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商彪頂着趙歸真的面貌,走進了錢塘縣之內。
他並沒有依據主線任務,去洞庭湖交付龍女的求援信。
若是所料沒錯的話,此時肯定有其他演員也完成了主線任務一。
自己依靠着善魂分身的原因沒有遭到涇河龍君的追殺,並不代表其他人也有這麼好的運氣。
所以去洞庭湖的路上肯定不會太平,尤其是在他惹下大麻煩的前提下,更是難以活着見到洞庭湖龍君。
相反,錢塘江龍君這邊雖然偏離洞庭湖,但也與主線任務三有關。
繞過洞庭湖龍君,無法立即完成主線任務二。但將龍女的逆鱗交到錢塘江龍君手中,也有着異曲同工之效。
等洞庭湖龍君問詢而來的時候,再將信交出去,區別只是任務完成的早晚而已,但卻避免很多麻煩。
只不過要見錢塘江龍君,卻也不太容易。據商彪路上打聽,這位犯了天條,被罰在錢塘看守海眼,等閒人可靠近不了他的龍宮。
“糖葫蘆嘍,酸甜可口的糖葫蘆~”
“上好的蜀錦,快來瞧一瞧看一看吶~”
“春茶~賤賣!春茶~賤賣!春茶~賤、賣!”
......
和城外的冷清不同,商彪剛一進城,就被紛紛擾擾的叫賣聲打斷了思緒。尤其哪位賣茶葉的,更是以高出一籌的大嗓門將他耳朵震的嗡嗡直響。
賣個茶葉也能賣急眼,真不知道哪來的憨貨。
商彪疾走兩步,遠離了那賣茶的小販。
不過剛走沒多遠,就被一股誘人的飯香吸引到了一家名爲‘錢塘春’的小酒館。
肚中的饞蟲被勾了起來,商彪索性走了進去,在酒館夥計熱情的招待下,點了幾盤本地特色小菜吃喝起來。
“梆~”
就在商彪大塊朵的時候,窗戶之外傳來一聲嘹亮的鑼鳴。隨後他便聽到那賣茶葉夥計的大嗓門,在誦讀着什麼。
“馬老爺重金救子嘞~”
“梆!”
“凡有本事就醒馬公子,賞金千兩嘞~”
“梆,梆梆!”
隨着那大嗓門飄過,酒樓內的食客也議論起來。
“馬公子居然還沒甦醒,看來孫神醫也有治不好的病!”
“我聽說,馬公子是中邪了。孫神醫只能治病,又不會驅邪,當然治不好。”
“馬家自從得了龍王爺的垂青,生意做得蒸蒸日上,咱們這錢塘縣內眼紅的人可不少,說不定就是哪家請了高人做法,想要讓馬半城破家!”
“這種話可不要亂說,不過馬公子可是個好人吶,但願他能挺過這劫。”
商彪聽着不遠處一桌食客談論,眼前一亮,立即起身走了過去。
“龍王爺的垂青,是什麼意思?”
商彪眼中射出一道無形的精光,將那位話最多的食客迷惑。
“馬半城在幾十年前曾經在錢塘江中見過龍王爺一面,得了龍宮的寶貝,從此發家致富。”
“有人知道他得了什麼龍宮寶貝麼?”
“沒有,不過馬半城每年都會花重金修繕成爲龍王廟,所有人都知道他肯定得到了龍王爺的賞賜。”
商彪收回精神魅惑,走回自己的座位。
“看來,要見錢塘江龍君得從這位馬半城下手了。”
將幾樣小菜吃光,從夥計的口中問出馬家的位置,商彪直接找了上門。
此時的馬府十分熱鬧,得益於那位大嗓門的賣茶夥計宣傳,門前圍了不少想要前來渾水摸魚得那千兩賞金的人。
幾個馬府的僕役不斷的接人進門,又送人出來。
不過這送人的方式卻各不相同,有的是被禮送出門,有的直接是被暴力扔了出來。
“這位道爺,敢問可是來救治我家少爺的,請隨我入府。”
得益於趙歸真仙風道骨的外表,商彪剛一到就被某位眼尖的馬府僕役發現。
這樣一來倒是省了他口舌,商彪也沒有開口解釋,跟着那僕役進了馬府。
之所以不用暴力,也是商彪聽聞那位錢塘湖龍君是個恩怨分明的性子,萬一他出手將馬半城弄個半死不活,惹得對方生厭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進入馬府,他卻沒第一時間見到那位馬公子,而是被引到待客大堂,顯露本事才能見到病人。
那僕役介紹了幾句,給商彪奉茶之後見一位留着山羊鬍的胖老頭從大堂後出現,便主動離去。
“道長慈悲,敢問道長在何處修行?”
商彪沒回答那管家的問題,而是直接對身邊的茶水施展了符水技能。
“喝了它,你就知道我能不能救人。”
那胖老頭倒也是個痛快人,走到商彪身邊,咕咚一口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符水生效,那老頭像三伏天喝了碗冰鎮酸梅湯一樣,渾身舒爽的差點呻吟出來。
一身陳年暗疾似乎不藥而癒,令他感覺整個人都年輕了幾歲。
有病治病,沒病養生,這一碗符水,比什麼說明有有效。直接讓那胖老頭的態度來了個九十度大轉彎,就差沒把商彪供起來。
“道長快請,求您大發慈悲,救救我家少爺!”
胖老頭雙膝蓋一彎,哀求起來。原來是馬府的管家,並不是商彪要找的馬半城。
“福生無量天尊,還不帶路。”
商彪拿捏着架子,淡然說道。
胖管家滿是皺紋的老臉笑的像朵菊花,起身小跑着將商彪引入內堂。
走過了九曲十八彎的亭臺水榭,各式各樣精緻的假山奇石彰顯着主人家的雅趣。
“咚咚咚!”
老管家在一間紅木雕琢的門前停了下來,恭敬的敲了幾下。
“怨氣,果然這種富貴人家最容易沾染這些東西。”
商彪剛一靠近那房間,便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怨氣。心知這馬公子確實不是生病,而是被鬼物給纏上了。
這也是大戶人家的通病,說不定商彪剛纔路過的假山之下就埋着幾具僕役的屍骨,池塘之中也少不了被沉塘的婢女。
雕花的紅木門吱的一聲被打開,屋內衝出來烏泱泱一般姿色不凡的女人。
“賈管家,可是找到救治麟兒的高人了。”
爲首的女人急切的問道,她大概四十多歲,是一幫女人中年紀最大,相貌最平凡的一位,連那幾位婢女都不如。
“大夫人,公子有救了。”
姓賈的胖管家讓開門口,將身後的商彪露了出來。
不得不說,人都是喜歡看表面的。光商彪現在這幅賣相,就讓那位大夫人相信的七分。
“道長~”
“不必多說,先看看病人。”
商彪打斷了大夫人的問候,跨步走進屋內。
屋內的散發着一股濃重的藥味,牀上躺着位病懨懨,身形乾瘦如柴的年輕人。
這人面色青白,眼窩深陷,腦袋上插着密密麻麻的銀針。任誰一看都會覺得,這人命不久矣,怕是在強行通過鍼灸吊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