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滅狐妖雲中子獻劍,妄議論孫天君胡言

紂王本來對雲中子居然不對自己行大禮感到不悅,心想吾乃天子,富有四海,四海之內皆是吾子民,你雖是方外之人,但是也在朕的版圖之內,怎麼如此輕慢無禮。本想治你一個慢君之罪,但是算了,免得別人說寡人不能容人。

不過接着看到孫瑜的舉動,倒是連紂王自己都覺得可笑了,於是他放下不悅的心思,心想讓我在其他地方爲難爲難你們,於是問道,“兩位道長如何稱呼啊?”

雲中子察言觀色,看到紂王臉上的不悅一閃而過,於是再稽首說道,“貧道雲中子。”

孫瑜也同樣學着說道,“貧道孫良。”

孫瑜的動作看上去生硬無比,連雲中子都嘀咕,這位截教的師弟難道是故意這樣的?紂王忍住笑,繼續問道,“卻不知雲中子道長和孫道長從何而來?”

雲中子故作高深說道,“貧道從雲水而至。”

紂王繼續問,“何爲雲水?”

雲中子答道,“心似白雲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

紂王聰明,知道這傢伙算是在藝術表達,於是繼續問道,“雲水散枯,汝歸何處?”

雲中子繼續說道,“雲散皓月當空,水枯明珠出現。”

紂王聞言大喜,說道,“我見你見寡人稽首而不拜,大有輕慢之心,不想聽所答之言,倒是通智慧的大賢。”

孫瑜在一旁眨了眨眼,心想這也算是什麼,胡說八道嗎?佛經故事裡面經常有這樣的對話,就是今何在也編得比你好,這算是什麼?

於是孫瑜在一旁撇了撇嘴。

這一下吸引了紂王的目光,“卻不知這位孫道長從何而來?”

孫瑜心想,你胡說八道,我繼續學你也學不像,於是雙手合什說道,“貧道從金鰲島來。”

紂王感興趣了,“金鰲島是何島?在何處?”

孫瑜說道,“海外仙山,在茫茫大海之中,陛下若有興趣,可以問聞太師,太師亦是我同門。”

“哦?”這下子輪到紂王吃驚了,“原來是太師同門,失敬失敬。”急忙叫人看座,雲中子當下有些不悅。

兩人坐下之後,雲中子朗聲道,“天子只知道天子貴,卻不知道三教原來道德尊。”

紂王問道,“何以見得?”

雲中子說,“竊聽貧道一一道來。”於是講了一大通修真之人的清閒來,可以上不朝天子,下不謁公卿,截斷了紅塵的煩惱,自由自在,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和道友討論問題,窮古達今。身體康健,長生不老,精通醫道,可以救人性命,採日月精華,縱橫於天地之間等等。聽得紂王在一旁露出了羨慕的眼神來。

於是紂王附和地感嘆,“聽了道長一番話,不覺精神爽快,如在紅塵之外,真覺得富貴如浮雲爾。”

孫瑜在一旁哈哈大笑起來,“陛下,別被雲中子道長騙了。”

雲中子不悅起來,“卻不知孫師弟有何高見?”

孫瑜說道,“修真之人不貪紅塵富貴,富貴與他如浮雲。真的學會了仙法,人間富貴何足道哉?雲中子道長吞天地之精華,吸日月之甘露,所吞所食遠遠勝過天子甘醇美酒,精美的肉食,所以豈把人間的享受放在眼中。縱橫於天地之間,和道友討論古今,仙人皆有大神通法力,若是有興致,覆手反掌之間,滅國滅族不過是呼吸一樣的平常事罷了。”

雲中子急忙說道,“善哉,善哉,出家人以慈悲爲懷,怎會無故造此殺孽。”

“非也非也,”孫瑜擺了擺手,“有些修真之人,有大欲望大渴求,欲斬去三尸,成就混元大羅金仙不生不滅境界,與天地同壽,日月同輝,於這樣的大欲望相比,迷戀紅塵功名利祿都是小道而已;有些修真之人,大成就不可期,以修成之仙術於人世間求的紅塵富貴,福壽綿長,也不是沒有。”

紂王露出了深思的表情來,似乎有些被孫瑜的話打動了,他偏過頭來看着雲中子,“雲中子道長,孫道長說得是否屬實?”

雲中子有些無奈了,“貧道于山野之中修真,只求順應天地,逍遙自在罷了。”

孫瑜在一旁撇了撇嘴,十二金仙誰不想脫掉殺劫?不然日後你們那麼起勁幫助西岐幹什麼?

紂王看了兩個人一眼,忽然笑了,“兩位道長居然不是一門,真是奇怪哉。卻不知兩位來見寡人,是爲了何事?”

雲中子終於等到了主題,開門見山地說道,“因貧道閒居無事,採藥於高峰,忽見妖氣貫於朝歌,怪氣生於禁闥,道心不缺,善念常隨;貧道特來朝見陛下,除此妖魅耳!”

紂王答曰:“深宮秘闕,禁闥森嚴,防範更密,又非塵世山林,妖魔從何而來?先生此言,定是錯了!”

雲中子笑曰:“陛下!若知說有妖魅,妖魅自不敢至矣。惟陛下不識這妖魅,她方能乘機蠱惑;久之不除,釀成大害。貧道有詩爲證:豔麗妖嬈最惑人,暗侵肌鼻喪元神;若知此是真妖魅,世上應多不死身。”

紂王把目光看向了孫瑜,“孫道長也認爲我宮中有妖魅嗎?”

孫瑜點了點頭,“雖然我不是爲了這件事情來的,不過陛下宮中確實有妖魅。”

紂王大吃一驚,“宮中既有妖魅,那麼應該以何物鎮之?”

雲中子揭開花籃,取出松枝削的劍來,拿在手中,對紂王說道,“陛下不必擔心,只要有此劍,妖魅三日即可化成飛灰。”

孫瑜眯了眯眼睛,雲中子將劍拿出來,孫瑜就感受到了蘊含在這把劍中那股強大的力量,並且這股力量含而不放,似乎是在等待某種特性的人然後攻擊之,針對的似乎就是妖氣。

十二金仙削成的木劍,居然也有這樣強大的威力,孫瑜抹了抹下巴。

紂王接過了劍來問道,“卻不知該將此劍置於何處?”

雲中子說道,“懸於分宮樓三日,自有應驗。”

紂王看了看孫瑜,於是命令身邊的傳奉官,“將此劍掛在分官樓前。”傳奉官領命而去。

紂王繼續對雲中子說道,“先生有這等道術,明於陰陽,能察妖魅,何不棄終南山而保朕躬,官居願爵,揚名於後世,豈不美哉!何苦甘爲淡泊,沒世無聞?”

孫瑜在一旁說道,“陛下豈不聽我剛纔之言?這位雲中子道長,乃是千年得道的金仙,只因犯了紅塵之厄,殺伐臨身,所以在山中隱居罷了,他修混元大羅金仙的大道,豈會在意凡塵俗世之富貴?”

雲中子對孫瑜揭了他的老底似乎非常不滿,不冷不熱地說道,“孫師弟何苦說這些,一千五百年神仙殺劫臨世,師弟爲何不在島上靜修,此番入紅塵,你又是爲了何事?”

“我隨便走走看看罷了。”孫瑜說道,“師尊早就吩咐弟子們靜坐洞府,誦讀黃庭清靜無爲,孫某好動,趁着殺劫尚未開始,到處逛逛罷了。”

雲中子不好在紂王面前和孫瑜討論改朝換代的神仙殺劫,於是哼了一聲算是認同了孫瑜的說法。

紂王又繼續問孫瑜,“那麼孫道長何不留於紅塵,官居願爵,名揚於後世,豈不美哉?”

紂王剛剛說完這句話,孫瑜的腦海中就想起了主神的提醒,“選擇是否加入紂王陣營,若選擇加入獲得男爵爵位,自動成爲聞仲的隊友,主線任務爲保持商朝的人世統治——保證商紂王統治時間超過二十八年,期間若朝歌被攻破或商紂王死亡認定任務失敗,失敗懲罰:被抹殺。完成任務獎勵:一百萬點積分,S支線任務劇情一個,寶物封神榜。”

一看這獎勵,就知道這是逆天級難度的任務,除了龍傲天或者王五,誰敢接這樣的任務?孫瑜先在腦子裡面把這個任務給否了,然後表面上說道,“陛下謬讚了,我雖然修道之路上遠遠比不過雲中子道長,卻也算是野心勃勃,所圖甚大,既然求的是混元大羅金仙的目標,那麼實在是不能夠過分分心,人間富貴與我真如浮雲一般。”

紂王嘆息了一下,忙命隨侍官,取金銀各兩盤,爲兩位先生前途作盤費。不一會兒,黃金白銀取來,雲中子笑道,“陛下之恩賜,貧道無用處。貧道有詩爲證:‘隨緣隨分出塵林,似水如雲一片心;兩卷道經叄尺劍,一條藜杖五絃琴。囊中有藥逢人度,腹內新詩遇客吟;丹粒能延千載壽,漫夸人世有黃金。’”

倒是孫瑜毫不客氣,收了起來,連同雲中子那一份也收了,他手一摸,黃金白銀便進了自己的隨身的空間,驚得那隨侍官目瞪口呆,孫瑜還說道,“既然是人間帝王陛下所贈,便不必推辭。”孫瑜心想,不要白不要,反正我是截教門徒,日後說不定要順便幫你的忙,現在先收一點利息罷了。

孫瑜的這番舉動,倒是符合紂王的胃口,“先生既然在紅塵中走動,有空不妨來找寡人聊天。”

孫瑜大方地點了點頭,心想反正來不來都是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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