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快就會繼承家督了,等過了桶狹間之後,你就會明白了。”高先達現在還記得島田半藏對他說過的話。
也就是說,經過了這場偷襲之後,今川義元必死。
“混蛋,還真被他說中了。”高先達暗道,“這該死的劇情殺!”
他原本還持半信半疑的態度,但是現在看來,事情已經成真了。
今川義元確實死了。
高先達只能爲繼承家督做打算了。
到現在爲止,他在這個副本中只找到了忍者三人組,而他又不太想和服部半藏進行什麼勞什子忍術對決。另外兩個小組的任務目標就顯得非常重要了。
“與其躲在暗處尋找他們,任由他們完成任務,不如我自己站在明處,讓他們來找我。”高先達想道,“備足兵馬,完成今川義元的遺願。成功上洛的話,不管是武士也好,忍者也好,都要聽我的話。也不容他們不出來。”
既然這樣的話,高先達就不能再扮演那個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了,要開始爲成爲一個天下人做準備了。
而在那之前,他要先順利地繼承家督。而想要成爲家督,最重要的是要收攏人心。收攏人心,則要表明態度。
今川家雖然在一場戰役中失敗了,今川義元也就義了,但是並不代表今川家就敗了。
即使今川家的兩萬大軍只剩下幾千人,也依然要比織田信長的勢力大。而且織田家的城,已經全都被高先達拿下了。織田家的軍隊現在是在今川家的城堡的包圍下,並沒有地方可以去。
今川家的地盤不但沒有縮小,反而比原來更大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沒有那麼快地積攢起兵力,起碼勢力並不必上洛之前來得小。
但是三河、遠江的這些城主們可不是好糊弄的,如果讓他們覺得今川家不再強大了,他們很可能從今川家獨立出來。高先達一定要表現出自己的實力。
當然,最好還是拿織田信長開刀。
於是高先達自己換上了一身的孝服,又命手下的士兵全都在頭上和身上紮上了白布帶,在清州城內先開一場追悼會。
岡部元信自然也聽說了今川義元遇害的消息。他現在愈發地肯定高先達有那個能力任命自己爲家老甚至是城主了。作爲跟下一任家主挨的最近的人,如果做好了擁立之事,肯定是很有前途的。
所以他對自己跟着高先達來進攻清州城表示非常的慶幸,而且現在對高先達也表示言聽計從。 шшш¤TтkΛ n¤¢O
他自然是用足了精力來操辦這一場白事的。從佈設靈堂,到採買物品,還讓城中的所有人,除了當班的士兵,其他人必須全部到場。
但是這一下可把織田家那些家臣的家眷們全都嚇壞了。
在這個追悼會上,讓有身份的人來參加一下也就罷了,怎麼還讓這麼多士兵也參加了呢?而且還是全副武裝,手持長槍的士兵!
因爲場地有限,這些士兵並沒有整齊地列隊,而是在外圍鬆散地站着,看起來就好像把他們包圍了起來一樣。
這些家眷們難免想道:織田信長殺害了今川義元,也就是今川氏真的父親,自己的父親、兄長、丈夫之類的武將肯定是參與到其中的。他們也算是間接殺害了今川義元的兇手之一。高先達不會是想拿自己開刀來報仇吧?
所以在追悼會上,大家都惴惴不安,心中感到非常的害怕。
“儀程開始!”岡部元信大聲喊道。
所有的士兵像是回答主將一樣,齊聲地喊道:“是!”
這一下把那些家眷的寒毛都嚇得立了起來。
“他不會是準備在這裡動手?”他們不由得想道。
這些家眷們雖然不敢出聲,但是互相之間的眼神交流中,都充滿了焦慮。
當然,高先達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在岡部元信的主持下,高先達莊嚴肅穆地給今川義元的靈位上了香,磕了頭。然後各級的武士,也有樣學樣地上香磕頭。整個氣氛非常的肅穆,高先達不發一語。下面人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等到儀式全部整理完之後,高先達這纔對會場中的所有人進行了一番講話。
表達的意思也非常簡單:一,我的父親遇害了,我要報仇;二,我的仇人只有一個,就是織田信長,與其他人無關;三,織田軍中的武士如果現在選擇投降,可以保留原有的封地;四,三天之後,等我爲父親守完了靈,我就要出兵攻打織田信長的部隊;五,頑抗武士的妻子和女兒要發配給功臣爲奴,兒子全部殺掉。
此言一處,衆皆譁然。
今川義元死了,高先達爲他報仇自然是沒有問題。作爲懲戒,將失敗武士的兒子殺掉,妻女充公也是一般的做法。作爲武士的家人,他們早就有了這個覺悟。但是高先達畢竟還是給了大家一條活路的。
織田家與今川家的鬥爭,在這些婦孺的眼裡看來,已經失敗了。一般來講,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是投降,往往也只是能保留一條性命而已。但是高先達給出的條件很優厚,能夠保留原有的封地。
高先達作爲今川家的繼承人,他所發出的命令是有很大可信度的。如果他出爾反爾,便會被整個社會所唾棄,惡名太大,對以後的發展是個巨大的阻礙,再想招降其他勢力也不可能了。
所以大家表面上不說,心裡其實各有各的盤算。
在追悼會散了之後,他們便想盡一切辦法,將高先達的政策託人傳達了出去。
武士的家眷們雖然被集中在清州城內,但是高先達並沒有把他們當成囚犯來看待,何況就是想當成囚犯的話,牢房也坐不下那麼多人。所以他們還是各自住在原本的住處,基本上還能保有一定的人身自由。
高先達倒是希望他們能將消息散佈出去,所以在高先達的刻意放水之下,那些投降的武士中,還是有一些身手矯健的死士拿着主家的信箋,在深更半夜,爬過了牆頭,逃出了清州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