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從者先是召喚出骷髏兵進行偷襲，後來便是純粹的弓箭攻擊。”
衛宮士郎沉聲說道，“因爲遠程的優勢，我們並沒有找到他的蹤跡，也沒有看到他的御主是誰。”
“他的弓術挺不錯的。”
阿爾託莉雅補充說道，“如果不是先前的骷髏兵，我會懷疑他是弓階的從者。”
骷髏兵作爲召喚物, 一般是術階從者的專屬。
弓階從者很少有這樣的技能。
即使有，也沒必要浪費自己的魔力。
畢竟再有弓術的前提下，爲什麼要使用沒有加成的魔術呢？
“我的從者是弓階，所以襲擊你們的多半是術階。”
李向看了眼阿斯塔蒂，說道。
此時的她穿着一件帶兜帽的紅色風衣，相貌被隱藏了大半。
這個裝扮在衛宮士郎出現後就已經更換。
想來是阿斯塔蒂懶得解釋。
畢竟解釋起來很難令人相信。
光是說她從另一片宇宙橫渡而來, 已經足夠魔幻。
還得說明爲什麼和遠阪凜擁有相似容貌。
乾脆就直接隱藏容貌, 反正作爲從者不被人知曉真名是極爲正常的事情。
如果知道真名就會從傳說中瞭解大概的實力以及弱點。
比如阿喀琉斯, 誰知道他的弱點是腳後跟。
故而阿爾託莉雅和衛宮士郎也沒有追問阿斯塔蒂爲什麼不肯露出真面目。
“會使用弓術的術階倒真的是令人迷惑。”
阿爾託莉雅微微皺眉，她暫時沒有什麼頭緒。
但莫名想到了梅林。
身爲一個魔術師，卻不喜歡唸咒，喜歡拿劍砍人。
或許這位術階從者也是同樣的興趣。
聖盃戰爭中出現過被召喚錯職介的從者。
“不管怎麼樣，既然他襲擊了你們，說明你們已經暴露。”
李向故作沉思，分析說道，“衛宮的生活軌跡相當簡單，上學和打工，我懷疑這位御主就在學校。”
“在學校？”
衛宮士郎微微一驚，這倒是他沒有想到的。
冬木市這麼大，兩個御主湊在一個學校已經很巧合，現在竟然有三個。
聖盃喜歡高中生？
“衛宮，對於冬木市的魔術名門有了解嗎？”
李向又問道。
“沒有。”
衛宮士郎搖頭，他的老爸衛宮切嗣沒有告訴過他。
甚至只教了一個投影魔術，其餘的本事都沒有傳授。
如果他能得到衛宮切嗣那一手完美的槍術，就算魔力差點兒, 也不至於這麼慘。
但可惜他老爸當時已經金盆洗手, 沒有了世俗的慾望。
“間桐家、遠阪家、愛因茲貝倫家。”
李向解釋說道，“這便是冬木市最有名的三個魔術家族，而且聖盃戰爭就是由他們發起的。”
“……？”
衛宮士郎愣了片刻，問道，“你說的間桐家和遠阪家是我知道的那兩家嗎？也就是間桐慎二和遠阪凜。”
“正是。”
李向順着他的話頭，說道，“所以在學校的那位御主極有可能是遠阪凜。”
衛宮士郎張了張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遠阪凜在學校堪稱是校花般的存在，追求者衆多。
當然他沒有什麼想法，只是聽過她的名聲。
畢竟他的女朋友就是他的工具箱，什麼老虎鉗、扳手之類的。
他只是覺得遠阪凜忽然和魔術師聯繫起來，有一種濃濃的違和感。
像是小白兔露出堪比老虎的胸肌一樣。
“你打算怎麼做？”
李向輕聲問道，“同爲御主，廝殺是註定的，如果心慈手軟，只會被人輕易碾壓。”
衛宮士郎沉默不語。
他的爛好人性格註定了他不會輕易下死手。
阿爾託莉雅見狀暗自嘆了口氣，這種性格在聖盃戰爭中就顯得比較多餘。
她想了想，說道：“御主, 就暫時請假幾天, 跟我學習劍術。”
衛宮士郎點了點頭。
他今晚的表現確實很糟糕, 如果有了Saber的劍術, 或許能躲一躲天上墜下的箭羽。
這樣阿爾託莉雅就有機會反攻。
“我們可以暫時結盟。”
阿爾託莉雅又說道，“至少目前我們不需要進行戰鬥。”
“這個沒問題。”
李向選擇了答應。
畢竟前世他也當過王廚。
而且現階段結盟沒有壞處。
他更想知道伊莉雅的事情。
阿爾託莉雅和衛宮士郎起身告別。
李向送她們到門口。
途中斯卡哈出來瞧了一眼，很有興趣的模樣。
她認出了阿爾託莉雅，這位傳說中的騎士王。
要論知名度，她自己還要弱一籌。
這般看來，搶了徒弟名額倒是一件頗爲正確的事情。
“我們明天去找伊莉雅。”
李向回到房間，說道，“一個御主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召喚出兩個從者的，除非是作弊。而有能力作弊的最大可能是間桐髒硯，因爲他就是聖盃儀式的建造者之一。”
御三家，遠阪家出地，間桐家出技術，愛因茲貝倫家出聖盃。
在遠阪時臣死亡，愛因茲貝倫家只有個年少無知的伊莉雅的情況下，間桐髒硯自然嫌疑最大。
在原作中美狄亞也幹過類似的事情。
她作爲神代魔術師，直接解析了聖盃儀式，作弊召喚了佐佐木小次郎。
但就是不夠徹底。
導致他不能離開柳洞寺，只能當個門神。
不過間桐髒硯就不一樣，他可是設計者。
就相當於擁有開源代碼。
問題是他爲什麼要幫伊莉雅？
以間桐髒硯的性格，多半沒安心，極有可能是在謀劃她的心臟。
小蘿莉被掏心這種慘劇，能救還是得救一下。
“嗯。”
阿斯塔蒂掀開了兜帽，又問道，“要帶上斯卡哈嗎？”
“看你。”
李向隨口回答說道，“你要是不喜歡，就我們兩個去吧。”
阿斯塔蒂微微一怔，便笑道：“那還是明天問她一下吧。”
她聽出了李向的言外之意。
嗯，挺開心的。
這傢伙也不算是個木頭。
“睡覺。”
阿斯塔蒂一臉興奮起身，拉着他進了房間。
第二天，她在李向的懷裡醒來，不知道何處睡着睡着就換了位置。
或許是太過於放鬆的緣故吧。
早飯的時候，李向問巴澤特，但意外的是她選擇了拒絕。
斯卡哈也沒有阻止。
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瞞着。
李向沒有再問，便和阿斯塔蒂出發前往愛因茲貝倫城堡。
在冬木市郊外的森林裡面。
布有結界。
李向記得衛宮切嗣幾次前往城堡去見伊莉雅，但都被結界阻擋。
結果導致伊莉雅誤會他，由愛生恨，最終轉嫁到衛宮士郎的身上。
認爲他搶走了父親的關愛。
總之，又是一場家庭倫理悲劇。
其實伊莉雅本身也是夠慘。
她從小就被當做聖盃養大，沒有人教過她除魔術外的其餘知識，所以她顯得單純又恐怖。
外加自孃胎裡就接受的身體改造，讓她如同黃金公主一樣，無時無刻不再忍受着痛苦。
她的從者赫拉克勒斯只要使用她的魔力，隨便一動，對於她而言無疑是奪去她的生命。
李向很難想象她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而且還有製作人員的背刺。
本來是有伊莉雅線路的聖盃戰爭，因爲時間問題被取消。
經過各種因素後，《魔法少女伊莉雅》出現。
但以爲是閤家歡的內容，結果又變成了黑深殘，慘的不行。
用一句話形容就是，伊莉雅獨斷萬古，截斷時間長河，除了她，其餘的人都得到了幸福。
在下了車後，李向和阿斯塔蒂穿過森林，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
李向停下腳步，注視着眼前的結界。
和一般的欺騙視覺的結界不同，這更像是牢籠。
除了特許外，進和出都相當的難。
“能在不驚動境界的情況進去嗎？”
李向考慮到間桐髒硯可能在裡面，不想打草驚蛇。
“能。”
阿斯塔蒂不出意料的回答。
她先前暴力破解結界，純粹是因爲快，不是因爲她不會。
按照時鐘塔的理論，結界是正向的效果，如果掉轉結界，產生負向，兩兩抵消，就能徹底破解結界。
但這個過程會顯得比較緩慢。
畢竟相當於重新制作了一個結界去對衝原本的結界。
好在阿斯塔蒂不是一般的魔術師，如今也不需要隱藏從者的實力，所以只用了三十秒。
結界破開。
裡面是一片亮白，到處擁有厚厚的積雪。
雖然說是冬季的範圍，但顯然不太正常。
因爲是魔術造成的。
李向雙手結印，很快感知到三團異常的魔力。
他指了指城堡的右邊，說道：“我們過去。”
兩個人進入了走廊，很快到了一處大廳。
阿斯塔蒂往裡面看了眼，便擡起手捂住李向的眼睛，說道：“她們在洗澡。”
“噢。”
李向畢竟不是變態。
在阿斯塔蒂面前，也不可能去偷窺兩個小蘿莉。
“赫拉克勒斯守在門口，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人，我們等會兒可以直接找她們。”
阿斯塔蒂右手依舊不曾拿開。
李向只能看到指縫間的光亮。
倒是挺香的。
他記得阿斯塔蒂有個技能叫做惡魔的砂糖。
說的是她有類似於魅魔的能力，可以通過親吻和微笑發動魅惑技能，大幅度提高他人肉體的極限，類似於鼓舞的效果。
但李向還沒有感受過。
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在他胡思亂想中，又聽見阿斯塔蒂說道：“已經結束，我帶你進去。”
她的右手從眼睛移到肩膀，抓住李向，就彷彿是閃現出現在大廳。
伊莉雅和美遊臉色一驚，但看清楚是阿斯塔蒂和李向後，便放鬆下來。
“喂喂喂，該報警了啊。”
藍寶石的聲音響起，“陌生男性闖入小學生的澡堂。”
“藍……藍寶石，御主不是這樣的人啦！大概。”
美遊搖了搖頭說道。
如果沒有最後兩個字，我就相信你的說法。
李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認真說道：“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句話嫌疑就更大了啊。”藍寶石說道。
“……”李向果然轉移話題，問道，“我想知道美遊你爲什麼會被召喚？”
“原來是因爲這個纔來的嗎？”
美遊歪了歪頭，說道，“我還以爲你是因爲我和伊莉雅而來的。”
我真的不是蘿莉控啊。
李向心裡吶喊。
雖然他前世氪金抽過伊莉雅，但他確實不是。
他喜歡的是阿斯塔蒂這種漂亮少女，或者類似殺生院這種擁有大胸懷的。
“大概是一個月前，有個叫做間桐髒硯的找到愛因茲貝倫家，說是要做個交易。”
美遊也沒有再逗李向，說起了緣由。
“交易的內容是他幫伊莉雅召喚第二位從者，愛因茲貝倫家幫他改造身體。”
“改造身體？怎麼？他想當人造人？”
李向只能想到這個。
愛因茲貝倫家族的人造人確實是一絕，即使在時鐘塔也只有蒼崎橙子的人偶可以比擬。
但缺陷也大，壽命短。
“不清楚。”
美遊搖了搖頭，說道。
“因爲第二個從者的誘惑太大，愛因茲貝倫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於是交易達成。”
“事發突然，愛因茲貝倫只准備了一個聖遺物，所以第二個就是隨機召喚。”
美遊頓了一下，笑道，“正是如此，我才能被召喚。”
如果說遠阪凜是紅A的聖遺物，伊莉雅無疑是美遊的聖遺物。
“你們改造間桐髒硯有留下記錄嗎？”
李向想了想，問道，“我想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沒問題。”
美遊叫來她的人造人女僕塞拉吩咐了幾句。
雖然這位女僕看着李向的眼神相當的危險，但她還是履行了美遊的命令。
“謝謝。”
李向接過了一份資料，打開。
旋即他就皺起了眉頭。
經過了雙貌塔的事情後，他也算是鑽研了一段時間人體改造的知識。
間桐髒硯的改造有些奇怪。
以他的性格，應該進行年輕化和長壽化的改造，但卻不是。
用簡單的話來說，他改造自己的身體以接受更多的魔力。
像是某種降靈儀式。
讓自己的身體達到承受的極限，方便什麼東西降臨。
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他人呢？”
“在身體改造完成後他就不辭而別，我們也不知道。”
美遊看着他，問道，“是有什麼問題嗎？”
“暫時不清楚。”
李向把資料還給塞拉。
他原本以爲間桐髒硯的目標是伊莉雅的心臟，但現在看來不像。
美遊剛想說什麼，就擡起手，喝道：“Berser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