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潛修

正道三大勢力。

少林北上迎戰元國、武當南下抵擋慕容世家與海外無名島的聯手、丐幫對敵的則是金國。

丐幫先敗,但少林、武當也絕不好受。

元國有青龍會相助,使用的手段、兵器、毒藥都是上中之上,少林僧人正面戰力雖強,仍被弄得焦頭爛額。

而武當更是爲江南霹靂堂的火藥與長江之險傷透了神。

所以少林、武當的兩大鎮派神人,掃地神僧與三豐真人已起身前往戰場,要傾全派之力,還中原太平永安。

顧閒在少林寺中打坐修禪,苦常最後本欲將寺中諸事託付給他,但被掃地神僧否掉。

顧閒在少林寺最安靜、最祥和的山中,身旁便是少林第一秘境“達摩洞”。

他已經有足足七天沒有挪動過身子。

每日都是花雨上山來,將食物與清水帶着,陪他一起,坐看風來風去,雲捲雲舒。

過了許久,許久,許久。

花雨忍不住先道:“我聽說唐懶與同塵他們一起去找慕容世家的麻煩了,李不恥則去了海外。”

顧閒面色平常,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是麼?那自西而入的西方魔教,西域諸國和吐蕃怎麼辦?”

花雨道:“聽說是滅絕領着峨眉派去抵擋吐蕃,西方魔教則是由南海神尼與全真古墓兩派拖住。”

顧閒凝思着,道:“滅絕不是鳩摩智的對手,要不......要不你去幫一幫峨眉吧?”

花雨道:“那怎麼可能?我簡直恨不得峨眉派被殺光!”

顧閒長嘆道:“唉,恩怨是非啊,當年我本該退讓一時的。”

花雨卻道:“你做得沒錯的,一點兒也沒錯!”

有微風拂過山崖,鮮花盛放,藤蔓搖動。

顧閒笑了笑,又問道:“朝廷呢?葉孤城與黃裳大宗師有沒有出手?”

花雨皺眉道:“葉孤城與西門吹雪雙雙隱退,而黃裳宗師......就不知道了,除他之外,六扇門中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高手了。”

顧閒道:“你錯了,六扇門中的高手一定很多的,否則怎麼鎮得住天下武林?”

花雨道:“那怎麼一個也沒有出現?”

顧閒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也許是朝廷還想着要借異域與邪道削弱各大正派。”

花雨有些氣憤,道:“難道天下不是朝廷的天下?正道幫朝廷守護國土反而要受到這種待遇嗎?”

顧閒感慨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人的墓誌銘。自古到今,要在滔滔大勢中獲利,就不得不用些卑鄙的手段。越卑鄙,你能得到的東西就越多!”

花雨不忿道:“那正道爲什麼還要全力防衛,索性放開邊關,讓邪道攻進來好了,就看看朝廷和正道誰會更慘。”

顧閒笑着搖頭道:“不會的,正道不會放手的。縱然知道朝廷故意消極,但他們還是會拼命保衛家園。”

他擡頭望着蔚藍的天空,他又何嘗不是已經將這個“江湖”當作了他的家?

在此江湖中雖只有三年不到,可是遇見的人,經歷的事卻早銘刻在骨了,誰能放得下?

花雨忽然認真地看着顧閒,問道:“你爲什麼不去做一個卑鄙的人?”

顧閒想了想,說道:“通常美麗善良的女孩子都會喜歡正義的男生,所以我也只好故作姿態了。”

花雨莞爾開懷道:“難怪我會喜歡上你。”

顧閒也笑道:“你難道也是美麗善良的女孩子?”

花雨不答,只道:“你快說,你喜不喜歡我?”

顧閒眼中含着笑意,故意偏過頭不去看花雨,道:“我......”

“顧掌門,顧掌門。”

這時候,山下有一個僧人急匆匆地跑來,大聲呼叫,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花雨恨恨地道:“他若是說不出什麼大事,我一定把他從山上扔下去!”

顧閒看向那僧人,遙遙問道:“大師爲何事前來?”

僧人急匆上來,氣喘吁吁道:“顧掌門......魔教,魔教的東方不敗攻上來了!”

顧閒與花雨互視一眼,道:“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自從在雪山消失之後,就再也沒有在人前顯露過蹤跡,幾乎要被江湖遺忘。

僧人連道:“對,就是東方不敗,如今我少林全寺北上,無人能擋得住她,顧掌門能否援助我少林一二?”

他說話之間頗有爲難,歷來皆是少林寺作爲正道大派援手他人,何曾遇過這等窘況?

顧閒笑道:“我與你家方丈乃是好友,便替他出手一回。”

······

少林寺山門。

一位紅衣女子立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通行。

“呵呵呵,看來你們少林果然已無人能戰了!”

她前方歪七豎八地倒着數十個少林僧人,均是一招受制。

“東方不敗前輩親來,有失遠迎,恕罪了。”

東方不敗聞聲看去,咯咯笑道:“原來是你,你要爲少林出頭麼?當日我在雪山放你一馬,這一次可不會再留手了。”

顧閒從寺門走出,問道:“東方不敗,你此來要做甚麼?”

他看見少林僧人在東方不敗的手下都是傷而不死,只被點住了穴道,有些摸不準東方不敗的來意。

東方不敗淡淡地道:“也不做甚麼,只不過要燒了少林的大雄寶殿和藏經閣而已。”

顧閒奇道:“你要燒寺?”

東方不敗道:“受人之託,情非得已。”

顧閒突然坐下,擋在門口,定如古井,穩如磐石,道:“好,那你要過我這關。”

東方不敗凝目看向顧閒,道:“你要與我交手?”

顧閒道:“受人之託,情非得已。”

東方不敗忽然大笑,倏忽之間,身如鬼魅,瞬息便到了顧閒面前。

顧閒盤坐在地,左手擡起,袖影亂飛,竟將東方不敗的出招全部攔了下來。

東方不敗忽的一轉,又到了他右側,手中多了一根細針,向着顧閒刺來。

顧閒身子立起一轉,仍用左手揮掌,去拆解東方不敗的招式。

東方不敗稍退一步,顧閒又立即坐下。

東方不敗忽然退開,冷笑道:“你就這樣坐着用左手和我打?”

顧閒道:“我修習武學時出了岔子,只能如此。”

東方不敗瞧了他半天,終於道:“你這樣的話,接不下我三十招。”

顧閒不憂不怒,道:“若是我接下了呢?”

東方不敗道:“若是你接下我三十招,我立刻下山,並且答應你一個不過分的要求。”

看來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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