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尼收了書,把書放回了書架上,看見了還在一邊整理書籍的小伊。
“爲什麼要做兼職呢?有這時間出去玩玩多好啊。”
桑尼在一邊幫小伊整理書,一邊問到。
“我家庭狀況不好。”
小伊提到這件事,眼神有些躲閃。
“怎麼不好了,能說說麼?看看我能不能幫你。”
“你,你能幫什麼啦。”
小伊低下了頭,手下的動作也慢了幾分。
“我是孤兒,很小的時候我父母就走了,我一直在幾個親戚家遊蕩。”
說到這裡她的情緒有幾分低落。
“他們當我是累贅,安排好了時間,在誰家待夠了時間,就把我攆到誰家去,終於,我考上大學了,他們也不管我了。”
“我沒有經濟來源,申請了助學金,在老師的幫助下找到了這個輕鬆的工作,也不累,挺好的。”
小伊對着桑尼勉強一笑,他看得出她笑容裡的無奈。
這讓他心裡產生了一種認同感,他何嘗不是孤獨一人,他只有父親沒有母親。
父親死後他還飽受人類的誤解,一直受到斯內普警官的懷疑。
直到後來雲天出現了,他才把雲天當做了哥哥一樣的親人。
而小伊也是從小孤苦無依,雖然她三言兩語就把她的經歷說完了,但是他能聽到裡面的無奈。
看着面前的小伊,他心裡產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他想安慰她。
於是他直接把小伊拉到了他的懷裡,抱着她說到。
“我也曾失去過我的親人,後來又找到了一個,可是現在他也離我遠去,我們是一樣的孤單。”
桑尼把她拉過去的時候,她還手足無措,有幾分羞澀,想要掙脫,可是聽到他說的這幾句話,她一直強忍着的淚水瞬間崩潰了。
什麼害羞什麼不好意思都被她丟在了腦後,她扒在桑尼的肩頭哭泣,桑尼輕輕拍着她的後背。
此時此刻無關風月,只有兩個孤獨受傷的人相互安慰。
桑尼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歡或者說愛上了這個女孩,還是說他只是想保護眼前這個千瘡百孔的心靈。
他不懂,這到底,是愛,還是憐憫。
終於,小伊的情緒都發泄出來了,眼睛紅紅的,不好意思的看着桑尼。
“雲,哦,我還是叫你桑尼吧,桑尼,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桑尼不在乎的笑了笑。
“沒事的,一會兒就幹了。”
“來,我幫你把這些書都整理好。”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再加上桑尼這個永遠不會累的傢伙,這麼點活很輕鬆就幹完了。
“今天是週六,你一會兒要幹什麼?”
“我平時都直接在圖書館待着,或者回寢室,通常不在外面玩的。”
“那今天我領你出去玩玩怎麼樣?”
小伊想了想。
“不了,桑尼,我哪裡也不想去。”
她還是怕花錢,而她也不想讓桑尼請她,因爲她從小自理慣了,不想再花別人的錢。
桑尼雖然漸漸融入了人類社會中,但是還是有很多不懂的,比如說金錢概念就很淡,一是他沒什麼慾望與需求,
二是現在他手下股票資金都不知有多少了,除了給雲天供應以外他也沒有花錢的地方。
所以他也沒看出來小伊的窘迫。
“你去打籃球吧,我覺得你打籃球很好看,我在旁邊看看就好。”
“好啊。”
桑尼和小伊來到了籃球場,一抹紅色的身影映入眼簾。
果不其然,小華已經來到籃球場了。
“嗨!”
桑尼衝着小華揮了揮手,後者也看到並肩而行的桑尼和小伊。
“一起玩啊。”
“算了算了,你們玩吧。”
小伊擺了擺手,隨後她站在了一邊。
第一次這麼正大光明的看着他打球。
看着他不斷的在球場上輾轉騰挪的身影,想到了他之前爲她扎頭髮,安慰她的情景,她就覺得很開心了。
生活的重擔讓她學會了自立自強,也讓她明白了更輕易的滿足了。
半小時後,小華和桑尼退場休息。
小伊從遠處走了過來,拎了兩瓶水。
“給你們倆喝的。”
小華笑嘻嘻的接了過去,嘴裡說到:
“謝謝嫂子。”
“你,你別亂說!”
小伊的臉又紅了。
“哈哈,好,我是亂說的,亂說的。”
小華挑了挑眉,隨後擰開瓶蓋,開始喝水。
“Sonny,給你水。”
桑尼接過了水,凝視了一下,又看了看滿臉期待的小伊,緩緩擰開了瓶蓋。
一飲而盡。
“哎呦哎呦,雲天大佬喝水了,大佬喝水了。”
小華一臉誇張的看着桑尼,搞得小伊有點不知所措。
“小伊啊,你是不知道,我之前天天求他喝我一瓶水他的都不給面子啊,你一來他二話不說就喝了,還是你面子大啊。”
說完又對小伊擠眉弄眼。
她看了看一臉平靜的桑尼,臉又紅了幾分。
“瞎說什麼呢,之前我不渴,這次碰巧渴了罷了。”
桑尼出言迴護小伊。
“得,我說不過你們二位,你們珠聯璧合,我一張嘴可說不過你們。”
哼!
小伊假裝生氣的走開了,實際上則是她的臉發燒得不得不走。
桑尼一看,對小華說。
“我去看看她。”
“去吧去吧,有了媳婦兒忘了兄弟,你可是咱們寢室第一個脫單的,這頓飯你少不了。”
“脫什麼單脫單,我跟她現在是普通的朋友,算了,不說了,我去看看她。”
說着就起身追了出去。
小華原地搖了搖頭。
該幫的哥都幫你了,該說的我都替你說了,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了。
想着想着他就擡起了頭,仰天四十五度角長嘆。
我真的是太善良了啊。
桑尼追上了小伊。
“你怎麼樣了,沒事吧,生氣了?”
“沒有,就是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小伊當然不會承認她是害羞了。
“那好,我也累了,回去了。”
“拜拜。”
“拜~”
桑尼找到了一個獨立衛生間,用指甲劃開了他肚子上的人造皮膚,清理機體內的水。
一番費力的操作之後,桑尼拿出了人造皮膚噴霧,一噴,身上的那一道傷口就消失了。
他摸了摸又恢復如初的皮膚,嘴裡喃喃的說到:
什麼是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