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千玄同學的慷慨打賞!求紅票!)
一彎殘月掛在東南角的天幕之上,星光暗淡,整個南京城裡,一片漆黑。只有在日軍佔領的寥寥無幾的地方,方纔有一些昏黃的燈火。
南京的供電設施早已被損壞的一塌糊塗,所有的電燈全部成了裝飾品,唯一的照明設施便只剩下蠟燭了!當然在野外的話,你的選擇就多了起來,一堆堆的篝火燃燒起來,將九州飯店前的大廣場照亮的猶若白晝,一羣鬼子士兵正在那裡休息。
在這個寒冷的冬夜,能夠有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取暖,實在是一種不可多得的奢侈。除了日本鬼子意外,其他的人很少膽敢在夜裡點火取暖,只能忍受着咧咧寒風,再加上一層保暖的衣物罷了。
這羣鬼子並不多,約有兩百多人,他們大聲喧譁,熱鬧的討論着白日裡殺死了多少支那人,搶掠了多少黃金珠寶。有些人甚至拿出來相互炫耀,琳琅滿目的寶石珠玉在火光的映襯下,散發着柔和而迷人的光。
鬼子們喝上一口清酒,啃着烤熱的飯糰,過的逍遙自在,恍若神仙。山本柳根是這裡的上尉中隊長,原本他的中隊只有滿員一百七十多人,可白日在半路上遇見了另一箇中隊,他們的中隊長不幸的被人掛掉了,所以晚上便在一起搭夥休息。
山本柳根微笑着看着相互比較的兩個士兵,他們的黃金首飾上尚有幾滴凝固的鮮血,十分扎眼。山本柳根突然覺得心中一陣不安,卻有不知道是何原因,他本能的想要提醒大家注意安全,可是帝國軍人的臉面讓他無法說出口去,畢竟現在連敵人的面都沒有見到,若是說出來,不免有危言聳聽之嫌。
若是隻有自己的隊員,那麼也還罷了,可是他山本柳根卻不願在另一箇中隊的面前失了面子。
他丟下咬了一半的飯糰,站起來,向四周望去。周圍黑壓壓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旁邊一人有些喝多了,看到山本的樣子,便調笑道:“中隊長,看什麼呢?這裡可沒有花姑娘,哈哈哈!”
山本皺眉看着他說道:“有末,清酒你也能喝醉,你可真有出息!”
有末搖晃着站起來,一手還拎着酒瓶子,瓶子左右搖擺,一些酒水灑了出來,澆在篝火之上。火堆轟的一聲爆響,火焰竄起有兩尺多高,點着了有末的衣物。
有末慌亂着拍打身上的衣物,手中的瓶子隨手甩開。瓶子飛過一條弧線,跌落在十多米開外。
出人意料的是瓶子並沒有落地後砸碎,一隻手驀然伸出,恰到好處的接住了瓶子,連酒也沒有濺出一滴。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引起鬼子的注意,他們所有的心神都被有末的醜態吸引,鬨堂大笑起來。山本柳根哭笑不得的看着有末的醜態,想要上去攙扶着他,可是歪歪扭扭的有末不斷的踩在火堆上,火星四濺,導致旁邊的人不斷的躲避和叫罵!
接住瓶子的那人慢慢的上前兩步,嘿嘿笑道:“你們玩的很開心嘛,我來讓你們更開心一點好了!”
依稀的星光下,可以看到這人只有一條手臂,正是老蘿蔔。他看上去神采奕奕,身上的傷勢已經痊癒,將在總統府逃走時的狼狽甩的無影無蹤。
老蘿蔔獰笑一聲,握手成拳,然後猛然張開五指,喝道:“爆!”鬼子的火堆猛然炸開,仍在燃燒的火柴霎那間向四面八方散開。
鬼子原本都蹲在地上取暖,這一下爆開頓時讓他們大亂起來。火堆一個接一個的炸開,在短短的十秒之內,這個廣場上的十五座篝火堆全部炸裂。嗶嗶啵啵仍在燃燒的枯枝木材灑了他們一頭一臉,反應及時的護住頭臉並無大礙。若是遲鈍的,那麼此刻頭髮眉毛被燒的一塌糊塗,現場飄蕩的都是烤糊的味道。
在休息的時候,鬼子的槍支並不是放在身邊,而是統一的將步槍堆放在一起,此刻變起突然,鬼子紛紛嚎叫着爬向槍支所在,此刻,天照大嬸也沒有一把步槍可以給他們的安全感更多。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發現槍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了起來。老蘿蔔手一擡,數百支步槍槍尖朝下,驀然墜落。
老蘿蔔長嘯一聲,殺進人羣之中,手腕上纏繞的一根金絲編織的手環像是靈蛇吐信一般,迅速從手腕上褪了下來,飄拂在半空。老蘿蔔手一指,金線急竄而去,在空中留下一抹金色的餘暉。
金色的絲線在空中縱橫飛舞,猶若蛟龍凌空飛翔一般靈動自如。絲線從耳孔中,從眼睛中急速穿進,再從後腦出射出,因爲速度快若驚雷,鬼子完全來不及反應,甚至有的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便捂着腦袋痛苦的倒地抽搐着掛掉了。
而被老蘿蔔甩到半空中的步槍,槍頭處刺刀閃靈從空中快速墜落,將幾個來不及逃跑的士兵釘在了地上,開始尚會發出一兩聲慘叫,隨即便無聲無息,鮮血在廣場上肆意橫流。鬼子們一時心膽俱寒,以爲招惹了鬼神。
老蘿蔔一馬當先,救兵當先砸下,瞬間便將一個鬼子開瓢,碎裂的玻璃尚來不及落地,被老蘿蔔念力一催,如出膛的子彈似的向前狂飆而出,直接將另一個鬼子射成了馬蜂窩,數十塊碎玻璃將他的胸前刺得似破麻布一般。
山本柳根冷冷的盯住老蘿蔔的身影,但是火堆悉數被老羅卜滅掉,如今整個廣場只剩下地表上一點點的紅光,除了看到一個人影在和鬼子搏鬥之外,山本柳根連老蘿蔔長的什麼模樣都看不清楚。
山本柳根手中的王八盒子不停的左右移動,卻難以捕捉到老蘿蔔的身影,他不敢隨意看槍,否則必定會引起那個殺神的注意,他只有一次開槍的機會,一定要一槍命中。
山本柳根身邊的士兵不斷的俄哀嚎着倒下,在這一刻,山本柳根覺得,帝國勇士的哀嚎聲和支那人沒有什麼區別。
直到他的忠勇的士兵死亡,山本柳根甚至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能憑空的認爲是眼前這人的妖術,只要能夠殺了老蘿蔔,那麼他的士兵也許還有救。
老蘿蔔一爪捏碎了一個鬼子的喉結,心中快意非常,屠殺這些弱小的傢伙讓他好好的出了一口氣。
嘭的一聲,老蘿蔔心中一凜,尚未來得及躲避,便有一顆子彈摖過他的肩膀,離他的腦袋只有十公分的距離。
老蘿蔔眼睛一轉,轟然倒下,他倒在地上。山本柳根一陣茫然,難道已經殺掉了那個巫師了?可是爲什麼帝國的勇士仍然不停的死亡,他扔掉了手槍,拔出武士刀,準備和這個鬼神般的敵人戰鬥到底。
不知從何時起,整個廣場已經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山本柳根上前走了一步,正好踩在一個人的腦袋上,險些摔倒,他連忙單臂撐住地面,結果正好和腳下的死人碰了一個臉對臉。山本柳根不是沒有見過死人的雛,可是也險些吐了出來。這人正是有末,一隻眼睛睜着,另一隻眼睛卻成了一個血洞,一股灰不溜秋的腦漿正從眼眶中慢慢的留下來,將有末的半邊臉給塗滿了,若非有末長的極有個性,山本幾乎認不出他來了。
山本連忙站起來,胡亂揮舞着指揮刀,瘋狂嚎叫道:“出來,你這個懦夫,出來和我決一死戰!”
老蘿蔔慢慢的站了起來。金色絲線姍姍而來,繞着他來回飛舞不定。老蘿蔔看了看滿地的死屍,感嘆道:“這真是美麗的畫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