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聽到這樣的話,倒是心氣平了:“算了。母親要是不偏心,我還斤斤計較幹嘛?現在也不是以前了。現在我女兒前途大好。手裡要權利有權利,要銀子有銀子。這纔多長時間,我們家的大宅子也都收回來了。現在正在一點點的整修。現在我們家門房排隊給我們送禮,想要求見的人,都能排出一條長龍來。我還在乎二弟手裡的那些莊子和鋪子?”
聽到秦平的這一番話,秦國鬆心裡羞愧難當,本朝像自己父親這樣皮籟的國公可是不多見。先是和自己的母親斤斤計較,又是準備和嫡親弟弟爭奪家產,然後,又是靠着女兒的權勢狐假虎威。不過,雖然羞愧,但是秦國鬆卻爲父親完敗二叔一家子感到高興。他都有些迫不及待把這些分享跟妹妹知道了。想來,妹妹那樣看起來冷清的人,聽到這些也會笑的兩眼彎彎吧?
秦康和蘇氏心裡很不是滋味。雖然大哥現在放過了他們,但是,也在他們面前狠嘚瑟了一回。是啊,以前,秦康夫妻還經常坐在自己家裡嘲笑大哥。雖然他得到一個國公的爵位,但是,那有什麼用呢?一個空殼子而已,真正國公府的產業,沒有來得及被自己父親敗光的部分,都已經在他的手上了。
可是,現在看看禮國公府如日中天的樣子,聖眷優厚,權勢日增,京城中人人爭着巴結。這能不讓沒有權勢,只是在家裡當個富家翁的秦康不妒忌嗎?
安老夫人卻沒有想那麼多,她雖然偏心,但是,長子畢竟是她寄以厚望的嫡長子,看到兒子們生活過得越來越好,最重要的是,她的日子也越來越富裕,她自然是高興的。
安老夫人笑着說:“看到你們兄弟兩個這麼和睦,我心裡最是高興。那老大,你看,我想要你二弟一家子搬回來住,好幫襯你一下,你看看怎麼樣?”
秦平一愣:“母親,二弟已經分家了,幹嘛還搬回來?”
安老夫人說:“這不是我們府裡的事情越來越多,你媳婦又不是一個擅長理家的人,之前都是明月在管着府裡的事情,可是,現在明月又要去摘星樓學習,又要上朝去衙門,哪裡有時間啊?現在五天裡面,明月也不過是回來兩天而已。那這個家,迎來送往,管理內務,結交京城勳貴們的事情交給誰呢?總是交給廖嬤嬤和麻嬤嬤那身份也不夠啊?所以,我就想着讓你二弟一家子搬回來。家裡的事情還是讓兩個嬤嬤管着,有那和官眷們往來的事情,就讓你二弟妹出面,豈不是好。”
這個說法可是比之前要進步了。主動說出來不讓蘇氏管家,只是幫着應酬女眷,這倒是讓秦平心裡一動。他一向都是寵妾滅妻的,一直都看自己的夫人不順眼。再加上,陰夫人確實是一個扶不起來的阿斗。所以,他也爲這中饋缺人料理着急。此刻聽到母親的建議,倒是覺得不錯。反正,家裡的銀子,錢財都不讓二弟妹插手,只是讓他們一家子住回來而已。添上一點嚼用,倒是也沒有什麼。要是這些嚼用在前幾個月,就能拖垮秦家,可是,現在秦家如日中天,自然不在乎這一點點花費了。
秦國鬆看到父親的猶豫,就有些急了,這請神容易送神難,要是二叔一家子回來,那府裡不得添出來多少事情?
秦國鬆趕緊說:“祖母的這個主意倒是好,可是,這接待官眷,也不是一個小事。我們家畢竟是國公府邸,如今因爲妹妹的關係,更是如日中天,這上門來的官眷,哪裡有沒有品階的?這出面接待的事情,就不能讓二嬸來做了。畢竟,二嬸雖然出身大家族,又十分賢惠能幹,但是,身上可是沒有誥命的。如何出面?”
這一番話,秦平聽了覺得十分有理。可是蘇氏的臉就變得通紅,她這一生,覺得事事都比自己的大嫂強,可是,唯獨這誥命一項,一直都是一個弱點。大嫂可是正經的禮國公夫人,那是超一品的誥命身份。可是自己呢,因爲丈夫身上一點官職都沒有,所以,只是一個白身而已。府裡往好聽的叫是叫自己二夫人,其實,夫人必須是有品階的婦人才能稱的,她如何能稱?
秦平說:“鬆兒說的有道理。那你看這個事情怎麼辦?”
秦國鬆心裡鬆了一口氣:“這個其實也好辦,內務的事情,一直都是麻嬤嬤和廖嬤嬤管理。她們兩個盡心盡力,還有妹妹從旁看着,一直都管的很好。我們府裡這一段時間,規矩森嚴,內外有序,這是有目共睹的。所以,這一方面也不用操心。至於家裡接待官眷的事情,第一個有祖母和母親呢。她們兩個都是超一品的國公夫人,自然是夠身份的。而且,祖母和母親都是大家子出身,應付這一點小事還是不成問題的。”
“至於家裡有姑娘小姐之類的來訪,要是妹妹不在家,我們家裡還有大姐和妹妹,還有兩個已經學了規矩的姑姑撐着場面。以前,這些可能她們應付不來,可是現在,她們跟着嬤嬤們也學了快半年了。規矩什麼的,都是得到京城那些夫人們稱讚的,應付來賓是不成問題的。”
秦平不由得點點頭。對於他一向疼愛的兩個庶女,他還是很欣賞的。至於那兩個庶出的妹妹,一直都沒有存在感,他自動就在腦子裡面忽略了。
秦國鬆這個時候,突然看到祖母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了。也知道,今天自己雖然搬出來父親,把二叔一家子給擋回去了。可是,日後,祖母一定還會尋找機會再來的。這樣應付着也是太累了。乾脆,自己也退一步,還是讓二叔家得到一些甜頭,也省的二叔家一直咬着不放,也使得祖母不再這樣緊逼着,豈不是好事。雖然沒有提前和妹妹明月通氣,不過,以明月的胸懷,想必能容忍,也一定贊成自己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