大舉進攻的好時機!若按照你說,休整過年,那隋軍就可反應過來,再進攻難度勢必會更加增強!你這策略,纔是陷瓦崗軍於危難之中!”
接着翟弘也是反對進軍,而祖君彥又講進軍的好處,兩方意見不一,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
翟讓坐在上首,卻是沉默不語。他當然明白翟弘等人反對進軍的原因,這次雖然打敗張須陀,但是李密的蒲山公營發展迅速,憑藉李密的威名降服了不少的隋軍降卒,正是擴大勢力的大好時機。而瓦崗軍因爲是誘敵,所以損失慘重,需要補充,當然不願意繼續進攻。
兩方的意見不統一,正吵的激烈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大吼聲:“誰敢攔我翟嬌?!”
隨後,就看到守衛直接被撞開在兩旁,隨後一臉蠻橫、好像男子作風的翟嬌就大踏步的走進來。她這樣的作風瓦崗軍的衆人也都見怪不
怪,翟讓也正準備開口訓斥,卻看到在翟嬌的身後,還跟隨着一名披着袍子、但衣着怪異的和尚。
這又是誰?
李密悄然示意下,祖君彥、沈落雁等人都回身坐下,而翟嬌則毫不客氣的來到堂中,居中而立。跟隨在他身後的疑似和尚的男子,在走進來後,也左右打量着各個坐着的人。
看他神態,沒有絲毫怯場,但舉止行走,又不像武功高手的樣子。李密等人都暗中戒備,此時正是爲蒲山公營爭取利益的時刻,希望別被翟嬌給攪局了。也就在這時,翟讓開口道:
“嬌兒,你又在胡鬧!這是軍國重地,豈容你帶人亂闖!還有你身後的這位大師,又是何人啊?”
翟讓面色不快,但心中卻很高興,這女兒不管是帶人來幹什麼,今天這會議肯定是開不下去。只要多拖延一些時間,讓他重整瓦崗寨的勢力,纔有機會再次壓下李密的勢頭。
悔不該!
當初聽信王伯當的話,讓李密加入瓦崗之後,本想借助他的名聲擴大瓦崗軍的勢力,卻不想被他反客爲主,這時建立的蒲山營,竟要要壓在自己的頭上!這種事,任何首領都無法容忍。
“見過大龍頭!這位牛二,並非出家人。他慕名前來投奔我瓦崗寨,請大龍頭給他大將之位!”
翟讓皺起眉頭,上下打量着牛永基,這牛二的名字從未聽說,看樣子也不像武功高超的人,女兒又爲何這麼說?難道這是假名,其實這人大有來頭?
“哈哈哈……”
祖君彥直接笑出聲,他站起來,指着牛永基說:“此人何德何能,能得我瓦崗軍大將之位!我說大小姐,你是不是沒見過世面,被人花言巧語、坑蒙拐騙所以才如此大言不慚?”
“哼!祖君彥!你別和我耍嘴皮子!”
翟嬌本就是小地方的人,也不像李密他們這樣有門閥的血統,最恨別人小看她,於是說:“是不是大言不慚,打一場就知道。祖君彥,你可敢與牛二切磋比試一番,看看到底是誰沒見過世面!”
牛永基這時左右打量着衆人,看樣子爲首的就是翟讓,而這分坐兩邊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和諧的軍事會議,倒像是內部吵架。怪不得翟嬌先讓自己答應,進來後先把對面某人打趴下再說其他。
牛永基也想見識見識這個世界的武功,所以目光盯着祖君彥,這人好像個文弱書生,但是腰間有劍,舉止也很有範,明顯武功不低的樣子。
“好!請賜教!”
祖君彥沉聲道,隨後面對牛永基,氣勢頓時一變。牛永基只覺得自己好像一舉一動都被對方給看的透徹,感覺非常不爽快。他於是轉而向翟嬌問:“要打死他嗎?”
“別!給個教訓就行!”
翟嬌連忙說,現在李密在瓦崗軍中聲望很高,如果直接火拼內訌,很容易引起瓦崗軍分裂。
翟讓坐在上首,和李密的目光碰在一起。兩人都沒有開口阻止,他們也想看看,翟嬌帶回來的這個牛二,到底是牛,還是二。
“好吧!”牛永基轉而向祖君彥說:“那你接我一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