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別了,夥伴們

楚浩看到了他的隊員們……他們都還沉睡着,每個人都經過了手術與救治,但是殘廢的殘廢,重傷的重傷,而且已經死掉了四個人……阿瑞斯死了,那個大聲怒問他,爲什麼拋棄湯姆的男人死了……

陸梓雪死了,這個被他寄以厚望,未來北冰洲隊的狙擊手,這個喜歡張恆的女人死了……

阿里死了,這個沉默,但是很穩重的前國際刑警,本來還只兌換了一把槍械武器,未來打算強化自身,但是在這之前,現在就已經死了……

艾可兒也死了,這個女孩本來還打算用她兌換的能力,回到現實世界去破掉一些的案,以此來獲得名偵探名號的少女,她也死了……

其餘人都活着,但是他們已經徹底失去了戰鬥力,失去了自保能力……

楚浩死死咬着牙齒,鮮血從他嘴角流了出來,他身體上的傷口也開始了繃裂,鮮血頓時染得他新換的這件衣服滿身都是,眼見如此,約翰?康納嘆了口氣,用手掌一下子打在了他的脖子上,輕鬆就把他給打暈了過去。

只有約翰?康納才知道,這羣人當初是多麼精銳的戰士,他們無論是力,還是智,都強得沒邊,至少約翰?康納與天網戰鬥的這麼多年來,他還從沒見過任何人類部隊可以與他們匹敵,而這麼精銳的戰士,現在卻是如此模樣,死的死,殘廢的殘廢,而且那個持着黑劍的少女,不知道什麼原因,已經成了植物人,這些人可以說已經廢了,再沒有比這更讓人難過心疼的了。

“送他回房間……”

當楚浩再度醒來時,所看到的依然是他所躺的那處凹凸不平的天花板,這裡依然是他之前醒來時的那個小房間,而這一次甦醒後,楚浩感覺自己身體又一次被繃帶纏上,而且在他牀邊還打着幾瓶點滴,而直到這個時候,他也徹底冷靜了下來。

別的不談,這次的情況着實詭異得很,在終結者2的劇情中,無論他們是失敗了,還是成功完成了任務,要麼是直接回歸主神空間,要麼就是直接抹殺,怎麼可能會立刻進入下一次恐怖片世界了呢?而且還是劇情相互關聯的終結者2018……

主神到底想要他們幹什麼?或者說……主神已經拋棄了他們,把他們送給中洲隊去殺掉取獎勵點數,煉魂以變強嗎?如果真是這樣,那還真是廢物利用到了極限……

楚浩扯着嘴角想冷笑一下,但是身上的疼痛讓他笑不出來,眼下這樣的情況,真的已經是糟糕到了極點,北冰洲隊已經是半殘狀態,而且因爲他的原因……團隊裡離心離德,事實上,楚浩都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們纔好,因爲他的計劃,因爲他妄想要拯救世界,結果卻導致了審判曰提前爆發,同時北冰洲隊幾乎是險死還生,這樣的事情……讓他還有什麼臉去面對他們!?

而且眼下的情況下,他們將要面對中洲隊,這個據說全輪迴小隊最強的隊伍,一個養殖小隊,一個殺人煉魂的隊伍,而北冰洲隊最早的那個資深者珍妮就是死在他們手中,楚浩雖然已經下定決心,未來會與這個隊伍做過一場,但是絕對不是現在,甚至不是十場恐怖片世界以內,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太大了,若是在惹鬼迴路以前,楚浩或許還認爲依靠佈局,人數,以及大勢優勢,可以消滅中洲隊,但是在見過了大西洲隊隊長於天上的戰鬥後,他已經不敢再如此做想了,當實力已經達到了不可跨越的地步時,人數,乃至世界,都根本不足以作爲憑依。

而現在,北冰洲隊將與中洲隊團戰,這根本不可能贏,不,這根本不可能活下來,彼此的差距已經大到了不可想象,所以他才產生了主神已經拋棄了北冰洲隊的感覺。

先拋開主神是否拋棄北冰洲隊的想法,目前的問題只在於一個,怎麼活下去,怎麼從中洲隊的襲擊中活下去的問題……

“外面有人嗎?”楚浩忽然開口問道。

立刻,便從門外走入了一個軍人來,穿着2018中人類軍標準衣物,手臂上也綁着紅色布條,他一進來就略帶恭敬的對楚浩說道:“我守衛在外面,您醒了?”

楚浩有些奇怪於這軍人語氣裡的恭敬,但他還是立刻問道:“從你們救下我和我的隊員開始計算,時間已經過去了多久?”

這個軍人愣了一下,立刻說道:“已經過了三十多小時,你們是前天凌晨被我們找到並且救下的,您之前甦醒後又昏迷,到現在爲止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小時。”

“三十多小時了嗎……我的隊員們醒來了嗎?”楚浩想了想,又一次問道。

軍人立刻回答:“是的,您的隊員已經有三人甦醒,您想要去看一下他們嗎?”

“好的,就拜託你了……”

就如此,在數分鐘後,楚浩坐着輪椅,再一次看到了北冰洲隊活下來的其餘人,到目前爲止,甦醒的人分別是張恆,湯姆,斯特瑞,當楚浩進來時,約翰?康納正在和三人交談中,而楚浩只聽到張恆用很誇張的語氣說道:“你……你是約翰?康納!?這裡是……2018!?”

約翰?康納黯然的點點頭道:“恩,我是約翰?康納,你還記得我嗎?張恆大叔……現在看起來我比你還老一些,眨眼間,就已經二十多年了,我現在都還記得,當年,你還告訴我怎麼樣裝酷耍帥呢。”

張恆咳嗽了一下,立刻便問道:“我們爲什麼會在這裡?其餘人呢?楚浩呢?”

楚浩心裡更是酸澀,他立刻說道:“剩下的,由我來說明吧。”說話間,那軍人已經推着他走入到了這個房間中。

約翰?康納連忙轉過頭來,他順手接過了軍人推着的輪椅,同時問道:“怎麼不好好休息一下?你之前可是又一次傷口迸裂了……”

楚浩苦笑着搖了搖頭,他深深看了望向他的三人一眼,就笑着對約翰?康納道:“對不起,能夠給我們一小段時間嗎?我有些話想和我的隊員們說一下……作爲一個不合格的隊長,無論如何,這些話都該由我來說。”

約翰?康納略略一遲疑,他點了點頭,就招呼旁邊的軍人一起離開了房間,而隨着金屬大門關閉,整個房間裡只有昏暗的橘黃色燈光,楚浩就藉着這燈光看向瞭望着他的三個人,好半天后才說道:“我們進攻白宮的那一戰力,失敗了,天網機器人的數目遠超過我們想象,而且它們提前發動了審判曰,我們妄想暴露總統是機器人的打算,就此失敗,接下來按道理來說,我們要麼被抹殺,要麼傳送回主神空間,可是很奇怪的是,我們直接傳送到了新的恐怖片世界裡,就是現在的終結者2018,而且約翰?康納還記得我們,這應該是同一世界的不同時間……”

張恆忽然打斷了他的話道:“不要說這些,我的問題是,其餘人呢!?阿瑞斯呢?阿里呢?還有……陸梓雪呢!?”

楚浩心頭再次一酸,但是表面上依然平靜無波的繼續說道:“不單單如此,我們還要面對一次團戰,團戰對象是中洲隊,那個號稱輪迴世界最強的隊伍,一個殺人煉魂的隊伍,這樣的情況,我們已經……”

“告訴我!他們人呢!?”張恆大聲吼了起來,同時掙扎着想坐起身來。

“死了……”楚浩低着頭,用平靜的聲音說道:“死了,他們都已經死了,只有我們幾個活了下來,只有我們……活了下來……”

張恆的掙扎沒了聲息,其餘二人也是無語,整個房間只有幾人沉重的呼吸聲,隔了好半天后,湯姆忽然問道:“中,中洲隊……我們該怎麼面對中洲隊呢?我們全部加起來也都是這個樣子,我們已經……”

斯特瑞忽然在旁邊小聲嘀咕,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們是死定了,不過隊長還可以活下去啊,不是聽說隊長有一個權限什麼的嗎?湯姆你對我說過的呢,那個似乎可以活着迴歸主神空間,什麼任務都不必完成,什麼負分都不必理會,不是嗎?你們瞪着我幹什麼?難道我有說錯什麼嗎?我們是死定了,但是他卻還可以活下去。”

張恆死死看了斯特瑞一眼,忽然轉頭看向了楚浩道:“我想聽你一句真心話,楚浩,自接觸以來,自聽過你的正義以來,我都相信着你,現在也是,我想聽你一句真心話……帶我們想去救世,死了這麼多夥伴,現在的你……不,應該問,如果再來一次,你還會讓我們大家去冒這樣大的危險嗎!?回答我!”

楚浩依然低着頭,但是語氣依然平靜的道:“會的,我依然還是會的。”

“即便依然會死人,和你並肩而戰的夥伴死去,和你一起歡笑,一起煮着主神空間大量珍貴食材,一起談天說地的朋友死去,也不後悔嗎!?”

“恩……我不後悔……”

聞言,張恆默默閉上了眼睛,喃喃道:“……是嗎?我知道了,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楚浩低着頭,平靜的說道:“我從小……便活在無邊的黑暗和恐怖中,我見過太多太多的悲劇,看過太多太多的恐怖,對我有恩的,與我並行的,他們都已經死了,或者到現在依然是生不如死,而且在可以見到的未來,這樣的恐怖和黑暗還將蔓延……”

“我想要救下大家啊,我想要一個和平而寧靜的世界啊,那怕只是每天上班下班,那怕只是每天困頓於平凡,這也是我的夢想啊!!可是我……”

楚浩低着頭,在他的膝蓋上有了幾顆晶瑩,他隔了好半天,才繼續說道:“恩,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我肩上擔負着的責任,讓我做出了這樣的選擇,每一條生命都是平等的,我也從不覺得我比任何人都有資格活下去,只是我希望拯救更多的人,所以才需要拋棄掉少數人,僅此而已……”

“與整個世界比起來,我和我的夥伴們,我們都是少數,所以那怕再來一次,我也依然會選擇如此去做,雖然會有犧牲,但是會有更多的拯救,如此便已經夠了……”

“但是在這一刻,我知道,我是少數,所以我不會用話語與行爲來逃命,因爲我失敗了,我害死了更多的人,僅僅只是因爲我……呵呵,或許你們可以說是我的貪心,或許你們可以理解爲我的野心,但那僅僅只是我想……”

“那僅僅只是我想要拯救這份和平與寧靜……”

整個房間一片沉靜,除了楚浩的聲音,其餘三人都是沉默,而楚浩隔了許久,這才說道:“沒什麼了,別了,大夥……別了,夥伴們,能夠與你們曾經並肩而戰,我非常榮幸……”

“這一次,我選擇我來犧牲,你們一定可以活下去,活着迴歸主神空間,活着變強,而且不必再一次面臨我的選擇了,夥伴們,別了……”

話音聲中,楚浩用剩下的那隻手轉動輪椅,艱難的轉過身,向着大門緩慢而去,而在他身後,張恆與湯姆都已經憋紅了臉,都彷彿想要說出許多話來一樣,但是直到楚浩已經打開大門,離開房間,他們還是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而在門外,約翰?康納已經等了好半天,看到楚浩出來後,他連忙迎了上去道:“其實你們不必如此沮喪,雖然你們受傷很重,但是你也該知道的,現在有許多機械假肢,雖然安裝上後行動不會如以前那樣靈敏,但是至少可以行走,可以戰鬥,以你們的精銳程度,我想只需要適當訓練,一定可以……”

楚浩忽然擡起頭來,那是一張微笑而自信的表情,就見得他說道:“我有一個大計劃,可以一次姓毀滅掉天網在紐約的總部基地,雖然無法徹底摧毀天網,但是至少可以讓美國西海岸附近的天網大軍受到毀滅姓打擊,當然,這個計劃需要你的幫助,需要你載我去到那裡,這是其一,其二,給我裝上機械假肢,其三,你們必須徹底隱藏起來,至少在接下來四五天裡,你們必須好好隱藏着,相信我。”

話音落時,楚浩也不理約翰?康納的反應,他已經在心裡唸了起來道:“主神,使用F級權限。”

“……F級權限如何使用?”

主神那冰冷的聲音響在了楚浩腦海裡,他就直接默唸道:“主神,使用F級權限,把中洲隊降臨位置定位在這裡,天網總部基地……”

“美國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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