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一座大廳，有許多人正在幾處窗口前排隊，同時還在不停議論着。
四周有幾塊電子版，上面不停有內容滾動着---前面是漢字，後面是數字，還在不停變動。乍一看，像是證券交易所。
都是漢國人。袁森向前走了幾步，發現旁的人看不到自己；碰觸他們，發現手指穿了過去。
這是全息投影嗎？
“提示。”系統的聲音響了起來。“請在剩餘時間內收集足夠的情報。收集完畢後，會自動進入下一幕。”
袁森試圖聯繫胡元，卻聯繫不上。
於是他放棄了。反正，要做的也只是‘收集資料’，應該沒什麼難度。
向周圍仔細看去，電子板的前端顯示的內容與一般的證券交易所不同，不是什麼公司，而是一些科研所。
航天科技局一所（主要研製方向：航空發動機）價格：XXX
航天科技局二所（主要研製導航系統）價格：XXX
電子芯片科技局一所（主要研製微型電子芯片）價格：XXX
機器人科技局一所（主要研製原初型機器人）價格：XXX
核能科技局一所（主要研究核能小型化利用）價格：XXX
生物基因科技局一所（主要研究生物基因技術）價格：XXX
.....
“航天飛機研究室靠什麼來盈利呢？爲什麼它的價格是最高的？”
“是啊，爲什麼不是機器人研究室？”
“核能小型化的技術要那麼久，枉費我那麼看好它呢！”
袁森在周圍聽了一會兒，都是討論哪種科技更值得投資。他在周圍找了找，發現了有關這座投資機構的說明。
原來，這些科技局，都是漢國政府組織人手建立起來的。政府本身，會根據項目的不同而提供一部分資金。而其餘的資金，則由看好該項目的投資者（或投機者）來提供。
在其中工作的科學家，需要在這座剛剛掛牌上市的科技交易所裡公示研究項目、研究進度、研發成功時間。
而所有的投資者，可以選擇自己中意的科研項目進行投資。如果科研項目獲得成功，便能從交易所裡獲得極大的收益。
除此之外，還能獲得另一種收益：‘繼承豁免’。
也就是說，普通的財產，不管是房產、古董、存款、一般的股票、在繼承的時候，超出政府規定數額的財富都會無法留給自己的孩子。
但是，如果把錢投資到這些科研機構裡，科技項目研發成功了，那麼政府就會統計這種項目對社會帶來的好處，並給予所有的投資者一定的額度，投資者有資格指定某個孩子獲得超出普通數目的財產。
具體確定這個數目的公式非常複雜。包含了一大堆權重、闕值、關鍵數字。袁森完全看不懂，看向周圍，其他許多人應該也看不懂。
但他有之前的情報，再和這裡的內容結合起來，便對這個漢國政府的做法有了大致的印象。
他們先是打壓，造成恐慌情緒，然後再給條出路。兩方的壓力之下，很多人就會屈服，就會按照這個政府的目的，把錢投入到這種科研上。
好吧，也不是壞事。
研究出來的成果，會以較低的價格出售給國內的各公司。各公司使用後，產生的銷售量越高，社會效益越大，向政府繳納的稅金越高，則這些科技局得到的評價和收益就越高，前期投資這些科技項目的人，所獲得的收益也會越高。
資金越多，這些科技局和研究所能做的實驗就更多，能僱傭的人就越多，科技項目得出成果的機率就越高。對研究所裡的科學家們來說，也可以藉此獲得極高的經費和收入，盡情的發揮自己的才能。
當然了，如果研究的不順利，出成果的時間大大拖延了，或者是在授權出去之後沒能推廣開來，經濟效益不好，那麼投資人的收益就會降低，乃至於蒙受損失。
能看的出來，最受投資者們歡迎的，便是機器人。對這方面的議論，也是最多的。
“聽說第七批已經出來了，在飛機廠的生產線上開始使用了。”
“我聽說，那二十七個機器人工廠，最近的產能會有一次飛躍。”
“這種算是現在掛牌的技術嗎？我們買哪個啊。”
“之前的分發計劃到底還推行不推行？”
“我的錢都投到元件上去了，卻遲遲不動，要不然，賣了它買航天的？”
“再考慮考慮吧，航天的看不到具體效益啊。”
袁森聽了好一會兒，才瞭解到他們口中的‘分發計劃’是個什麼東西。
有人說，漢國政府打算給每個不信教、無犯罪記錄的公民發一個機器人基礎件。也就是說，沒有其他功能的，純粹的機器人。
這可能嗎？十幾億人，要發多少？袁森想起之前在果剛和蘭克烏看到的，漢國政府進行的宣傳和所做的事情，覺得這怎麼都不可能。
當前，航空航天類研究的價格高居榜首，其次是機器人。而投資者們，大多都對這種情況頗爲不解。
“據說，航天飛機的研發已經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
“據說，上次探索帶回了很多稀有礦石，有一塊拍賣的價格上了三億！”
“據說，政府的下個計劃是在太空建立空間居留地...”
有關航天科技的傳言，便這樣在周圍不時響起。
袁森看看他們，又看看電子板。他倒是能理解航天科技爲什麼價格最高，在災難發生的時候，大量的航天飛機，建立起來的空間站，可以把很多人都運走。還有什麼比這更有價值。
這個大漢政府，沒有把末日消息散播開來，而是通過這樣的方式來促進航天技術的發展。
就像是把一棵樹藏到一片樹林裡去一樣。
這樣做真的好嗎？
之前漢國政府的做法，也是在欺騙，但那是在騙外人。但現在，連自己人也騙，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這種危急時刻，難道不應該把情報公開出來，讓人們自己做出選擇嗎？
建立在謊言上的行動，建立在欺騙上的計劃，就算目的是好的，但事情發展到最後，一定不會有好結果。
在這種事上，袁森受到過教訓，所以他不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