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歲月滄桑,當拜先輩英靈!

無論是喜悅還是悲傷,都不以蒼生的意志爲轉移,一個時代終究過去,另一個全新的時代從這一刻開啓。

大戰之後,古宇幾乎覆滅,沒有了真古神陽,那裡將徹底變成一片冰冷的死地,連晉升至尊的造化也蕩然無存,三大完美宇宙之一的古宇就此名存實亡。

與之相反,仙界卻如日中天。

有了白凡這個仙道聖尊坐鎮,不但仙道氣運鼎盛,就連仙界的至尊之位也將大幅提升,可以預見,一個遠遠比之前那十萬年更加鼎盛的大世即將到來。

而原始真界,而今已被九封族和鳳族主導,這是他們追隨仙界獲勝後應得的獎賞。

其餘五大最強古脈,血神族和無因族已滅,剩下的三大古脈則淪爲配角,不管他們願不願意,來自仙界的強勢威壓,讓他們不得不屈服,否則儘管他們保持中立,沒有參與到仙神兩界的征戰,也依舊會落得和血神族一樣的下場。

而今的仙界修士,在戰勝古族這個宿敵之後,自信前所未有的增長,簡直人人如龍,堪稱驕狂而蠻橫,聽不得半點反抗的聲音,一切挑戰者,都會招致急欲揚名世間的年輕天驕們的瘋狂打壓。

悲傷終究會被人遺忘,這個時代充滿了飛揚與輝煌。

仔細算起來,仙神大戰中,仙界的死傷遠遠比預料中的要少,至尊加起來只隕落了五尊,而且無上聖祖更是一個都沒有,這相比於古族三十餘名聖祖盡滅的結果,堪稱微乎其微。

而且,一大批准皇和準帝境界的天驕在大戰中得到磨礪,將來證道的可能大大增加,不出意外,不久後仙界就會出現一波至尊涌現的大潮。

儘管只是數十日過去,仙界修士甚至連戰場都還沒有完全打掃乾淨,一個黃金盛世就已經出現端倪。

站在仙古先輩們的屍骨上,這一紀仙道終於在世間照耀出了最璀璨的光芒。

深夜,白凡獨自仰望星穹,時常在想,如果白帝和黑帝、戰皇他們亡魂有知,也當可以含笑九泉了。

就在這時,從身後的宮殿內閃出一道雪白的身影,款款的擺着玉步,彷彿踏着雲霧一般足不沾塵的朝白凡走來。

白凡望着來人,不禁微微有一絲出神。

這女子身披一件薄得幾乎透明的紗衣,長長的拖曳在地上,將成熟誘人的嬌軀襯托得起伏動人,曲線盡顯。

如霧一般的紗衣包裹着高聳秀庭的酥胸和豐隆圓潤的香臀,將有着致命誘惑的曲線完全展露出來,而且這樣的情景竟然是出現在道秀身上,讓白凡都不由剎那間爲之奪神。

“怎麼了,沒見過嗎?”道秀朝白凡張開雙臂,落落大方的悠然笑道。

白凡深吸了口氣,笑道:“見過,只是沒見過這般出塵絕世,集美豔和高貴於一身的。”他說此話時神態自然,別人以爲真境道尊必然是高高在上,如天道般太上無情的存在,殊不知白凡卻發現自己彷彿從雲端來到了凡塵一樣,一舉一動反而更趨近於凡人的想法,喜樂哀怒都自然而然的有感而發。

道秀聞言笑問:“比之雪琪如何?”

“尤勝三分豐美。”白凡認真讚歎。

“比之飄絮呢?”道秀又問。

“更超三分高雅!”白凡脫口而出,眼睛都沒眨一下,他知道這個時候若有半分遲疑,等待他的可能就是從溫柔鄉墜入冰窟!

“比秦瑤呢?”道秀笑得雙眼眯成了一道縫,上前抱住白凡的手臂,豐腴的身子傳來驚人的柔軟與溫潤。

“這個我真不知道了,沒見過啊……”白凡聳了聳肩,如實相告。

道秀雙手攬住白凡的脖子,媚眼如絲:“算你過關了,還等什麼?”

聽到懷中尤物這樣的暗示,白凡哪裡還會客氣,彎腰伸手抄住美人雙腿橫抱入懷中,就瞬間閃入身後的宮殿。

殿內紅色的晶燭照得通明,整個地上都鋪滿數十層白紗疊就的被褥,彷彿這座數十丈見方的仙殿就是一座牀一樣,很快一件輕紗縷衣被甩向半空,又緩緩飄落,蓋在了兩個水乳交融的身體上……

凡間有新婚貪歡,三月不下牀笫的趣聞,白凡與道秀兩世糾纏,分離時遠比相聚的時間要多,此番終於戳穿了最後一層窗戶紙,雖沒有三月那麼誇張,但也足足如膠似漆的癡纏了十餘日。

直到這一天,門外響起秦瑤的揶揄聲音:“聖尊大人,您親口許下的慶典可就要開始了,再不準備,就不怕鬧出大笑話?”

“萬宇之內,凡仙人腳步所及之處,誰敢笑話?”

道秀儀容整潔的打開門來,瞟了秦瑤一眼,嘿嘿哂笑道:“只怕是某些人耐不住寂寞了吧?我如果沒記錯的話,離慶典還有將盡十天,剩下的時間就給你好了……”

說完,也不管秦瑤滿臉羞紅,就昂着頭幽然而去。

十日後,月土之上星空,明月爲臺,羣星列位,數以億萬計的修士一路鋪陳開來,整整齊齊,人頭似海,仙霧如山。

萬宇之內,普天之下,所有大能幾乎盡皆在此,有名有姓的至尊更無一人遺漏,既是來參加仙界的慶典,也是來見證仙道聖尊的加冕!

當白凡出現在月影高臺之上時,所有人齊齊俯身一拜:“拜見聖尊!”

這一聲拜見,拜的是白凡的蓋世修爲,也拜的是他的不朽威名,此刻萬宇共鳴,既已絕古鑠今,以後大概也不可能會有了。

白凡雙手一擡,便將所有人扶起,同時大聲道:“諸君這一拜,白凡愧不敢當。”

此話一出,下方萬仙盡皆愕然,不知白凡此話何意,站在最前方的猴子更是直接喊道:“聖尊自然當得,若不然,縱論大道萬古之驕雄,有誰能勝過聖尊半籌?”

白凡獨立於高臺之上,看了猴子一眼,不置可否,而是轉身背對諸仙,繼而驀然俯身,對着星穹虛無深深一拜,隨即起身發出滄桑的聲音大聲說道:

“諸君與吾這一拜,當拜道一、拜道空、拜開創仙古仙道三山四海的先輩們,拜仙古大劫中以熱血守護仙界的至尊:白帝、黑帝、佛皇、戰皇,也拜一生無悔的戰神蕭莫離!”

“萬古以來,這片星空,這片仙土,葬滿了太多先輩的英靈和屍骨,正是有了他們的犧牲,纔有仙界今日的輝煌,你們說,他們當不當受這一拜?”

“當受,先輩英靈永存不朽!”

“當受,仙道萬古永存不朽!”

……………………

這是一場繼往開來的盛宴,白凡內心深深的緬懷着過去,那些披荊斬棘,將熱血灑入仙土爲後輩子民開創出了一條大道真路的先輩們,他不想隨之歲月流逝,這些人的名字漸漸被遺忘。

所以,在這個註定將被載入仙道史冊的時刻,用這種方式,讓這些人的名字被歷史永遠銘記。

將來,無論過去多久,無論世事如何滄海桑田,只要他還在,這些名字就會永遠與他一起,被世人所膜拜。

大宴將持續三天三夜,白凡不久後便離去,接下來的安排,自有洪易和蕭晨等人接手。

白凡早已明白,雖然他是高高在上,幾乎於是無敵的仙道聖尊,可這個時代,卻並不屬於他了,他已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天道般的存在,而天空下的驕陽,註定屬於年青的天驕們……

此次大宴,除了落定仙界萬宇之主的身份外,更重要的是讓蒼生萬靈知道真宇神國和真靈真尊的存在,白凡有預感,距離第二次道戰……並不會太遠了。

這些,自然也交給了洪易等人去解釋。

大宴中,諸天萬宇成立了道盟,理論上所有生靈和種族都在道盟的統御之內,而仙界自然毫無疑問的成爲道盟主宰,太古仙宗則自然而然的成爲道盟領袖。

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這片青陽聖尊創造的罪界,開始了新的時代,這一年被稱爲聖尊曆元年。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一眨眼十年過去。

這一年,正在閉關的白凡面前玄光一閃,一道時空通道驀然浮現,隨之一座巴掌大的寶塔突然浮現,正是通天塔!

通天塔一出現,就直接發出一道平淡的聲音說道:“我要走了,走之前,有些事情必須跟你交代清楚。”

這聲音雖然很久沒聽過,但白凡還是很快確定就是當年在仙武空間中曾聽到過的主神的聲音,而今看來,很可能就是通天塔的器靈了。

“走……你要去哪裡?”

“還記得曾經被束縛在塔內的那些仙古巨擘們的元神嗎?我要去幫他們完成那個給真道接續未來的使命。”

當年的那些人白凡自然記得,其中有一個老頭,曾數次幫他,可以說是有恩,還有一個女子,名爲滄瀾道主,乃是他在天道輪迴中產生了因果關係的妹妹,這些年,他儘管從未去尋找,但不經意間,也會時常想起,怎麼會忘記?

而今聽到他們是去做一件給真道接續未來的事去了,登時心中好奇,什麼樣的事才能給真道接續未來,而這未來又是什麼?

通天塔器靈回答了一句,然後不等白凡再問什麼,就自顧自的說道:“真宇的情況你雖然知道了一些,卻仍然只是冰山一角罷了。太古年間,真宇共有九大神國,分別建立在一枚無上法則真源的基礎上,每一個神國也都有一尊與真源合道的真尊存在,他們各自掌控着一道無上法則的本源力量,觸角可隨着這法則波動延伸到有物質和法則存在的世間任何角落!他們是當之無愧的衆生主宰,尊皇之皇!”

“原本九大神國和九大真尊相安無事,都各自在研究如何更進一步的方法,真宇也因此風平浪靜,但隨着其中三人聯手開創出了一條無須法則真源,也可以修煉到真境的道路,一切便風雲突變。”

“這條道自然就是彼岸真道,而那三名真尊,便是掌握命運法則的青陽真尊,掌握時間法則的道古真尊,和掌握空間法則的道盤真尊,想必你也知道,他們三人就是開創魔、神、仙這三條真境大道的始祖。”

“果然如此……”白凡心中一嘆,這些他早已有所猜測,但這時才終於完全確定,因爲這些都並不難猜測,青陽真尊這個稱號就是最大的線索,否則他流傳在外的,只可能會是青陽道尊,或者青陽聖尊這樣的稱呼。

“真道聖尊的戰力雖然與真尊相差無幾,但卻可以確定的有了更進一步的可能,這是在真尊止步了無盡歲月的真靈之路永遠比不上的。三大聖尊在轉爲真道之修後,便將各自掌握的三枚法則真源捏碎,徹底融入諸宇萬界的每一道法則之力中,使得這三道無上法則再也不可能誕生真尊,也再也無法奴役相應的修士。而且,他們還想將其他所有法則真源也全部打碎,還道於萬物蒼生,因爲唯有如此,真道纔會真正興盛,他們更進一步的可能便更大。”

“這就是他們與其餘六大真尊發生衝突的原因,也是真靈與真道曠世道戰的導火索?”

“可以這麼說,但就算他們不這麼做,其餘六大真尊也不會善罷甘休,真道之路對蒼生的吸引力明顯大過真靈,而真尊們的力量,是需要修煉法則之力修士的信仰維持的,也不是所有真尊都有重修的魄力和成功的能力,所以兩者從根源上就是對立的,道戰爆發只是遲早的事。”

“當年道戰於苦海爆發,以三敵六,真道慘敗並不出乎意料,青陽道尊隕落,道古和道盤也被重創,而真靈一方,死聖神國的真尊死了,另外輪迴真尊重創頻死,可惜這麼久過去,卻始終沒有傳來他的死訊。”

通天塔器靈的聲音帶着一絲遺憾之色,顯然靈智已經極高,與修士幾乎無異了,而且,白凡還敏感的察覺到他似乎有與真宇聯繫的渠道,想到當年在苦海遇到的那個方秀清,登時心中若有所悟。

“距離第一次道戰至今,已經過去一千五百萬年,這麼長的時間,沒人知道那幾個真尊們,有沒有找到在真尊之上超脫半步的方法,如果有,你要面對的將是比太古時更加強大的敵人,即便沒有,你所揹負的壓力依然巨大,以你現在的修爲和真道的力量還遠遠不夠……”

“我去做的事,並不能逆轉乾坤,如果你們一敗塗地,我們做的一切也就毫無意義,所以一切都須靠你們自己。當年封仙戰曾立下序列,後來你的異常崛起使得這些序列失去意義,而今我將所有序列都收回給你,總共五十道,如果你能帶領真道戰到最後,自然就會知道這些序列的作用。言盡於此,好自爲之罷……”

說完,五十道玄光熠熠的印記就驀然出現在白凡面前,顯然正是那五十道序列印記,隨之通天塔周圍時空蕩漾,塔身就開始漸漸隱沒。

白凡不由一怔,方纔雖然知道了很多,但他心中仍然還有許多疑問未解,譬如與九大法則真源伴生的道花誕生與存在的因果,譬如真宇內,是否還有真道殘存的力量……

“你究竟是器靈還是青陽殘魂?”思緒百轉,最終卻化作這樣一句問了出來,連白凡自己都不知道,他爲什麼問的是這句,也許是太想見一見那位魔尊了吧。

“都不是,吾是道一截取仙界天道,置入通天塔內蘊養出的器魂!”

話音落下,通天塔走了,而且以後可能再也不會出現,白凡在原地佇立,一動不動的久久無言。

這時,隨着一陣窸窣的腳步聲,陸雪琪清麗出塵的身影走來,將一件白色披風披在他的肩上,一如很久以前,他們都還是修爲低微的小修士時一樣。

“師尊和多寶師兄他們來了,在大殿等你呢。”

白凡握住她的玉手,笑道:“怎麼是你來通知我?”

“我就不能來嗎?”陸雪琪就笑了,笑得有些像飄絮,讓人捉摸不透間就會感到一絲忐忑。

白凡牽着她朝外走去,同時搖了搖頭嘆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雪琪沒有再說話,只是用力握緊了白凡的手,讓白凡想起了在黑帝假墳時的時候,他們也是這樣一起握着白頭共死。

通天和多寶此來,除了敘舊之外,便是想要解散截教,讓太古仙宗收留一些想要加入的弟子。

問起原因,通天打算和隱帝等人一起隱居,不再過問世事,直到真宇道劫降臨再出來貢獻自己的力量,而多寶也是個不喜管事的性子,況且截教這些年不溫不火,在仙界實在也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白凡自然不會有異議,讓人擺好酒宴,相聚一番後,便獨自離開仙界,來到原始真界。

此番,他第一次踏上了九封族的祖地,也見到了剛剛從苦海歸來的昔日九封族少族長封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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