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兩個血統其實等級都不高,是雙b級封頂的血統,但卻被兩位聖人硬生生地推到了雙a級的程度,然後依靠聖位一舉成聖,在第一世代算是傳奇了,只可惜死在了第三天災的劍下。說起那兩個聖人,霍思明也是有些唏噓。
夏未央倒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後面的話,滿腦子只有兩個聖人的封號,虎聖、獅聖,當初自己在獅駝嶺的地牢中看到的怪物不就是似獅似虎的模樣麼,但是,自己現在身上完全找不出老虎的特徵啊!
“呵呵……”他有點站立不穩,後撤了一小步,怪異地笑了起來,“我知道了,我知道他從我這裡拿走了什麼了,你們這些聖人還真是厲害啊,不知不覺中就陷入了你們的算計當中,你現在不惜得罪第三天災告訴我這麼多東西,是不是也打算從我這裡拿走東西?”
他算是看清楚了,這些個聖人與自己非親非故,又怎麼可能因爲一面之緣之類的事情就對自己特別照顧,一切的背後都是聖人們在自己身上悄悄地奪走什麼重要的東西啊!
和繁相處的那段日子,他真的覺得那個傢伙或許會成爲自己的朋友,但是現在看來完全就是自己一廂情願。
“都是算計,都是算計,呵呵呵呵……”他笑得越來越冷,連帶着看霍思明的眼神也沒有之前那麼隨和了。
後者似乎真的因爲神經粗大,沒有注意到他的不對勁,只是道:“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對於這種信息第三天災從來沒有封鎖過,大家完全可以自由談論。要不然檔案室的資料他也不會留着了。”
夏未央不信,他甚至已經決定。如果這傢伙想要把自己剩下的一半血脈也拿走的話,就算拼死也要把這個聖人咬一塊肉下來。
他最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有人將原本是他的東西奪走了,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唔,差不多了,再說下去估計得被學校警告了,我先走了。”夏未央還陷在憤怒當中,霍思明突然一聲道別,然後一個筋斗雲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地,只剩下夏未央一個人愣愣地站在那裡。原本他就是一個極度自卑。不願意相信別人怕自己受到傷害的性格,極少有人能讓他敞開心扉。
但是,正是這極少數人當中,竟然真的有一個人傷到了他,這精神上的打擊簡直比斷手斷腳還要嚴重,他看似強大其實比紙還脆的內心現在正經受着嚴峻的考驗。
天穹之上,站立在雲端的霍思明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是不是把他騙得太狠了?這樣做不會被殺掉吧?老班長,我能幫你的就到這裡爲止了,現在就看這傢伙有沒有心去把自己失去的東西搶回來了。嗝,哎呀,還是有點餓啊,都打餓嗝了。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夏未央一個人內心焦灼了良久,最後並沒有悲傷下去,經過蔣零的開導之後他想事情已經比以前積極正面了很多。
他的眼神變得越來越鑑定:“不就是聖人麼。總有一天,我也要走上與你們相同的高度。到時候,屬於我的。一切我都會靠自己的手拿回來!等着,第九厄難我當定了!”
……
不知不覺,夏未央他們降臨到龍之谷的世界已經經過了二十八天,還剩下兩天,一年級最強的9班便將降臨。
人類國家,一座普通的小鎮中。
“她怎麼樣了?”步羨魚走進房間,看着躺在牀上雙目緊閉的白川悠,向坐在一邊的蔣零問道。
當日,她們與獅蠍領主展開大戰,損失慘重,導致不得不停下來養傷而無法去黑木要塞找尋夏未央。
程般若的全身粉碎性骨折經過這些天蔣零沒有停過的聖光治癒還有步羨魚的手術能力都已經痊癒了,其他人也都是好得七七八八,唯有白川悠不見好轉。
當日她們與獅蠍領主兩敗俱傷,最終是靠着白川悠的拼死一搏鑽入獅蠍領主體內咬碎其心臟才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但是,獅蠍領主的血可是夏未央的鬥氣鎧甲都扛不住的恐怖存在,白川悠能保持身體完好無損已經是奇蹟當中的奇蹟了,不過兩個多星期過去了,她卻始終處於昏迷狀態,情況非常詭異。
對於步羨魚的詢問,蔣零嘆了一口氣:“她體內有一股強大的魔氣盤桓,我的力量根本無法驅逐,但是那力量對她又沒有明顯的傷害,所以現在也不能判斷情況是好是壞。”
如果是剛入學校的新人,或許她們早就拋棄白川悠去找夏未央了。
但是,相處了那麼久,都已經產生很深的感情了,白川悠這個人性格又是極爲溫和的一個人,總是帶着一臉春風般的笑容,可以說是大家的心靈慰藉,往往壓力很大的時候和她說說話都會覺得輕鬆很多,蔣零她們自然不可能放棄她。
“能不能找這個世界的牧師來想想辦法?”步羨魚道,“畢竟他們對於魔物的瞭解要比我們強太多了。”
“我也曾經想過,”蔣零露出了憂慮的神色,“但是,我怕的是他們把小悠當成魔物直接處理掉啊。”
白川悠自從昏迷過去之後就一直是獅子的形態,所以比起被救治,被當成魔物殺死的機率絕對要高不少。
“你看這樣如何,我們現在其他人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們去找小夏他們,他的異火對這種魔氣或許會有點辦法。”步羨魚覺得不能再停留下去了,必須與夏未央匯合。
早在十幾天前她們就得知了人類與精靈的結盟,現在各方大軍都在向着黑木要塞集結,一旦到齊,那麼黑龍戰爭將會開啓,夏未央他們三個人對抗黑龍總是有些吃力的。
“嗯,就這樣吧。”蔣零點了點頭,也是贊同了這個提議。
兩人說着便準備將牀上的白川悠搬下來,就在蔣零的手接觸到白川悠的瞬間,一直沉睡不醒的雌獅忽然睜開了雙眼,如同墨染的眼眸盯着蔣零,讓她感受到了一股寒意直衝腦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