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曾樂言的加盟,朝廷的陣容無疑又強大了幾分。
朝廷的陣容現在竟然還有四個人。
而其他三個陣營,也不過就剩下了陳七梨、菲歐娜、施澤邦和孟焱,也是四個人。
陳七梨是純新人,孟焱不擅長戰鬥,施澤邦的拳頭破不開重甲,菲歐娜的能力受到了副本的限制。
他們四個還分屬了三個陣營,各有各的心思。
所以高先達認爲,己方四個人的戰鬥實力,甚至還在對方四個人之上。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己方在明處,對方在暗處。而且按照曾樂言的說法,各大實力的npc們也參與了進來。
依然是一個亂局啊!
大家與曾樂言熟悉了起來之後,高先達便與察爾珠進行了報備。說是爲了迎接吳應熊的到來,聽說平西王世子喜歡佛法,特意從少林寺請來了方丈的關門弟子,澄字輩的高僧,澄海大師前來參禪。
察爾珠自然管不着,但是卻表示要參見一下。
高先達便帶領他與曾樂言見了一面。察爾珠覺得這小和尚長得頗爲機靈,而且打扮得寶相莊嚴,雖然年紀小,但是也有些得道高僧的感覺,當然不敢輕視。
旗人大多信奉藏傳佛教,但是佛法一道,並不分家。察爾珠聽說是少林寺來的高僧,便與他請教了些問題。
曾樂言是個天才兒童,腦子非常好使,基本就是當代的一休禪師。
他這些天來,和尚也不是白當的。爲了忽悠已經遁入佛門的順治老皇帝,他做足了功課。已經將各類佛法經文通讀了一遍,重點段落全都能背誦出來。他對於佛法有了自己的參悟,又受到了方丈師父的點播,修爲自然不是尋常和尚能比。
所以察爾珠問得幾個淺顯的問題,在曾樂言看來,都是有公案的。他回答得非常輕鬆,而且暗帶機鋒。把察爾珠唬得一愣一愣的,當時就脫口而出:“不愧是大師啊!高,實在是高!”
於是察爾珠對曾樂言的身份毫不懷疑,還在營中到處宣揚曾樂言的禪師身份。於是有不少將軍都來向曾樂言尋求指引,弄得他好像是一個算命先生一樣。
但是星象、預測、風水等學問,一向都是道家的研究方向。佛門講究的是六道輪迴,因果福報的東西。曾樂言根本就不會算命。面對絡繹不絕的問卜之人,曾樂言又不好直說:“爲什麼不直接去死……”
他只能說些模棱兩可的話。不過他的這些話,卻被當作了禪機,讓人回去不得不仔細琢磨,更增添了他的神秘感。
偶有一兩個順着他的“禪機”一頓瞎尋思,卻蒙到了正確的結果的人,還幫着他大肆宣揚。結果引來了更多的人,讓曾樂言不勝其煩。
不過這也坐實了他的身份。沒有人再懷疑他少林寺高僧的身份了。
接下來的幾天,高先達一家與驍騎營的衆將軍們仍然是以飲宴爲主。不過因爲三斤的威猛,以至於大家都不太敢過來跟高先達敬酒了。甚至他們之間互相敬酒,也變得斯文了許多。
剛有人上了興頭,端起一杯酒想幹,或者想要換成大碗的,來點豪放的。結果那邊三斤一個眼神掃過來,這人立刻就坐下了,讓下人直接給換成了二錢的小盅,一點一點地呡着喝了……
這樣一來,酒宴就變得頗爲無趣。將軍們將興頭都轉移到了練兵之上,倒讓軍中的士氣大增。
終於到了日子,迎接隊伍正式出發。
一共是兩千人的隊伍,騎兵、步兵各一千人,由卓力格圖和周培公分別帶領。費揚古和莫日根分別作爲副手協管重騎兵和弓箭手。
此外還有多隆幫高先達精選的四十名御前侍衛。都是身家清白,武功優秀之輩。他們的武功在御前侍衛中都算中上之數,互相之間的配合也相當的默契,與高先達也比較熟悉。
領隊的人分別叫做張康年,年歲比較大,當差時間也長,已經成爲了一等侍衛,在侍衛當中也算頗有地位。官職正三品,與高先達升官之前的副總管相當。只不過沒有實權罷了。但是這次作爲出行的小隊長,也是頗有些榮耀的。
御前侍衛出遠門打秋風,自然也要帶上一兩個自己慣用的手下人。
此外軍中還有配套的下人、馬伕、炊事班等配置,整支隊伍便也弄了小三千人,浩浩蕩蕩的,聲勢也不小。
朝廷從京師向下,整個大直隸的範圍內都有駐軍。而高先達又是朝廷的一品大員,是地方官巴結的重點對象。所以一行人無論是到軍隊裡面暫住,還是到地方衙門去打秋風,都受到了熱情的接待。
巡撫及以下的官員,見了高先達全都口稱下官,畢恭畢敬。
高先達平日裡在天子腳下,雖然也是位極人臣,但是畢竟京官很多,品級都高,這些人想要跟高先達拉關係,也沒有很好的機會。就算是想走高先達的門路,也得藉着高先達納妾這樣的藉口遞禮單。平時只能以口頭恭維爲主,生怕有什麼實際行動被同僚看到,再被言官彈劾。
但是到了地方就不一樣了,巡撫、知府便是一州一府的土皇帝,而在各個兵站中,總兵便是難得的大官。甚至在一些小地方,連些正五品的守備也能隻手遮天。
連高先達手下最低等的三等御前侍衛都比他們的官大。但是三等侍衛在宮中就只能算是跑腿的小兵,而守備在地方則是土皇帝。
這些人見了高先達等人,自然是想盡一切辦法奉承,挖空了心思供奉。想保住位子的人,自然都表示了下心意。而有投機想法的人,更是遞上了厚厚的禮單。
吃的用的,都是些當地的特產,連京城裡都少見的貨色。而更多的則是真金白銀。
高先達感覺這些日子比起在紫禁城裡過得還要逍遙。深刻感受到了封疆大吏們的權力,以及自己身份所能帶來的好處。
高先達現在算是明白,爲什麼吳應熊從雲南上京,要慢騰騰的了。如果不是有公務在身,連高先達都不想出發了。
時間還來的及,所以大家的行軍速度並不快。高先達又儘量將速度一壓再壓,一路上從京師沿着南直隸向下,慢悠悠地經過了天津和山西,終於來到了河南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