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本來希望多寫一點存稿,結果週末陪老婆、丈母孃和岳父打麻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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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所有的人都在養精蓄銳,包括要登陸的醫生和通信員。孫瑜和陳安平發現要登陸的人裡面似乎只有李怡一個女人。
南京號,溫州號和徐州號都和英美兩國的艦隊保持一個敏感的距離,各種無線電監控設備一刻不停地對英美兩國的各種信號進行着全面的監控。這個時候是獲取美英所派遣的登陸小隊情報的最好時機,這支代號“和平鴿”的登陸小隊每一次向自己的總部彙報情況都讓中國人對於已經封閉了近三個月的日本島多一點了解,也同時爲他們登陸多積累一點情報。
孫瑜百無聊賴地坐在指揮室裡面發呆地思考着各種胡思亂想,陳隊長則眼睛發亮地聽着每一條監控的信息,時不時露出深思的表情。
李怡也瞪着眼仔細收聽着信息,她是內勤出身,對於情報工作不陌生,還時不時地在一個本子上記錄她自己覺得重要的信息。
南京艦的艦長週上校看到這幫子明天要執行任務的傢伙居然都窩在指揮艙裡面不去睡覺,忍不住提醒他們,“你們明天還要登陸作戰呢!”
陳安平看了看陸偉,“陸隊長你先去睡覺吧,”他低下頭繼續在紙上寫寫畫畫,“我可以不用睡覺的。”
誒?孫瑜瞥了陳安平一眼。
“哦,李怡你也去睡覺吧!”陳安平又重新擡起了頭來,“至於孫瑜你!”陳安平丟了一個瓶子過來。
“這是什麼東西?”孫瑜接住了問道。
“夜遊神。”陳安平回答道,“興奮劑,吃了可以三天不用睡覺。”
旁邊的人眼睛都亮了起來。
“有什麼副作用嗎?”週上校首先問道。
“副作用就是,”陳安平擡起頭來,“普通人根本就不能吃。”
哈?孫瑜皺了皺眉,心知自己已經被排除了普通人的行列了,但是這樣枯燥的英語聽力練習進行一晚上,誰受得了?
陸隊長和週上校開始安排休息了,美英登陸小隊也找到了紮營的地方,留下值班人員之後,開始休息了,無線電冷落了下來,中國方面相應也只留下值班人員了。
孫瑜揣着藥瓶走到了甲板上。
“你現在還想睡覺的話完全是出於心理因素,換句話說你只是習慣了睡覺而已,並不是真的想要睡覺。”陳安平站在孫瑜的旁邊和他一起靠着戰艦的船舷說道。
“如果我十八歲之前擁有這項能力,我會高興死的。”孫瑜瞪了瞪眼,“十八歲之前這個世界似乎有看不完的小說和……”
“動畫片?”陳安平疑惑地接口道。
“是動漫!”
“都差不多。”陳安平沒有理會孫瑜的一絲惱怒,“現在依然有足夠多的夠你看的書,不僅僅是小說,話說楚宇軒開給你們的書單你們看完了嗎?”
“怎麼可能看完!”孫瑜吸了一口涼氣,“話說我們有必要從梭倫時代的希臘人怎麼打仗一直學到二十一世紀的美國人怎麼打仗嗎?”
陳安平聳了聳肩膀,“總會有用的,也許你認爲要提高自己在任務中的生存機率,只需要看看好萊塢的電影就行了,那是不對的。”
“哈?”孫瑜皺着眉頭,“我覺得特種兵教程纔有用吧!”
“你真的覺得有用嗎?”陳安平問道。
孫瑜回憶了一下戰鬥的方式,想了想說到,“嗯,還是電影比較有用。”
“正是,想象力纔是最重要的。”陳安平看着海面說道,“同時要看看怎麼把想象力實現。”
“你是在說DNA的問題嗎?”孫瑜問道。
“不完全是,但是你必須有創造性的思維,當然,前人的經驗也很重要,這讓我們像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但是,很多時候,”陳安平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孫瑜的肩膀,“你如果僅僅滿足於常規的思維的話,就會非常危險,因爲你所在的世界不是常規的時候。有時候思路廣歡樂多是被嘲笑的,有時候,它可以救命。”
“呃,我實在是不懂您說的東西,不過這些東西和我們明天要做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呢?”孫瑜盯着陳安平問道,希望從這位資深隊長口中得到足夠的信息。
“大概,也許可能沒有什麼關係。”陳安平的回答讓孫瑜忍不住想要敲他的頭。
“不過你的心態要儘量平和,”陳安平說道,“你在爲明天的行動激動嗎?”
“當然沒有!”孫瑜矢口否認,“我第一次坐船出海,有點不太適應,以前我做過的船都是在湖裡面或者江河裡面的,大海……”他看了看遼闊黑暗有些地方反着月光的海面,“太大了,全是水。”
“那麼你準備在這裡站一晚上?”陳安平問道,“要不要給你放點背景音樂——軍港的夜……”
“不用不用!”孫瑜擺了擺手,“我會回去的,趁這機會好好練習一下,我的靈光波動拳……”
“啊!真是可惜啊!”陳安平感嘆道,“你如果在這裡站一晚上,我就可以獨霸那間艙房了!”
孫瑜感到一陣頭疼。
“我說過的,對於明天的行動不要太看重。我當初就只是說我要登陸日本,我們沒有必要專門跑到這裡來把他們的革命事業當做自己的革命事業,”陳安平聳了聳肩膀,轉過身揮了揮手朝着船艙走去,“關鍵是我們要什麼,不要管他們要什麼。”
“你的祖國母親會流淚的!”孫瑜在陳安平的身後低聲吐槽道,“大概是因爲這個原因你爸爸把你射在了牆上!”
“孫先生!”等到陳安平的背影消失掉了,從黑暗中突然竄出來了一個人。
“你好,周艦長。”孫瑜揚了揚眉頭,伸手和週上校握了握。
“我聽見了你和陳先生說的話,”周艦長的濃眉鎖在了一起,“恕我直言,陳先生的態度是什麼意思?”
“他的意思嗎?”孫瑜偏了偏頭,“不好意思,他的意思大概是你們要永遠保持獨立自主的路線,把希望都寄託在外人身上是不對的。”
“你們不是中國人嗎?”周艦長的話裡面帶有一絲絲嘲諷和火藥味。
“但是你們不能夠控制我們,”孫瑜攤開了手,“你們要把希望寄望於你們能夠控制的,不然你們就會犯右傾機會主義錯誤。”
“哦,是嗎?我明白了。”周艦長的話語裡面明顯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我想如果發現了什麼他在意的東西,他大概會離開搜索小隊,所以你們要做好獨立作戰的準備。”孫瑜對週上校說道。
“是這個意思?”週上校陷入了思考之中。
“自然是這個意思。”孫瑜縮了縮脖子說道,“一開始就是這個意思,你們一廂情願地認爲他會當嚮導。”
“那麼孫先生你呢?”週上校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孫瑜。
“我……不得不和陳隊長一起,他在意的東西我一樣在意。”孫瑜只能這樣說道。
“那麼之後呢?”週上校似乎不死心,“我們很需要這些發現,現在英國和美國已經走在了前面。”
“相差一點而已,他們早了一天,不是三五十年。”孫瑜攤開了手,“你們總想着要讓我們配合你們,這樣也是失敗的立三路線。我們早就提醒過你們,包括最高決策層。”孫瑜湊近了和週上校說道,“你們要有自己的力量才行。”
“是嗎?”週上校後退一步,用疑惑的目光盯着孫瑜。
“我保證李怡小姐的安全,如果她跟着我們的話。”孫瑜說道。
“好吧,孫先生,我明白了。”週上校點了點頭,他轉身準備走,但是馬上又繼續轉過身來提到,“既然你不用那瓶藥要去睡覺的話,那麼那瓶藥能不能夠給我呢?”
“你私人欠我一個人情!”孫瑜將陳安平丟給自己的藥瓶丟給了週上校,“我記得美國有類似的東西。”
週上校拿着瓶子笑了笑,“你的房間是316.”他說道,指了指天上,“在上層,指揮艙的下面。”
“不勝榮幸!”孫瑜彎了彎身子。
……
當孫瑜走進了房間的時候,陳安平正躺在牀上看着他,“給他們解釋了?”陳安平問道。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的目的,隊長。”孫瑜抿了抿嘴脣,“我只是把自己的想法給他們說了,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是否和我一樣。”
“就責任心而言,你我並無二致。”陳安平躺在牀上看了看低矮的天花板,“我自然也不會故意將他們陷入絕境,不過我們自己的事業顯然更重要。另外,這也算是對李怡小姐增加了一點額外的壓力。”
“我不知道機密已經傳達到了上校這一級別了。”孫瑜走到了另外一張牀邊坐下。
“嗨,體制內的秘密很多時候是保持不住的,”陳安平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說道,“很多時候被騙的只有最高層。嗯,我應該說某些時候纔對。”
“你讓我對國家的信心動搖了,隊長!”孫瑜撇了撇嘴,“我下了好大的決心才入黨的。”
“你應該聽我說完,有時候爲了保持秘密,我們就不得不製造很多流言和謊言,把秘密藏在它們中間,這樣的話……”陳安平摸了摸下巴,“就可以保持住秘密了,只有知道秘密的人知道什麼是謊言,但是在謊言流行的時候,他即使是把秘密說出來也沒有用了,大家更情願相信流行的謊言。”
“嗯?”孫瑜歪了歪頭不知道陳安平的意思。
“我瞭解了一下從上級傳達給這船軍人的我們的身份的信息,”陳安平咳嗽了一下說道,“我們被說成是隱藏在日本的‘深海’,總參謀部特種作戰部派遣的,擔負特殊使命。”
“那麼現在呢?”孫瑜問道。
“現在,現在的任務是機密,”陳安平微笑着坐了起來,“顯然上級希望下級士兵能夠發揮想象力填補這個設定。”
“那麼週上校呢?”孫瑜問道,“他似乎知道我們的身份。”
“我沒有問過他,”陳安平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或許他認爲我們是無節操的間諜?”
孫瑜覺得陳隊長滿嘴跑火車,“你不能夠聯繫一下愛麗絲博士嗎?”
“我要是能夠聯繫上她我和政府費勁打交道幹嘛?”陳安平理直氣壯地反問道。
也許是因爲寂寞。孫瑜在心中吐槽到,也許是因爲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