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筱宮綾瀨這麼大聲的發音,不可能不引起五官六識都經過強化的段凌。
“沒,沒有。”當段凌拿着大勺,帶着圍裙出來的時候,筱宮綾瀨連忙搖頭否定。
“哦。”段凌被弄得莫名其妙的,不過既然對方是筱宮綾瀨,那麼就可以理解了。
說起來,給筱宮綾瀨治療腿的任務還是讓他挺頭疼的,雖然誇下海口,但實際上,要治療筱宮綾瀨的腿並不容易,這個女生的腿是天生的殘疾,要治療,除非是動用【主神空間】的兌換系統。但是現在接引者休眠,【主神空間】也暫時封閉,段凌瞭解到,只有接引者甦醒程度到達百分之五十,纔可以進行普通的積分兌換,而現在接引者段雪的甦醒程度只有百分之十而已。更何況,這百分之十說不定還僅僅是甦醒概率,並不是甦醒程度。
不過這段時間裡,段凌倒是可以用內力溫養一下筱宮綾瀨的腿部,爲後來的治療打下基礎。筱宮綾瀨,是段凌計劃之中的一大戰力,她的操縱機甲的能力,縱然不能誇口說這個世界的第一人,但是能夠和筱宮綾瀨一個水平的,在罪惡世界之中,也是一手之數。
段凌邊做着飯,邊在思索着如何來治療筱宮綾瀨雙腿的問題,而在客廳之中等着吃飯的兩個女生,則是在討論着歌曲的問題。本來應該是男主外女主內,這下子完全變了,段凌成爲了徹徹底底的家庭婦男,而楪祈和筱宮綾瀨則正在討論關於整個人類精神文明演變之中的替身——音樂,當然,這個音樂被賦予了一個特殊的主題,那就是與段凌有關的。
“如是你想問關於這個音樂的東西,那我只能夠說,這個音樂,還有音樂形式,都是段凌創造出來的,嗯,還有好幾首,若是用他的話來說,這些東西的風格都叫‘中國風’。”
筱宮綾瀨還是第一次見到楪祈對於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男人,如此的‘興致勃勃’。當然,這種交談對於一般人來說,只能算是普通的嘮嗑或者是拉家常,可是對於基本不與他人交流的楪祈來說,完全是一個驚天地泣鬼神,開闢一方風氣,打破自身形象的行爲。
還有一個令筱宮綾瀨震驚的地方就是段凌這人除了會在【葬儀社】的時候嚇唬打擊人以外,還有其他的才能。筱宮綾瀨也算是對除了涯之外的男生第一次產生了興趣。
“這是他寫的歌曲,《煙花易冷》、《東風破》、《清明雨上》、《斷橋殘雪》……”
隨着楪祈的介紹,筱宮綾瀨發現原來歌曲,即便是發展了百年,還是有新的渠道,新的方式。
“這個男生的字體,竟然寫的不難看。”這就是筱宮綾瀨對着段凌的原稿說出的最爲公正的話語了,也許是歌曲的魅力讓這位戰爭慾望超強的女生暫時的收起了自己的偏見。雖說對於段凌說的治療好自己雙腿的事情,筱宮綾瀨很是動心,但是這並不足以讓這個丫頭動心到可以爲了這件事情而拋棄【葬儀社】,被段凌帶到藤崎町,基本是屬於半強迫性質的。
當然,就算是連涯都聽命於段凌了,筱宮綾瀨心中縱然有不滿,也是聽從上司的命令。何況,當初段凌對涯說的那句這個人我要了,到底是什麼意思,也把筱宮綾瀨的心弄得亂亂的。
眼下見到了‘仇人’寫的東西,自己竟然還爲此稍稍動心,不由得糾結異常,就好像你知道了一個偶像,這個偶像卻是你的殺父仇人一樣糾結,一方面仇恨他,一方面又崇拜他。
“嗨,兩位相處的不錯麼,來嚐嚐我訂,咳咳,做的專業北海道料理,誒?綾瀨,你手裡拿着什麼呢?”段凌辛辛苦苦做的飯,差點兒就被自己說成了訂的飯菜了,真是失策。
“沒什麼,沒什麼!”筱宮綾瀨聽到段凌的話之後,彷彿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小貓,急忙把那幾份粉色的紙張收了起來。
“哦……”對於筱宮綾瀨這麼大的反應,段凌除了稍稍奇怪之外,也不過問,他覺得,或許是自己強行從【葬儀社】把這丫頭帶回來,造成了什麼牴觸也說不定。
筱宮綾瀨因爲腿的問題不能走,所以端料理的時候,是楪祈陪着段凌弄的。雖說三無少女楪祈做飯的水平足以吃死鬼神,但是光端飯,還是做不到驚死鬼神的地步。
這頓飯,吃的倒是有些小小的‘悶’,大家都是一直吃,一個說話的沒有。以往的時候,段凌和楪祈兩個人的時候,段凌都會主動說一些什麼,來實現自己的‘三無少女養成……’唔,咳咳,具體那個計劃來着,可是有了筱宮綾瀨的加入,氣氛倒是悶了下來。
難道這就是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和尚擡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的原理麼?當然,在場的三個人都不是和尚。
段凌吃飯的時候,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和楪祈接觸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可是眼光一和筱宮綾瀨接觸,這丫頭就不知原因的進行閃躲,難道是自己的眼光真的變‘猥瑣’了?不會呀,楪祈你給我看看。當然,三無少女是不會給予段凌回答的,因爲段凌這句話只能是在心中想想,連說出口都沒有說出口。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筱宮綾瀨也不說一下,搞得自己像是一個做了虧心事的男人面對着冷眼看待自己出軌,然後拿出一個搓衣板,讓自己跪了一晚上一樣。
吃過晚餐,段凌也沒有被的事情,依照慣例,又給楪祈‘創造’了一首歌曲,嗯,沒錯,就是創造,縱然是可恥的剽竊,段凌依然是剽竊的理所當然,心安理得,睡覺三無少女這麼難搞定呢?尤其是一個一直把自己當成替代品的三無少女。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舉杯,飲盡了風雪。
是誰打翻前世櫃,惹塵埃是非。
緣字訣,幾番輪迴,你鎖眉,哭紅顏喚不回。
縱然青史已經成灰,我愛不滅。
繁華如三千東流水,我只取一瓢愛了解,只戀你化身的蝶。
你發如雪悽美了離別,我焚香感動了誰……”
依舊是段凌寫給楪祈歌詞,而楪祈則根據段凌五音不全,歪歪扭扭的哼聲來還原歌曲。
筱宮綾瀨一直推拒了段凌的幫助……因爲是去洗澡,本來她是要和楪祈一起去洗的,無奈楪祈正沉浸在段凌剽竊,咳咳,創造給她的《發如雪》之中,不能自已。楪祈一直在糾結,到底是什麼經歷讓段凌有這麼多溫柔細膩情感表達的歌曲,諸如《東風破》、《斷橋殘雪》、《清明雨上》還有這《發如雪》,每一首歌曲,都像是情傷之後的男人,在某個孤獨陰冷而又寂寞的夜晚,回憶起過往,默默舔舐累累的傷口。
楪祈甚至是一直想揪着段凌的脖子問他,你到底有沒有談過戀愛,可終究,因爲性格關係,化爲了一聲嘆息。
段凌守候在筱宮綾瀨的身旁,不要認爲段凌是要去偷窺幹什麼,他縱然真的有那種想法,可是不會輕易實施的,一般來說,理想和現實總會存在着那麼巨大的差距,理想不會被現實輕易的擊碎,但是理想終歸是理想,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化作煙塵,消散在無垠而又未知的空間裡面。
段凌守候在洗澡門外,純粹是怕筱宮綾瀨這丫頭出了什麼事情。
嘩嘩的流水,衝擊着段凌的心靈,縱然不能真真切切的看到女孩子的身體,可是毛玻璃門外若隱若現的身影,更是引起少年心靈的躁動,加上從門縫之中伴隨着溼氣衝出的少女幽香,若是小學生的話,根本就把持不住。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嗯,這是段家獨門,也可以說是段凌獨創的《冰心決》,效果是抵禦一切誘惑,可惜,到現在了,還沒有見到有什麼效果。
吱嘎。
浴室門開了。
段凌見到一個小小的腦袋露出了浴室,那張小臉上滿是驚訝,不可置信的表情!
砰!
浴室門關了。
段凌隱約記得,浴室之中出來的半個身體,是沒有穿衣服的。
“段凌,你出去,你在外面幹什麼?!”浴室之中的筱宮綾瀨裸着身體,怒不可遏。
“呃,我只是挺擔心你的,沒有想到你竟然不在浴室之中穿好衣服就出來……我的錯,我的錯,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段凌忽然警覺,若是用方纔的話語來解釋的話,不僅會越來越糟,而且還會變的相當的糟糕。
“出去!”
砰。
段凌聽到了拳頭的聲音,那撞擊聲,真是讓人咋舌,根本就不敢相信那或許會有200磅的拳擊力度,會是一個女生打出來的。
段凌本想走,可是隨着那一拳之後,竟然是嘩啦嘩啦的流水聲!
“啊!!救命啊!!”
情況緊急,不及多想,也顧不得尷尬了。段凌立馬破門而入,“綾瀨,出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