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不要嘆氣啦。”艾愛嘟起小嘴,臉上盡是酸溜溜的嫉妒,“那個雄性人類真有那麼重要嗎,不就是隨後一句話,居然讓你糾結了這麼久,哼。”
“沒有啦。”艾伊被妹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第一次感受到被信任,可惜卻失約了,有點難過而已。”
艾伊腦海中再次浮現張參臨走之前對自己的囑託。
“艾伊,你可以幫我個忙嗎?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如果他們遇到麻煩,可以至少保住他們的性命嗎?可以啊,恩,那謝謝你了!”
從她誕生至今,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那麼單純的情緒。根據腦中的記憶,人類將這種情感命名爲“信任”,是一種正面的美好的情感。
果然是一種美好的情感………艾伊這麼想着。但是,她很快便體會到了那種由於名爲“失信”而帶來的各種負面情緒,這讓她那顆還保留了幾分空白的心有些難受。
不過,她終究是從研究所那種人間地獄裡爬出來的,被艾伊一說,隨即將這些情緒壓下。
事情發生得莫名其妙。
那個心臟有問題的老嫗和買菜大媽以及那個死都不願意戰鬥的廢柴男掛了!
老嫗心臟的毛病被治好了,只是身體的話已經恢復到了五六十的狀態,但是,她的靈魂已經老朽不堪,若是出意外突然死掉並不意外。
但是,買菜大媽和廢柴男可都是四肢健全的健康人士,竟然就這麼死了,簡直……就是在打臉啊!
藍鳳凰使用了預言術,但是……一無所獲。隨着守衛者衆人與這個世界的牽扯糾纏越來越深,預言因果類的能力也被壓制到極致,只能看到一些零碎又模糊的畫面碎片,有和沒有完全沒有差別。
無奈之下,衆人只能使用最原始的偵查手段,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便利,將一條條線索匯攏來,加以分析判斷。
得出的結果讓人無語。
起因居然是老嫗想出去逛逛,買菜大媽和廢柴男陪同,一小隊精銳士兵暗中跟隨護衛。
狗血的橋段出現了。
某某重臣的孫輩的奴僕和廢柴男一個沒注意撞上了,發生了口角。士兵接到的命令是保證其“生命安全”,當時也沒當回事。結果,事情突然升級併發生突兀轉折。
買菜大媽從平時衆人的言行中推斷出自己這批人在異世界身份很高,此時見一個小奴僕都敢跟自己過不去,當即甩開喉嚨開罵,將夏國數千年的文化積累發揮得淋漓盡致,將奴僕罵得狗血淋頭,臉色漲紅,氣得不行。
圍觀羣衆越來越多,暗中保護的士兵都樂得不行,也沒有太在意。
被這麼多人——尤其裡面還有熟人——圍觀自己,那個某重臣的孫輩面子上也過不去,給奴僕打了個眼色。
早已憤怒得渾身發抖,眼睛都要噴出火來的奴僕大吼一聲,衝上去一巴掌將買菜大媽打翻在地,連同廢柴男一起拳打腳踢,老嫗則嚇得哀叫不已。
之後……局勢莫名失控!
便衣士兵正要上前施救,卻被突然變得混亂的人羣衝散,被蜂擁的人羣帶走,等他們回過神來,居然已經在另一條街上了……
“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面對易超煞氣逼人的質問,官員們臉上汗水直流,齊齊搖頭。雖然他們非常非常努力地將當時的當事人全部抓過來一一拷問,然而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你們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藍鳳凰下了最後通牒。她猜到了新人的數量和張參小隊的任務有關,卻不知道任務失敗的處罰是什麼,心裡想着這件事還是交給張參本人來處理,也就在撂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
另外,他們走的時候,強行帶走了某重臣的那個後輩和他的奴僕,當着那名大臣和其他大臣貴族甚至國王的面,打暈了那兩人,拖走。
這次衝突中守衛者一方表現出來的高姿態和狂妄徹底激怒了王國高層,尤其在確認自己這邊已經學會了重炮和小炮、新刀刃的鑄造方法之後,雙方之間的氣氛更加壓抑。
當然,他們肯定不敢翻臉。
王宮。
洛汗庫歪着頭詢問莫蘭德,小臉上滿是不解:“爲什麼他們那麼不講道理,難道沒有看到索菲羅爺爺那麼難過麼?”
“因爲他們很強大啊。”
“不是說,我們的軍隊是最強大的嗎?”
“他們比軍隊還要強大。”
“可是,強大就能肆意妄爲無所顧忌嗎?”
“是的。”
“那我們變得強大了,也可以懲罰他們嗎?”
“當然可以,我的國王陛下。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需要忍耐。”
“要忍耐到什麼時候啊,我聽侍衛侍女們講,他們好厲害的,而且也不會在這裡留很久的。”
“恩,沒錯。”
“可是我不想等了。我是國王,這是我的國家,父親對我說過,一個優秀的國王要保證對王國力量的控制,絕對不能允許出現不受控制的力量。莫蘭德,你給想辦法,快點。”
“您的意志。”
………………分…………割……………線……………
張參在河灘上建造了一座非常精緻的小房子,在黎鏡兩姐妹的指導下。
入夜,深秋的夜空分外澄淨,月色如水,流瀉大地。
嘗試了幾次,實在沒心情冥思修煉,張參推開門,想前往樓頂看看夜景。
門纔開,就見旺財一躍而起,高興地衝自己吐舌頭搖尾巴,非常激動的模樣。
“倒真把自己當成狗了……”張參無語,彎下腰摸了摸它的狗頭,後者眯起狗眼,一臉陶醉,讓張參有些哭笑不得,卻又親近了幾許。
帶着一條土狗,緩步走上天台,張參卻驚愕地發現,黎鏡兩女居然已經在了,而且還準備了第三把椅子。
無奈一笑,張參也不再矯情,走過去,坐下,伸懶腰,發出一聲滿足的長嘆。
片刻……
“果然還是好無聊。”沒過多久,黎鏡坐不住了,嘟着小嘴,“傻坐着好無聊,我們來乾點什麼吧。”
張參從悠遠思緒被吵醒,無奈地白了她一眼,執拗不過:“好吧,要不做點燒烤吧。”
“這附近,沒有明顯的生命氣息。”黎祭接了一句,一盆冷水澆下。
看着情緒瞬間低落下來的黎鏡,雖然知道小丫頭完全是裝出來的,張參還是不忍心,取出筆在樓頂繪製了一個簡單的煉成陣:“好了好了,別裝了,燒烤的一應材料,都給您老人家準備好,行了吧。”
銀色電光沒入河水、河灘、荒野、草叢中,片刻,三人面前多了一小堆食材:不認識的小魚、與田螺河蚌有些像的淡水甲殼生物、能夠食用的野菜和果子。
其後,張參又煉製了一個簡單的燒烤架、鐵釺以及其他一些相應的工具。
黎祭也逐漸被吸引,認證參與進來,展現出來了她那獨自照顧黎鏡十數年鍛鍊而成的高超廚藝——當然,很有可能是因爲看不過去兩個業餘貨色不停糟蹋食物。
將用樹木粗枝煉成的極品無煙木炭投入,點燃燒得通紅,將一串串做好的燒烤串放在上面,不停換面翻覆,撒上從空間兌換來的超極品香料。
縱然手法生疏,食材普通,但是撒上香料後,一切都被遮蓋住,剩下的,只有那讓在場三人一犬都忍不住流口水的香味。
咕咕~~
肚子第一個叫出聲的,反而是張參本人。這時候他纔想起,自己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怎麼好好吃過東西了。或者說,從進入這個世界搞清楚狀況之後,他心中的擔憂和自責就一刻沒有放開過,吃飯,不過是種習慣。
下一刻,兩道鄙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張參嘿然一笑,不以爲意,因爲他看出了那目光之下的深深關懷和感情。
“我開動了。”抓起幾串,張參顧不得燙,吹幾口氣,就往嘴裡塞,一邊嚼還一邊哈氣,搞怪的模樣讓黎鏡看得大笑不已。
“哇,居然只剩下這麼點了!!”突然,她發現了張某人的陰謀,哇哇大叫,連忙將剩下的烤串一股腦塞進自己盤子裡,順手還給了旺財一串烤魚,後者立時改換陣營,獻媚地叫幾聲,然後伸出爪子,一把抓住烤魚,學着張參兩人的樣子往嘴裡塞,吃得津津有味。
在場三人一犬,事實上也只有張參一人需要用食物來補充體力,其他人兩人一犬都是可有可無的。
“咦,對了,祭姐,爲什麼你不過來吃點?”
氣氛頓時一滯,隨即變得沉重起來,其源頭,赫然是某個正在努力烤串,伺候兩個吃貨的黑袍女。
一股恍若實質的黑氣,在她的頭上盤旋,宛如即將噴發的火山。
張參艱難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片菜葉:“好像,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呵呵。
一聲冷笑,徹底宣判了某人的死刑。
“阿鏡,你以後都跟我睡吧。”
“祭姐我錯了,求原諒。”張參果斷跪了,“請千萬不要說出這麼殘酷的話。”
旺財覷準機會,人立而起,兩條後腿一蹬,將某個盤子裡的烤串一掃而光。
“哼哼,愚蠢的人類。”
【PS:月底,忙得昏頭轉向,只好將渴望寄託到書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