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點！”方悅惡狠狠的瞪着手裡提着的老人，一臉殺氣的說道，“我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否則……我一根根捏碎你的骨頭！”
“喝喝——喝喝喝——咳咳！”老人的被方悅提在手裡，只感覺一把鐵鉗卡在脖子上，怎麼也喘不上氣來，一張老臉憋得通紅，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方悅看了看即將窒息的老人，手上的力氣減弱了幾分，老人得到了喘息的時間，一雙手鎖着方悅的手腕，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
“我再說一遍！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我不介意將你們兩個人沉到森林的沼澤裡！”方悅看到老人恢復了一些血色，再次威脅到，他清晰的看到，當他提起森林裡的沼澤的時候，老頭的瞳孔驟然收縮。
“你想知道什麼？”終於，老人在審時度勢之後，選擇了屈服。
“關於你知道的那片森林的一切！”方悅冷冷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已經掌握了不少的信息，如果有一點和你說的對不上的話……我就要換一個活口來問了！”
方悅瞥了瞥地上還在昏迷的治安大隊大隊長，語氣中的威脅之意顯而易見。
老人神色複雜的看了方悅一眼，緩緩講述起了關於這片森林的故事。
老人現在是這個小鎮的鎮長，故事發生在很久以前，那是五十多年前，剛剛建國不久，老人還是七八歲的頑童的時候，現在的小鎮還是一個不足三百人的貧窮村莊，村裡的人靠着上山打獵爲生。
那時候，國內的知青下鄉正是如火如荼的時候，即使這個偏僻的小山村也有知青被派了過來，誰也想不到，因爲這兩個知青，原本還算祥和的山村迎來了滅頂之災！
所謂靠山吃山，村裡靠着山林活着，所以祖祖輩輩供奉着山神，每年春夏交接之際，村子裡都要舉辦節日，挑選山裡獵到兔子或山雞等獵物作爲貢品，送到山裡讓山神享用。
那一年的祭祀正好是兩個知青剛剛到來不久，那些城裡來的年輕人十分反感村子舉行這樣的祭祀，他們大罵村民愚昧，而且偷偷跟着進山的獵人，當獵人們迴歸之後把貢品偷了回來。
兩個知青偷貢品的事情很快就被村裡人發現了，畢竟村子不大，誰家做什麼飯全村人都有數，兩個知青竟然把貢品帶回了自己屋裡偷吃，而且還把兔子給烤糊了，怎麼可能不被發現？
得知了這件事之後，當時的村長很生氣，於是召集了村裡人一起商量該怎麼懲罰兩個偷貢品的知青。
村裡人經過激烈討論，一致認爲應該把兩個知青趕出村子，但是村長顧慮兩個知青被趕回去會讓市政府那邊不好看，於是決定讓兩個知青進山給山神道歉，然後讓他們繼續留在這裡。
原本這件事就應該這樣結束了，但是兩個知青是什麼人？城裡的知識分子！讓他們給一個勞什子山神磕頭道歉，這比殺了他們還難受！所以，兩個知青一商量，竟然放火燒山！
那時候的森林可不止現在的範圍，那時候的整個村子都在森林裡！兩個知青防火燒山，根本沒有判斷火勢，結果整個村子都被山火包圍，當政府來人救援之後，三百多人僅僅活下來了不到十個人！
那場森林大火燒了整整半個月，根據老人的說法，市裡爲了掩飾這個足以引起整個國家震動的大案，把兩個知青的案子給壓了下去，爲了補償村子裡的人，市裡集中資源建了這座小鎮。
兩個知青後來何去何從老人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從小鎮建成之後，森林裡的獵物就基本上絕跡了，而且經常會有人進入森林後失蹤，這些人都是從山外遷過來的人，原本殘存村民卻能安全進山，所以有人說山裡的山神發怒了。
“山神到底是什麼東西？你見過沒有？”方悅聽到這裡，似乎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所以打斷了老人繁瑣的講述。
“沒有！沒有人見過山神。”老人搖了搖頭回答。
“每年失蹤的人是有固定的人數的，對吧！”看到老人如此的不配合，方悅的臉色立即冷了下來，有些不悅的問。
老人臉色一僵，似乎有些震驚方悅竟然知道這種消息，看了方悅一眼，然後嘆了口氣回答，“沒錯，山神要的祭品是有數的。”
“今年的祭品要多少人？”方悅一臉思索的問。
“……九十九個！”說到這裡，老人打了個哆嗦，似乎想要再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陷入了沉默。
“九十九個？”方悅皺着眉頭說道，“我記得不久前在森林裡失蹤了一隊驢友，還有一羣進山搜尋的救援人員，這些人加起來至少應該九十多個了吧！”
方悅說的就是吸引俱樂部的那個事件，也就是戶外主播的視頻引起的網絡上的震動，因爲上百人失蹤可不是小事，足以引起全國震動了！
老人聽到了方悅的詢問，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似乎鐵了心不想回答方悅的問題。
“那些失蹤的驢友，還有那些救援人員，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其中應該有你們的手筆吧！”方悅咧嘴一笑，鋒利的眼神帶着一道寒光，冷冷的問。
“……唉！”老人似乎認命了，嘆了口氣說道，“山神的胃口越累越大了，以前只是三兩個，後來是十幾個，最近兩年的要求突然增多，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如果惹怒了山神，我們整個鎮的人都跑不掉！”
“要求？你們能和山神聯繫？”方悅有些驚訝的問。
“並不是你想的那樣。”老人搖了搖頭回答，“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山神，每次山神向我們提出要求都是在夢裡。”
“在夢裡？”方悅皺了皺眉，“鎮子裡能夠在夢裡和山神聯繫的人有多少？”
“只有我一個！”老人有些自嘲的回答。
只有一個？方悅低頭沉思，他原本以爲整個鎮子裡應該有幾十個能和所謂山神溝通的人，不然讓上百人在森林裡失蹤可不是那麼容易辦到的。
“失蹤了上百人，政府就沒有管嗎？”方悅終於問出了這個疑問。
“……我也不知道，以前有人來調查過，但是後來，好像他們都默許了……”老人猶豫了一會兒，有些不確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