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騎手站在圍欄邊上看着摔落在河灘上的張玉和永井圭,嘴上不屑的說道。
“哼,輕而易舉。”
他從身上拔出一把短刀,款式跟瑞士軍刀差不多,短笑鋒利刀刃散發着黝黑的金屬光澤。
永井圭回過神來,自己正趴河邊上。尖銳堅硬的石子雜亂的聚集在一起,組成了凹凸不平的河灘。從高四五米的山道上摔到這種河灘上,有多痛可想而知。
“啊…嗯!”
他嘴中不停的發出痛呼聲,冷汗從鼻尖滑落。強咬牙嘗試着撐起身體,卻感受到一股劇痛傳來。
“斷了。”
永井圭作爲想考醫學院的高材生,自然對人體部位很瞭解。加上又是自己的身體,哪裡出了問題一清二楚。他趴在地上看了眼自己的腿,知道已經斷了。
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後,他轉眼看向了埋頭趴在河邊的張玉。
“海……”
張玉帶着頭盔緊閉雙眼毫無動靜的趴在河灘上,從表面看不出他出了什麼情況。但是永井圭從自身的情況,也可以推測出情況肯定不太好。
張玉靜靜的趴在那裡,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在元神的感知下,勉強還是能知道周圍的動靜。只不過不能探出神識,不然時間久了會被這方世界意識察覺到。所以系統已經禁錮住了他的神識,不能探出體外。
但是天生的感應還是能做到的,對張玉來說加上他敏銳的六識,勉強能夠洞悉到方圓十幾米的動向。
“先看看永井圭能不能召喚出黑色幽靈,如果他情緒激動點的話,我也能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小黑。”
張玉打定主意後,就趴那裡裝死再也沒有動過。
“海!”
永井圭語氣焦急的朝張玉那邊伸手,似乎想喚醒他。他現在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眼前的張玉了。
哪知黑衣騎手已經從山道上跑了下來,走到永井圭的身前,隨意就猛然朝永井圭踹了一腳。
“啊!”
永井圭整個人都被踹的移動了一點位置,嘴裡更是發出一聲慘烈的痛呼聲。可見對方的用力之大,完全沒有絲毫顧忌。他本來全身上下都在痛,被這一腳踹的雪上加霜。直接痛的他眼前發黑,差點暈過去。
“好痛!”
黑衣騎手根本沒有把永井圭當人看,當做了一件戰利品而已。他掏出手機轉身一看,嘴上不屑的說道。
“嘖,沒信號。”
他本來想直接打電話叫警察來,省得自己麻煩。沒想到在這個山區,居然沒有信號。連電話都撥不出去,他心裡很是煩躁。
這個時候,永井圭強忍着劇痛從嘴裡擠出一句話。
“叫車來……”
黑衣騎手微微一愣。
“嗯?”
永井圭用手肘抵在石子上撐起身體,伸手指向張玉大聲喊道。
“快叫救護車,他是人啊。”
伴隨着自己是不是發出的痛呼聲,他此刻覺得很後悔。
黑衣騎手低頭看着永井圭冷聲說道,
“都是你害的。”
永井圭低頭撐起身體,臉上露出低沉表情。
“是我的錯嗎?如果我不向海求救,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嗎?”
黑衣騎手轉身又是一腳踹在了永井圭身上,似乎像在發泄一般。
“站起來,自己走。”
永井圭掙扎了半天,還是站不起來。
黑衣騎手看了一眼,輕哼一聲,轉身又擺弄手機去了。
“站不起來嗎?”
永井圭半撐着身體,擡頭咬着牙望着那個人。冰冷的眼神彷彿能將人凍住,心中有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
“不對。如果沒有這傢伙,海就會平安無事。如果沒有……如果沒有這個傢伙的話!”
但是不管他怎麼怒視黑衣騎手,結果都沒有什麼改變。他就這麼狠狠盯着那人盯了一分鐘,心裡不停的在咒罵他。
黑衣騎手還是在擺弄手機,絲毫沒有在意永井圭狠毒的眼神。在他看來這種傢伙,再怎麼也翻不出他的手心。
在一旁感應了很久的張玉,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
那股淡淡的危險感並沒有產生,看來黑色幽靈並沒有出來,那就沒時間再浪費下去了。
張玉迅速爬起身來,手上拿着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猛然衝向黑衣騎手,速度之快根本沒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起身的,像是突然出現在他們眼前一樣。
張玉伸手抓住黑衣騎手的肩膀,一把將他扯過身後,手裡的石頭用力朝他的頭盔砸去。
“砰!”
摩托頭盔上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黑衣騎手受到張玉這一重擊,也順勢倒在了地上。張玉順手再給他來了幾下,“砰砰砰”的聲音連連作響。
永井圭就趴在地上,目瞪口呆的望着張玉在施暴。
張玉砸完後,輕吐一口氣心情愉悅。將手中沾血的石頭隨手一丟,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來。現在如果將黑衣騎手的頭盔掰開來看的話,就能發現裡面的腦袋已經被砸的不成形了。
以他的實力,當然不必用石頭也可以將他輕易錘死。但是爲了掩飾自己的強悍,只能用塊石頭來掩飾了。不然只用手將帶着安全頭盔的人錘死,拳頭連表皮都沒破。
永井圭這種人肯定也會有所懷疑,現在可不是暴漏自己的時候。
“永井圭沒能召喚出黑色幽靈,可能跟之前已經召喚出了兩次有關係,而且他也重生過兩次了。黑色幽靈……真是個神秘的東西,應該算是這個世界的【特產】吧。
現在亞人如何誕生還沒有弄清楚,不然能弄一隻玩玩也是挺不錯的。”
永井圭趴在地上嘴裡發出驚喜的聲音,望着張玉差點感動的落淚。
“海,太好了。”
海沒事真是太好了。而且又被他救了。
張玉下意識活動了一下身體,骨關節發出輕微咔咔的聲響。
“裝死而已,這點小傷根本不礙事。”
他走到了永井圭的身前,望着趴在地上的永井圭伸出手。
“好了,走吧。趁現在還沒有被其他人發現,圭。”
永井圭低着頭,臉上充滿低落的神情。
“呃,已經不行了吧。”
他現在的情況,只是個累贅而已。他十分清楚,這樣下去只會拖累張玉。
張玉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麼,但還是裝作不懂的樣子。
“不行?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