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離真人的徒弟們聽的都是大堂課，私下裡幾乎無交流的那種。
不過從他的話中可以聽出，應無歸已經知道了安歲歲的身份。
但安歲歲此刻最想知道的，是青離真人到底走的哪條道。
無情道，衆生道，虛空道。
據說大道三千，皆有所不同。
安歲歲對此瞭解不多，還是知道世間確實有仙俠世界後，才特意去惡補的一點點知識。
龍傲天或許覺得這也不算什麼秘聞，直接就告訴了她。
“我師父修的是星辰道。”
“星辰道？”
“星辰道。”
呃，沒聽說過，不是小說裡常見的，牛逼炫酷的類型。
最重要的是，安歲歲沒弄明白星辰道，和性別有什麼關係。
龍傲天見她不懂，多解釋了一句：
“星辰道追逐的是日月星辰，涉獵極廣，又分爲陰陽兩道，師父走的是陽道，悟的是金輪（太陽）。
修此道的之所以多爲男子，是因爲陽剛之氣太盛，與女子身上天生的陰柔之氣相沖不說，還容易發生額外的變故。”
安歲歲：“額外的變故？”
龍傲天：“比如說長出男性特徵，”
安歲歲：“？！！”
這就有點離譜了。
安歲歲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
“說話要講證據的，你講這些有什麼依據嗎？”
龍傲天頓了頓，似乎覺得直說有些不太合適，於是用盡可能委婉的語言向她透露。
“師父剛開始收徒的時候，青離真人名下女弟子是要多於男弟子的，你想想現在爲什麼沒有了。”
應無歸一個講大堂課，五個人也是講，十個人也是講，基本來者不拒。
誰拜他，他就收誰，能不能成長起來全靠天賦。
細思極恐。
“所以……青離真人現在只有男徒弟，沒有女徒弟了是嗎？”
龍傲天點頭，“對。”
“……”
歲歲震驚，所以說，青離真人的俏徒弟，居然是龍傲天？！！
咔嚓。
是某人心碎的聲音。
求求了，你倆真的不是一個頻道的文，不要混搭行不行！
安歲歲再看應無歸那張清冷疏離的臉，再也沒辦法將他和，《冷清師父俏徒弟》裡的冷清師父聯繫起來。
果然，小說都是騙人的。
偏偏這個時候，應無歸還要給她穿心一刀。
“汝可是問不出口？吾可爲之代勞。”
安歲歲：“……剛纔只是一時衝動，您不要當真，我覺得還可以再考慮考慮。”
講真的，這種事情她的兩個爹不一定有意見，但簡時一定不同意。
誰會希望自己軟萌的女朋友，一夜之間變成彪頭大漢的。
說到這兒，安歲歲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她眼眸微閃，嚥了咽口水，輕聲問道，“你說的這個長出男性特徵，指的是，長大 jj 嗎？夠不夠大，會不會發育不良？”
要是發育不良，那帶出去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龍傲天被她問懵了，堂堂七尺男兒愣是憋得滿臉通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就連一直在眺望冰面的應無歸也轉過身來，清冽的眼神落在安歲歲的頭頂，似乎是在思考，她是怎麼想到這個問題的。
安歲歲毫無所覺，還想催促龍傲天回答，卻像天空中忽然亮起一陣紅光，緊接着整個太虛山都抖了三抖。
“畢維斯你個殺千刀的！放開我的棋子棋盤！不然休怪我跟你拼命！”
“呵，憑你？”
又是一陣噼裡啪啦的打鬥聲。
安歲歲覺得自己頭都要禿了。
講真的，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這麼操心過誰。
爹呀，咱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你控制一下自己行不行？
就算你實力雄厚無所畏懼，可你閨女還在別人手上呢。
我怕呀！
安歲歲甚至光憑想象就能猜到，事情的起因和經過。
八成是她那老父親不會使用作弊器，用到後面逐漸煩躁起來了，於是拋棄作弊器自己下。
但沒了作弊器，畢維斯那一手菜到家的象棋水平不就回來了嗎？
這下又是被白鬍子老頭給血虐了。
有些時候，安歲歲也覺得自己跟畢維斯真的挺像的。
兩人都是那種外表具有高度欺騙性的人。
安歲歲外表軟萌，看着乖巧。
實際上卻是個愛折騰，愛拆家，生命不息搗蛋不止的熊孩子。
畢維斯呢？
不說話時是個優雅矜貴，高高在上的帝王。
誰知這貴氣的皮囊下住着的卻是一位暴躁老哥。
每天不是砍人，就是在砍人的路上。
他們這父女倆到底是誰更令人頭疼，還真不好說。
安歲歲似乎感覺到自己周圍的空氣變得焦灼起來。
龍傲天這傢伙性子直，除了特別容易相信人以外都挺好。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不知道自己跟畢維斯的關係的。
但另外一位青離真人就不一定了。
應無歸的視線有如實質，紮在安歲歲的身上，讓她的血條逐漸被清空。
就在他琢磨是不是要拿下安歲歲，用來向畢維斯索賠時，安歲歲忽然抱住了他的手臂，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
安歲歲：“師父，咱們什麼時候開始學習啊師父，我已經準備好了。”
龍傲天：？？？
不是，你剛剛不是這樣說的。
畢維斯可不知道，他只是順勢出來討個債，一不小心就被人給偷了家。
他那便宜閨女又給自己認親了。
等畢維斯和白鬍子老頭打夠了，兩人雙雙落在太虛山山頂時，應無歸已經帶着他的新徒弟等在那裡了。
應無歸：“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新徒弟，安歲歲。”
白鬍子老頭：？？？
他終於老了嗎？怎麼聽不懂人話？
畢維斯卻是第一時間將目光落在了安歲歲身上。
以他對安歲歲的瞭解，這種事情絕對是她起的頭。
只要能用認親解決的事情，熊孩子絕對不多用一根手指頭。
安歲歲的眼神心虛的飄了飄，很快就重新恢復了鎮定。
怕什麼？
都是她二爹的錯。
沒事在別人的地方打什麼架，還沒有提前跟她說。
她要提前知道就早跑了，哪裡會被青離真人盯上。
話雖如此，面對暴躁老哥畢維斯，再熊的孩子也不敢大聲嚷嚷。
她用清澈的眼神注視着自己的二爹，軟萌的小奶音略顯無辜。
“二爹你看，這是我給你新找的親戚。”
畢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