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段延慶雙手衣袖中分別伸出一根細細的黑鐵杖,快若飄風般欺身上前。
段延慶的修爲是高,但比起輕功,林濤還是稍勝一籌,見他上前,林濤不閃不避,也飛身攻了過去。
不過林濤這次不敢在和他硬拼掌力,嗖的一聲取出了寒冰凝雪劍,刺眼的陽光反射在上面,形成了一圈絢麗的光彩。
“好劍!”段延慶讚了一句,舉起手中的黑鐵杖便擋在胸前。只聽叮的一聲,寒冰凝雪劍竟被格擋到了一邊,這黑鐵杖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硬度竟是絲毫不弱於寒冰凝雪劍。
林濤被這股巨力震的右手發麻,長劍幾欲脫手。而段延慶則原地不動,一根鐵杖點地,另一根鐵杖直接點向林濤胸口。林濤此時中門大開,這一擊若是打中了,非要被打個對穿不可。
豈料林濤臨危不懼,握着長劍的手腕向左抖了兩下,又向內環了一環,頓時長劍上的勁力全消,再一揮動,便擋在了身前,勘堪擋住段延慶的黑鐵杖。這一招用的乃是太極奧義中的綿勁。
“彭!”巨大的力量自手腕導入,林濤只覺得自己被一輛火車迎面撞了一般,整個人止不住的倒飛出去。
“好劍法!”段延慶站在原地感慨了一句,復又說道:“可惜到此爲止!”
木婉清這時已棄了黑玫瑰,獨自跑了回來,恰逢此幕,頓時大駭,尖叫道:“小心!”舉起手腕,便唰唰唰唰射出四枚短箭!
豈料那段延慶身形如風,短箭連擦身都沒有,便飛了過去,而段延慶本人已是接近了林濤,一隻黑鐵杖伸將出去,直取林濤的腦袋。
林濤之前被段延慶的內力所震,已是受了內傷,此時體內真氣絮亂,見此攻擊只好倉促蓄力,揮劍迎了上去。
只是這般攻擊怎麼可能擋得住段延慶,只輕輕一挑,便將寒冰凝雪劍撥飛了出去。不過這也給林濤爭取到了時間,一個賴驢打滾,又躲過了一擊。
“垂死爭扎!”段延慶冷笑一聲,繼續向前攻取。
林濤此時手中已沒了長劍,只好運起全身內力於右手,使出了一記亢龍有悔!這亢龍有悔,雖只是降龍十八掌的第一式,但卻最是正大浩然,蓄力十分快速,是一個十分實用的招式。
不過林濤和段延慶的實力到底相差巨大,黑鐵杖破了他的右掌之後,竟是繼續向前擊去。
林濤雙目一瞪,做出一副拼命的架式,竟是對那黑鐵杖不管不顧,左手化掌,徑直打向段延慶的胸膛,這一掌使得還是亢龍有悔。
只是林濤沒有練過雙手互博之術,根本無法雙手同時運勁,這一掌的威力,比起右掌的十分之一也沒有。
段延慶暗自思酌,覺得這一掌平平無奇,就是打在身上,以他的先天護體真氣來說也不礙事。況且在他這一掌打到之前,自己的黑鐵杖早就洞穿其胸膛了。故而段延慶也不加防備,繼續向前攻擊。
不料片刻之後,林濤臉上的瘋狂之色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謀得逞的表情。段延慶心中暗叫不好,還未來的及防備,便見林濤伸出的左掌上竟握着一隻黑漆漆的暗器。
“彭!”
火星四溢。
如此近距離的開槍,就是三寸厚的鋼板也要被洞穿了。
段延慶的胸口處頓時冒出一股血花,面上更是顯出了猙獰的表情,身子被打的倒飛出去。
林濤得勢不饒人,又是一槍開出。
這次段延慶卻有了防備,右手的黑鐵杖一豎,一股金色的指勁便從尖端處冒了出來,不偏不倚的和子彈撞在了一起。
一聲轟鳴傳出,兩股力道都消弭於無形。
“這是什麼暗器?”段延慶支着黑鐵杖勉強站立,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那枚子彈早已深深的陷進了他的皮肉之內。
林濤右手按着胸口,狠狠的呼了兩口氣,這才抑制住吐血的衝動,聞言不禁冷聲道:“這暗器上已被我萃了劇毒,我若是你,就立刻離開,找個隱蔽的地方好好運功療傷,或許還能保得一命!”
林濤這番話並非虛言,早前他便感覺單憑手槍,恐怕還傷不了先天境強者,便又在子彈上萃了劇毒,算是雙重保險。
段延慶擡頭看着林濤,陰測測的說道:“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殺了你,然後直接拿到解藥!”
就在這時,山口處突然傳來了四聲長嘯,嘯聲沛然有力,連綿不絕,顯然發出嘯聲者內力深甚。且這嘯聲忽長忽短,彼此交相呼應,更顯出一番氣派。
段延慶自酌惡事做盡,天下間除了其餘的幾大惡人,別說幫手,就是連朋友也沒有,這幾個強者顯然不是和他一夥的。既然非友,那便是敵人了!
段延慶念及此處,知道今日之事已討不到好處,深深看了林濤一眼,便閃身向另一個方向奔去。只見他每根鐵杖都有七八尺長,跨出一步,比平常人步子長了一倍有餘。不論是何亂石荊棘,都如履平地,很快便消失在了兩人的視野內。
林濤早已是強弩之末,見段延慶遠走,這才放下心來,腦袋一歪,便暈了過去。
木婉清就站在其身後不遠,見此急忙上前攙扶。被林濤一百多斤的身子一壓,木婉清當即坐在了地上。看着地上已然脫力的林濤,木婉清心中百念交雜,右手不禁攥緊了袖中的短箭機括,只需這麼輕輕一扳,就能了結了林濤。
可是這般容易的事卻怎麼也下不了手,反覆比量了幾次,直到看見了梅蘭主角四人的身影,她這才徹底熄了心思,心中想到:“這小子滑頭的緊,怎麼可能這般容易暈倒,定是在詐騙於我。引得我動手後,就不去救我朋友了,我可不能上當。待救了鍾靈,再找他算賬不遲。”
梅蘭竹菊四女趕到後,看了林濤的慘狀,均是大吃一驚,身體簌簌發抖。她們四人已早前幾日收到童老的最新命令,讓她們暫時專心服侍林濤,這若是再除了差錯,回去後非要受重重責罰不可。
幾女當下接過林濤忙了起來,又是喂藥,又是渡真氣。
木婉清見林濤被移走,頓時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她本率性而爲,此時心中不快,便直接湊了過去,口中說道:“他是在我身邊暈過去的,就要在我身邊醒過來。”這話好沒道理,卻被她說的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