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達胳膊被抓,心下大驚,擡頭一看,不由得脫口而出:“是你!”
抓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稿紙。
稿紙的表情比他還要驚奇,道:“你怎麼來了?”
高先達現在還沉浸在自己被倪凹他們倆賣了,還幫他們數錢的痛苦當中。所以看到了稿紙,嘴裡也沒好氣地道:“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嗎?怎麼,嫌我死得不夠快嘛?”
稿紙露出一個詫異的表情道:“你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們方纔去抓賈行家和公孫宇,結果你一回來之後就發現你不見了。審問了一下那些僱傭兵,這才知道你是被公孫宇抓走了!我們審問出公孫宇在這裡有一個地下基地,我便立即趕來救你了。你不領情也就算了,這是發的什麼瘋?”
高先達瞪着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是來救我的?”
稿紙不知道高先達發的是什麼瘋,也有些生氣,道:“這有什麼可撒謊的?我不是來救你的,跑到這破地方來幹什麼?你若不信就算了,我這就離開!”
黑豹沒有發動,而且高先達看稿紙的表情確實不像是裝假,對稿紙前來救自己的事情倒也涌起了一分感激。
但是他還沒有完全信任稿紙,只是繼續淡淡地道:“好,就算你是來救我的,那麼你們跟公孫宇說我是肅王的事情呢?”
到了這裡,稿紙的臉上就染上了一層紅色。看來他確實是知道這件事的。
“那只是我們放出來的煙霧彈罷了,實際上,爲了保護肅王,我們放出了好幾個版本的消息,每個版本都有一定的真實性。公孫宇偏偏要選擇相信這一種,我們有什麼辦法?”稿紙的語氣也有點心虛,“我們知道你被抓了,這不是已經第一時間趕來救你了嗎?”
稿紙的態度比較坦誠,根本不需要黑豹出現,他便將事情直接說出來了。高先達看到稿紙這麼坦誠,氣也消了一半。
話說回來,他們其實也算不上是陷害高先達,至少在高先達被抓前的最後一刻,他們也在互相保護,好像是一個默契的團隊。但是他們出於對肅王的忠誠,在遇到大事的時候,首先考慮的肯定還是如何保證肅王的安全。
和肅王相比,高先達對他們來說就只能算是一個剛認識兩天的路人。
而在肅王沒有了危險的前提下,稿紙能在高先達被抓之後,第一時間站出來救高先達,而且敢於深入到了公孫宇的大本營當中來,已經能說明他把高先達當朋友了。
倪凹可能沒有來,但是這個決定中一定也有倪凹的功勞。
所以高先達如果因此過分地怪罪稿紙,反倒顯得自己有些下作了。
另一方面,高先達會被公孫宇抓住,也是因爲他自己的警惕性不夠。他當時如果不是打算一個個地審問過去,而是將這些僱傭兵挨個用槍點殺,公孫宇隱藏在其中,恐怕連發動技能的機會都沒有。
那也就沒有後續的這些事情了。
“既然你們承認了,我也不怪你們。”高先達道,“不過既然你們對外宣稱我就是肅王,是不是平日裡也要把我真的當成是肅王來對待啊?”
稿紙對高先達心中還有一絲抱歉,見高先達如此豁達,心情也是大好,哈哈笑着說道:“沒問題,肅王!以後我們哥幾個打個板把你供起來!”
“好,這可是你說的!”高先達也跟着笑了。
這時候,跟隨高先達的那兩個僱傭兵已經快來到門前了,稿紙便對高先達道:“既然找到你了,我們也就不用在這裡耽擱了。這裡是公孫宇的基地,非常兇險,我們趕快跑。”
高先達道:“不行,公孫宇建立了這個地下基地,一定是有其他的目的,如果不將它毀了,你、我甚至肅王恐怕都沒辦法活着出副本了。”
“這麼嚴重嗎?”稿紙說道。
“可能還不止。”高先達道,“據我瞭解,他們在製作的其中一項便是炸彈,威力堪比核武器的炸彈。我猜想這可能是公孫宇給自己留的後路。如果他真的打不過我們了,便用炸彈將整個城市炸掉,不管肅王躲在哪裡,一定是跑不了的。”
“這麼嚴重……”稿紙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看來肅王確實是在這個城市當中。
“小心,來人了!”眼看着那兩個僱傭兵就要進來了,高先達不能跟稿紙慢慢聊天了。他一拉稿紙,兩個人施展波紋氣功,沿着牆壁爬了上去,倒吊在了天棚之上。
波紋氣功的第二重就已經可以吸附在牆壁上了,但是之前高先達並沒有太重視這項功夫,頂多是用來在建築物的外牆上爬來爬去罷了。
但是他剛纔跟大佬R的戰鬥當中,見識到了大佬R爬牆技術,讓他豁然開朗,又覺醒了新的戰鬥方法。
所謂的潛行,並不一定需要讓自己的身體變得透明,有的時候,只要讓對手看不見就行了。
人的視覺一般都是平面的,很少擡頭看,所以掛在天棚之上,便能起到突襲的作用。
那兩個僱傭兵一推門,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高先達的身影,全都愣住了。他們眼睜睜地看着高先達進了這間屋子,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還沒等他們反映過來,他們的身後突然落下來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僱傭兵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一雙大手抓住,用力地擰了一下。在他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感覺自己好像看見了自己的屁股。
而另外一個人則感覺自己的腰部好像被一個錐子刺了一下。疼倒是沒有多疼,但是順着被錐子刺出的傷口,大量的氣體從中涌出。他感覺自己整個人好像一個撒了氣的氣球一樣,迅速地變成了一個薄片,完全沒有了自主的行動能力。
那自然是高先達和稿紙發動了進攻,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毫無滯澀,那兩個僱傭兵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任何的聲音。
“好了,讓我們殺他們個天翻地覆吧!”稿紙舔了舔舌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