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一片死寂,衆人直愣愣的望着不遠處的的血跡不說話。
段啓將蕭域擊殺後,扛起他的屍體出門埋葬。看着他如往日平靜的表情,衆人實在沒有膽量和他搭話,目送他離開。
鍾葉彤低着頭沉思。
“唐茗、唐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
觀察剛纔段啓的表現,這個女人在他的心中一定佔了巨大比重,說不定能透過她來弄清段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準備回去就這個名字進行搜查。
離別墅有段距離的公園,段啓站在這裡,夜風徐徐吹過,面前有一個簡易墳墓,裡面埋着蕭域。
他看着這個墳墓,沉默良久。
高中時候,他對蕭域的戀情一無所知,更沒想過他竟然會嫉妒自己。畢業後就斷了來往。而畢業後相遇,已經是唐茗去世兩年後。那時他遭遇了太多,一顆火熱的心早已冰冷,疲憊不堪,面對一帆風順的蕭域,也就什麼事都沒告訴他,漸漸的,演變成了這樣。
終於,他長長嘆息一聲。
“傲慢的原來是我嗎。”
擡頭望了眼天空,皎潔的月輪旁有烏雲遮掩。他將自己的手槍扔在墳墓上,把蕭域生前使用過的手槍插在腰間,轉身離去。
……
……
別墅內。
段啓離開沒過多久,疲憊便席捲衆人,沒有多聊什麼,他們各自散開,準備休息。
別墅內有許多房間,新來的呂文和王明各選了一間。
吉霏和齊安正躺在牀上,出乎意料的,兩人並未親熱,而是躺在大牀上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齊哥,你說段啓會讓我們和他們一起行動嗎?如果不行的話,我怕……”
齊安握住吉霏的手:“放心吧甜心,段啓哥雖然看上去有些怪異,但應該不會爲難我們。”
吉霏點頭:“嗯,希望明天也能平安無事。”
門被敲響,兩人坐了起來,齊安打開門,來者是樂成醫。
齊安有些驚訝:“樂醫生,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嗎?”
樂成醫表情嚴肅:“我有些話想要和你談談,方便去我那坐坐嗎?”
“這……”齊安看了眼吉霏。
吉霏擺擺手道:“去吧齊哥,樂醫生一路上這麼照顧我們,應該有重要的話和你說。”
齊安點頭:“好吧,樂醫生,我們去你那裡。”
“多謝。”樂成醫舔了舔嘴脣,帶着齊安離開了。
齊安走後,吉霏只感覺非常無聊。
在牀上翻來覆去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想着齊安回來後聊些什麼。
但等了很久,足足有半個小時,都不見齊安回來。
終於,門再次被敲響。
吉霏一下從牀上跳了起來,歡歡喜喜開了門。
打開門,看見的不是那張熟悉的面孔,而是樂成醫那張略微陰沉的臉。
“齊哥!……樂醫生,那個……齊安呢?”吉霏收住了聲,有些疑惑的問道。
“齊安啊,他還在我房間呢,我們正在聊有關接下來怎麼完成任務的話題。齊安說有些決定需要你在場,如果你不忙的話,不如就去我的房間和齊安一起聊會吧。”
吉霏恍然大悟,“哦,是這樣啊,明白了,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不過她的心裡還是有小小的疑惑,爲什麼來叫她的人不是齊哥,而是樂成醫。
樂成醫的房間也在別墅二層,和吉霏他們的房子相距不遠。
樂成醫打開房門,吉霏走了進去,她發現這個房間並沒有開燈,漆黑一片,唯有窗外的月光灑落而下。
“怎麼沒開燈?”吉霏站在房門有些猶豫。
“今晚月亮很圓,非常美麗,開燈豈不是壞了興致,你看,齊安就坐在那裡。”
順着樂成醫的手指看去,窗前擺着一張椅子,一個人正坐在那裡,藉着月色能夠看清那人面龐,確實是齊安。
吉霏笑出了聲:“嗨~你們可真有雅興,算啦,我就陪陪你們吧!”
她樂呵呵的走了進去。
樂成醫笑眯眯的看着她,將門輕輕關上,不着痕跡的鎖住。
吉霏朝齊安走了過去:“你們在談什麼呀,讓我來給你們參謀參謀。”
然而齊安一動不動。
吉霏皺着眉頭推了下他:“齊哥,怎麼不說話!”
沒想到一晃竟然讓齊安的腦袋揚了起來,能夠發現他的鼻子前都是血,雙眼大睜,一動不動。
吉霏倒吸一口冷氣,在尖叫的前一秒,黑影忽然將她抱住,一隻大手捂住她的嘴巴。
“唔……唔!”
吉霏滿眼驚恐,想要說着什麼,但樂成醫的力氣實在太大了,根本無法張開嘴。
“小寶貝~可不要亂動哦,嘻嘻,忍了這麼久,終於能開始創作了。”樂成醫在她的耳邊細語,握持着一根針管猛然刺進她的大腿。
她掙扎了幾下,卻感覺渾身力氣在迅速消失,最後四肢都軟綿綿的動不了。
吉霏被一把扔到牀上,樂成醫將針管收起。
吉霏只感覺麻痹的感覺迅速傳遍全身,連嘴巴都無法發出聲音,只能緩慢的蠕動。
樂成醫看着她的模樣,舔舔嘴脣,呵呵笑了出來。
“很享受吧,可要感謝我哦,這藥可是我千辛萬苦配出來的。嘖嘖,多虧前幾天去了趟醫院,找到了重要的原材料。”
樂成醫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了牀前,對吉霏繼續說道:“別掙扎了,這藥效少說有三個小時。”
他露出愉快的笑容,眼睛變得有些通紅:“真是張不錯的人皮,要是平時我肯定會第一時間處理你,但現在我有更感興趣的事。”
他像變魔術一樣掏出一根針管,在月光的照射下,針管裡裝着紅色的液體。
“你猜猜這是什麼——這是喪屍的血液!我剛纔在屋外喪屍身上採集的。你再猜猜我要用它做什麼?”
樂成醫的眼睛眯成一道細縫。
“我要將它注射到你男朋友的體內,我實在想看看屍變病毒是怎樣運作的。”
吉霏眼睛恐懼地瞪大,嘴脣盡力蠕動:“不……不要。”她好不容易纔從嗓子裡擠出這點聲音,卻微弱得可憐。
“不要?哈哈,別說笑了,你不會以爲齊安跟你一樣動不了吧。不是的哦,這個男人已經死了!”
說着,樂成醫猛地抽了齊安兩耳光,聲音清脆響亮,齊安的腦袋沒有絲毫阻力,被樂成醫打得左右搖晃,低垂下來。
“對這白癡我用的是即死藥劑,他早就一命嗚呼啦。”
大量眼淚從吉霏眼中流了下來。
“哭吧,哭吧,平時親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啊?看你們一直很甜蜜的樣子……真令人作嘔啊!”樂成醫眼睛變得血紅,面容扭曲,忽然撲了上去,掐住了吉霏的脖頸,一點點攥緊。
吉霏被掐得臉色鐵青,差點斷氣,樂成醫才喘着粗氣放開了手,退到了後面,重新拿起針管。
“哈……哈……還不是時候,等着吧,一會兒就讓你們兩個在陰間見面。”
樂成醫將齊安搬到角落,將針管對準他的鎖骨往下,一針刺了下去,一管喪屍血液全部注射進去。
他立刻退到牀這頭,和齊安保持一定距離,同時將不能動的吉霏抱在懷裡,舔舔嘴脣。
“說起來,這傢伙能不能變喪屍我也不確定。雖然死了沒多久,但成功與否就看這喪屍病毒的威力了。吉霏啊,你不必擔心,如果他變不成,我還有你啊。哈哈,下一個實驗體就是還活着的你!對照試驗纔有意思啊!”
吉霏呆呆地望着不遠處的齊安,眼淚止不住地流淌,她的眼神已經死去,已經沒有任何活下去的信念。
樂成醫全神貫注地注視齊安,觀察着他渾身上下的變化。
過了約有五分鐘,他忽然發現齊安的手指似乎動了一下。
樂成醫渾身肌肉都興奮地緊繃起來,咧開嘴目不轉睛地盯着齊安。
齊安的胸膛忽地一下挺了起來,與此同時,手掌也十分不自然地扭曲,喉嚨發出低吼。
“活了!活了!”樂成醫興奮地拍起手掌。
齊安的眼睛猛然睜開,眼中只剩下眼白和通紅的血絲,他大大地張開嘴,發出了一聲吼叫。這聲音極大,震得整個樓都能聽見。
他一把扯爛自己的衣服,猛然起身,身後的椅子被大力一推,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齊安朝樂成醫撲去!
樂成醫哈哈大笑,將淚流滿面的吉霏一把推了過去。吉霏渾身無力,被推到齊安身上。
化作喪屍的齊安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慾望。
他張開大嘴,一口咬在了吉霏的脖頸上,鮮血噴涌。
與此同時,樂成醫推門而出,用盡全身力氣大吼了出來:“出事了出事了!齊安他屍變了!快來人啊——!”
周圍的房間一陣騷動,遠處一扇門打開,穿着淡藍色小兔子睡衣的鐘葉彤提着手槍衝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
樂成醫一臉驚恐地指着房內:“齊安!是齊安他屍變了!”
鍾葉彤推門衝了進去,看見的正是齊安大口吞食吉霏的一幕,殘忍無比。
她毫不猶豫地開槍,一槍正中靶心,齊安腦袋爆裂,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