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徽章的具體作用,算是給安歲歲琢磨透了。
她雖然不能直接增加積分,卻能讓關進地牢裡的玩家獲得自由,增加整支隊伍的戰鬥力。
而且臨時徽章從外表上看與真正的徽章無異,還能起到混淆視聽的作用。
一隻隊伍裡有那麼多人,誰也不知道哪個是牢裡混過出來的。
尤其是藍隊。
簡時坐在地牢入口處看東西。
古堡的配置是真奇葩。
守地勞動衛兵總共就兩個。
一個臨時工,一個醉鬼。
醉鬼喝醉酒,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萬事不知。
簡時拿根棍子,在醉鬼身上左敲敲右敲敲。
“你幹嘛呢?”
簡時一回頭,安歲歲趴在辦公的桌子上,睜着一雙好奇的大眼睛,盯着他手中的木棍。
只見她低下頭沉思片刻,轉而震驚的瞪大了眼。
奇怪的話就要脫口而出。
簡時眼皮一跳,當即扔掉手中的木棍朝安歲歲張開手臂。
“抱抱。”
安歲歲腦子一滯,奇怪的想法煙消雲散,腦子裡只剩下某人張開的懷抱。
她故作矜持的走過去,虛虛的環抱了一下就要收手。
卻不想簡時手臂收力,將她按在懷裡。
“想你了。”
安歲歲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別人談戀愛是不是也像這樣黏黏糊糊的。
但她覺得有必要維持一下自己的家庭地位。
她佯裝嚴肅,輕拍了一下簡時的蓬鬆的發頂,繃緊小臉,掐着嗓子道,
“你不要這麼黏人,你這樣讓我覺得很困擾。”
簡時把頭埋在安歲歲的頸窩,聞言蹭了蹭她脖子上白嫩的皮膚,含糊不清的咕噥,
“嗯……怎麼個困擾法?”
啊,這要怎麼回答?
說太黏人會讓她熱血沸騰?
咳咳,這可不興說。
安歲歲趕緊轉移話題,將這件事情拋到腦後。
“我是說,你在看什麼?”
說完掙開簡時,噠噠噠三兩下跑到醉鬼的另一邊。
正事要緊,簡時不再磨蹭,一腳將醉鬼踢到一邊,掏出一張泛黃的卷軸攤開在桌子上。
卷軸的質感非常好,即便看上去年代久遠,也只是有些許泛黃,邊邊角角都沒有破損。
上面用黑色的油墨清晰的繪製了一條通道,並用簡潔的語言說清楚這條通道要怎麼打開。
安歲歲覺得卷軸上的畫面非常眼熟。
這個雕像,不就是元力和溫乾躲藏過的獅子雕像嗎?
“這是,地牢?”
安歲歲按照卷軸上指示的路線走了一遍。
牢房裡的玩家看見她,立刻躺到牢房裡側的位置,兩眼一閉假裝什麼也不知道。
安歲歲腳步一頓,故意放慢步伐,像個蹣跚老人一樣,用了好幾分鐘才走過那條不到十米的走道。
呼~
牢房裡的玩家緩緩鬆了口氣。
同時在心裡嘀咕,她不是剛剛纔走嗎?怎麼又來了?
玩家們沒有急着起身。
因爲牢房是單向通道,那古怪的 NPC 一會兒還得回來。
然而他們等了五分鐘,十分鐘,等到他們精神開始犯困,安歲歲還是沒有回來。
玩家們迷迷糊糊的想到, NPC 都這麼飄忽不定的嗎?
總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
安歲歲根據卷軸上的提示,一路走到牢房深處。
在一處看上去無比普通的牆面上,找到一扇暗門。
然後她就順着暗門離開了地牢,來到二樓的一間雜物室。
唔~
安歲歲捧着臉頰思考。
也許夜晚降臨的不僅僅是考驗,還有機遇。
將密道出入口的位置告訴同伴們,安歲歲離開了雜物間,繼續尋找下一個“需要幫助”的目標。
兩個小時後,權力更迭。
安歲歲手握大量的任務獎勵,微笑着站在人來人往的宴會大廳。
除了剛進入黑夜時短暫的混亂,存活下來的玩家已經懂得了夜晚的規則。
有服裝的利用服裝,失去服裝的找地方躲好,沒有再出現不必要的傷亡。
現如今玩家的蹤跡非常難尋,或許該利用這短暫的和平時間,多收集一些任務獎勵。
想到這裡,安歲歲舉着托盤上,靠近了被她相中的獵物。
沒錯,安歲歲已經從被動觸發的狀態,升級到了主動尋找。
畢維斯獨自坐在角落裡,周身的氣息強大到讓人顫慄。
明明是一個存在感很強的人,偏偏人來人往的過客都像沒看到他一般,目不斜視,連個招呼都沒打。
安歲歲來到他身邊,低頭打量着畢維斯的穿着。
根據她混了兩小時的經驗,能夠發佈任務的NPC,往往與城堡有着或多或少的聯繫。
而穿着越貴,氣勢越強的人往往給出的獎勵也更加高級。
她已經觀察畢維斯很久了。
這傢伙舉止詭異不說,還與城堡的大管家有着緊密的聯繫。
大管家三番兩次避開人羣與他說悄悄話。
最重要的是,這傢伙一看就很有錢!
安歲歲眉眼彎彎,舉着托盤站到畢維斯身邊。
“先生,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畢維斯緩慢的擡起頭,腦子裡浮現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貌似,沒有什麼需要人幫助的地方。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安歲歲胸前五顏六色的徽章,心中明悟。
原來是玩家。
但這名玩家不去躲藏,也不去參與劇情獲取道具,跑他跟前來瞎晃悠是什麼意思?
不過……
這跟他也沒什麼關係。
畢維斯冷淡的移開目光,連一句回覆都沒有說,將人無視了個徹底。
安歲歲毫不氣餒,從托盤中取下一隻酒杯,殷勤的遞給畢維斯。
“您需要來一杯這個,呃,過期人血嗎?”
媽的,這酒的名字怎麼那麼奇怪?
不會真的是人血吧?還是過期的!
畢維斯依舊沒有理會。
安歲歲心裡默唸沒關係,每一個被她盯上的主顧剛開始都是這麼抗拒的。
但當他們跟她有更多接觸後才發現,她是真的坑。
想到上個主顧離開前“滿足”的面孔,安歲歲再接再厲。
“啊,先生,您的皮鞋髒掉了,需要我幫您擦一擦嗎?”
“哎呀!今晚的氣溫怎麼這麼低?您需要一件保暖的外套嗎?”
“先生,我看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孤單寂寞冷,是否需要我給您介紹一個小姐姐排憂解難?”
“先生……”
“先生……”
畢維斯終於忍受不住的閉上了眼,額角突突的青筋昭示着他此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