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面聽到男人的話,微微一笑,依舊是沙啞的聲音,“我沒時間和你開玩笑!我來是想要恭喜你,你的懸賞已經達到了一千萬!”男人再次笑了起來,“看來海角天涯的事情,讓陰陽師協會非常震怒!”
鐵面點點頭,“還有另一件事,安倍家的兩個人已經和盧昊見了面,還一同前往了雲水閣,你的身份很有可能已經暴漏!”男人沉默了一瞬間,“鐵面大人,難道是想提醒我要小心一點!”
鐵面搖搖頭,“你的話,根本不需要我擔心,應該擔心的反而是對方!我來是想告訴你,繼續沒有完成的追殺,既然你有可能暴漏身份,也就不必再擔心,這樣反而能放開手腳!即便安倍家式神,應該難不倒你纔對!”
男人點了點頭,“這是當然!”鐵面接着開口,“毛羽奇一直對你恨之入骨,如果他也加入對你的追捕,你能下的了手嗎?”
男人微微一笑,“從我加入暗之陰陽師到今天,我從沒有受過傷,就是因爲我下手的時候,從來沒有過猶豫!”鐵面笑着點頭,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需要支援,你可以隨時開口,當然我不認爲陰陽師協會有能力讓你感受到危險!”
鐵面說完話,身形慢慢消失,男人拿起了桌子上的包,將裡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一支黑漆漆的手槍,還有幾顆子彈!男人看向這些東西,輕聲自言自語,“只帶了七顆嗎?不過應該足夠了!”
我們推着安倍宗一郎跟着姜涅沿着樓梯走上了三樓,這裡也是一些木製傢俱,一個櫃子上擺着各式各樣的奇怪東西,我的左眼能夠看得出來,這些東西都隱約散發着光芒,看來都是一些法器!
姜涅吩咐我們將安倍宗一郎放在一張木牀上,“接下來會有一點疼,你們幾個好好按住你們的這位朋友!”我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他的話上前,手剛剛碰觸到安倍宗一郎,姜涅就已經從架子上拿起了一根金燦燦的降魔杵,插進了安倍宗一郎的小腹!
安倍宗一郎發出一聲慘叫,手腳也拼命掙扎起來,我急忙緊緊按住他的雙手,姜炎也緊緊按住他的雙腿!安倍禾子心中焦急,剛想上前姜涅卻示意她不要動!
姜涅就站在一旁,看着我們兩個全力按住安倍宗一郎,只是在旁不住地捋鬍子,我心裡焦急,但卻不敢說話太沒禮貌,“姜老爺子,幹嘛還不動手,我們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姜涅淡淡地一笑,“不要着急,老頭子我在等血!”
我不禁一愣,這才見到安倍宗一郎小腹上的鮮血已經落在地面上,姜涅的注意力也都在這些鮮血上!過了差不多一刻鐘,我和姜炎都有些筋疲力盡,地面上的血也差不多有兩大碗,姜涅迅速取出一張符咒,口中唸唸有詞,“日光月晦,陰陽爲上,以血爲媒,鬼兵無常!”
隨着姜涅話語結束,他手中的符咒立刻燃燒起來,符咒的灰燼也都落在了地面上的鮮血中,一個黑影從鮮血中出現!在場所有人,都可以用肉眼見到這個黑影,但即便是我的左眼,也無法看清他的樣子,就像是個人形的氣團,在鮮血中慢慢升起,最終完全展露在所有人面前!
這個朦朧的黑影,伸出了一隻手臂,緊緊握住插在安倍宗一郎小腹上的降魔杵,他的手臂向上用力,降魔杵也慢慢脫離安倍宗一郎的身體,而他也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禾子幾次想要上前,但都強行忍住,眼看着降魔杵一寸一寸離開哥哥的身體,最終捂住了自己的雙眼!隨着降魔杵離開了安倍宗一郎的身體,他小腹上過的傷口,如同噴泉一樣,鮮血濺起幾十公分高,這個黑影的另一隻手,迅速從傷口深入,插進了安倍宗一郎的體內!
安倍宗一郎的痛楚到達了頂點,再也沒有了半點聲息,已經暈了過去,我和姜炎纔算稍稍鬆了口氣,又過了近一分鐘,黑影纔將手臂拔出,但傷口卻再也沒有流出鮮血!
黑影站在原地,發出陣陣低鳴,我仔細聽着,有些像是梵語,又不太像,總之我一句也聽不懂!這陣低鳴結束之後,姜涅露出了笑意,“無常大人還真是小氣,不過這個恩情老頭子我記下了!”黑影再次發出一陣低鳴,好像是一陣笑意,最終消失不見!
姜涅看向我們,“你們把他帶下去休息,雖然命算是撿回來了,不過消耗了一半的元氣,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恢復!”我們點了點頭,急忙扶着安倍宗一郎離開,姜思琪也爲我們安排了幾個房間休息,但禾子卻一直陪在哥哥身邊。
我和徐麗麗待在一個屋裡,我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徐麗麗也不打擾我,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她終於忍不住開口,“盧昊,要是你這麼擔心那個日本妹子,就過去看看!”我不住地搖頭,“哪有的事!你不要亂講!”
徐麗麗哼了一聲,也不再說話,獨自在那裡生着悶氣,我來到她身邊勸了幾句,但完全不起作用!我只好岔開話題,“麗麗,你很久以前就認識毛羽天,你覺得我和他一戰,有多大勝算?”
徐麗麗顯然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吃驚了好一會兒纔開口,“羽天哥哥現在強到什麼程度,我根本想象不到,不過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你要是和他對戰,只有一種可能,被秒殺!”
我不住地搖頭,“麗麗,我是你男朋友,你幹嘛這麼貶低我!”徐麗麗不住地搖頭,“就因爲你是我的男朋友,我才如實告訴你,我不希望你心存任何僥倖!”
無論是陰陽師協會的第一天才毛羽天,還是暗之陰陽師的四大天王之首,都是天才的代名詞,我當然知道這個人的實力一定會讓人覺得恐怖,不過聽了徐麗麗的話,還是讓我覺得備受打擊!
我苦笑了一下,“原本我還想着,得到那一千萬獎金之後,就辭去陰陽師的職務,和你一起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過着田園生活,看來是沒希望了!”徐麗麗一張臉紅了起來,“盧昊,要是你真的這麼想,我們回去之後就可以結婚,再也不管陰陽師的事情!”
我搖搖頭,“那怎麼能行,我的老丈人可是徐家的當家人,我總要做一些讓他老人家驕傲的事情,否則怎麼能心安理得成爲你的老公!”徐麗麗搖搖頭,“我只是不想你有太大的壓力,其實只要你在我身邊,其他的我都不在意!”
甜言蜜語說了這麼多,我們兩個都覺得一股火焰在胸膛升起,到了無可壓抑的程度,我挽住徐麗麗的腰,吻在了她的脣上,她的身體也立刻癱軟,被我壓在了牀上!
我剛剛脫下徐麗麗的上衣,敲門聲響起,我們兩個都覺得十分掃興,但還是不得不起來開門,姜思琪笑着開口,“盧昊哥哥,安倍家的那個男的醒了,爺爺讓你過去!”我應了一聲,帶着徐麗麗跟着她離開。
我們來到房間裡的時候,安倍宗一郎已經恢復了神智,姜涅、姜炎、禾子都在場。安倍宗一郎還十分虛弱,也無法下牀,依靠在枕頭上,禾子的臉上也終於露出的笑容!
見到了我和徐麗麗走進來,安倍宗一郎的眼神再次出現了一絲殺意,但很快就消失不見,“盧昊,是你把我和禾子帶來這裡的?也是你在青島救了禾子?”我點點頭,“不管怎麼說,我和禾子是好朋友,當然不能對她和她的哥哥見死不救!”
安倍宗一郎淡淡一笑,“這件事多謝你了,不過這和安倍家交給我的任務是兩回事!”我沒想到安倍宗一郎這個傢伙,竟然還對家族的任務念念不忘,看來之前的辛苦白費了!我裝作十分灑脫,“這些都無所謂,還是等你養好了傷再說!”
安倍宗一郎再次笑了起來,但卻沒有回答我,姜涅在旁開口,“你可以在雲水閣養傷,多久都可以,等你的傷養好之後,替我轉告安倍衛門,盧昊是中國的陰陽師,他是神是魔,也該由中國的陰陽師來管!”
安倍宗一郎點了點頭,“雖然我無法替家父做決定,但這句話我一定會轉達!”安倍宗一郎停頓了一下,“至於這一次的救命之恩,多謝姜老先生!”
姜涅笑着搖頭,“帶你來這裡的人是盧昊,老頭子我只不過是幫了點小忙而已!”姜涅有意將這件事的功勞歸屬於我,我心裡十分感激,安倍宗一郎也十分清楚,但他只是微微一笑,什麼也沒有多說!
安倍宗一郎看向姜涅,“早就聽家父說起過,日本的陰陽術來自中國傳承,但早已青出於藍,中國的陰陽師,除了姜家之外,其他的門派都不值一提,有幸親自感受,姜家的陰陽術果然讓人歎爲觀止!”這句話引起了所有人的側目,想不到安倍宗一郎險些喪命,竟然還如此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