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丘錯愣的看着他,半天沒反應過來。
她呆滯了片刻後問道:“你說什麼?秦煙?”她沒能從驚愣中反應過來。
如果她沒有,爲什麼這兩年不回來找她。
那一刻,她心底既憤怒,又驚訝,完全不可置信。
她再次撥通夏夏的電話。
夏夏接通電話後,她焦急的問道:“你們現在在哪裡。”
“在你家。”
邱丘驚訝的手機都沒握住,錯愣的看着手機發呆。
她消失了兩年,結果回來告訴她,秦煙沒有死。
這兩年她去了哪裡,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有的疑‘惑’,所有的憤怒都開始在她‘胸’口積聚。
她淡淡的對洛宸說道:“既然夏夏沒事,那你先回去吧,一會兒我會把夏夏送回來的。”
洛宸靜靜的站在那裡,臉‘色’不定,恍若還沒從剛剛的錯愣中反應過來。
“我自己去接夏夏。”洛宸突然開口道。
邱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即沒再說話。
到家,邱丘步子凌‘亂’的進屋。
一進屋,看到秦煙正陪着夏夏畫畫,所有的血氣都往頭上涌。
那一刻,她最想問她的不是這兩年發生了什麼事,而是爲什麼明明沒有死卻不回來找她。
或者她從來沒有把她當做朋友。
所有的憤怒都頃刻間爆發。
洛宸跟在後面,擡頭看着,靜靜的注視着她。
那一刻,沒有重逢的‘激’動,有的只是無法言語的恨意....
“秦煙,這兩年你去了哪裡!”這是邱丘看到她後說了第一句話。
秦煙看着她,淡淡的笑道:“治病,前一年我在‘牀’上躺着,後一年我忙着復建,現在終於能站在你面前。”她輕聲的笑着,語氣異常的清冷,不再是兩年前的秦煙。
如今的秦煙即便笑着,眼底也有着冷漠,無法抹去的冰冷。
邱丘沒料到她會這麼回答。
在病‘牀’上躺了一年?
什麼樣的傷要在病‘牀’上躺一年。
洛宸靜靜的看着她,這一次洛宸看着她,如同當年他看着洛研紫時的表情。
一眼萬年!
只是看着他眼底的深情,秦煙覺得可笑。
看着洛宸,秦煙淡淡的笑道:“好久不見。”
那麼從容,那麼平靜,恍若他們倆之間不曾發生過什麼。
洛宸卻抿着‘脣’,眼底諱深莫測。
兩年後,兩人第一次見面。
如此的平靜、冷漠。
如同陌生人那般。
“讓夏夏陪我兩天可以嗎?”秦煙淡淡的說着。
“好!”
“既然如此請洛先生回去吧,不送。”
秦煙面無表情的目送着洛宸離開。
心底的恨如同翻江倒海。
她沒有死,是不是令他失望了。
她的心裡從未有她,或許從一開始,他想要的都不過是她身上的利用價值。
她怎麼忘記了,洛宸是a市最有錢的富商,他做任何的事都帶着運籌帷幄的算計。
他一步步的離開,腳下的步子如同千斤重,心似被刀一刀刀剮着。
她沒死,那這兩年她在哪裡?
nbsp;她如此的恨他,就算沒死,也不願回來。
他自嘲的笑了起來。
秦煙,我們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嗎?
在你心底最深處是否依舊爲我保留着一塊淨土。
等洛宸離開,邱丘臉上陡然的冰冷了起來,她的目光如刀一樣的看着秦煙。
“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把我當成好朋友。哼,我們都當你死了,一個個哭的死去活來。”
她冷聲的笑着,尖銳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着。
秦煙靜靜的,清清冷冷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着:“爆炸後,我醒來已經是三個月後的事了,後來的十個月,我躺在‘牀’上,完全是個廢人。這個世界,唯一捨不得我死的人就是你,後來,我能下‘牀’了,我想過要找你,但是我不敢回來,不敢回來讓你看到我這副樣子。”
她說着撩開額頭被厚厚的齊劉海遮住的額頭。
拿到疤觸目驚心,就像爬行的蜈蚣,令人作嘔。
她原本清秀、美‘豔’的一張臉再也沒有任何的美感。
她放下寬厚的劉海,沒有任何的痕跡。
看着秦煙,她伸手心疼的抱着她,緊緊的。
淚水再次無聲的落下:“煙兒,對不起,對不起我沒來得及救你。”
秦煙低聲的笑了起來,柔聲的說道:“當時誰都不值得原本設定好的30分鐘會變成了25分鐘的。誰都沒有錯。”
“今晚我們三個人一起睡吧。”含着淚,邱丘破涕爲笑。
吃晚飯的時候,她驚訝的發現秦煙居然用左手吃飯。
“爲什麼用左手吃飯?”她心底再次升起不好的預感。
秦煙笑着看了看自己的手,淡淡的笑道:“只是右手的一根筋斷了,當時那裡的醫療水平太差,沒治好,現在已經治不了了。”她說的輕描淡寫。
眼前卻清清楚楚的記得那時候的情景。
連凱是通緝犯,自然不可能帶着她上醫院。
他們在最偏僻的一處角落停下了,找了當地的醫生幫她縫額頭上的疤痕,幫她接了斷手。
那裡的醫生能治成這樣已經是奇蹟了。
她記得那時候偷了連凱的手機打過一個電話。
洛宸的電話。
但是洛宸沒有接。
後來,她就陷入無盡的昏‘迷’中。
醒來手已經廢掉了。
她曾經想過,或許在a市,她的手不用廢掉,她額頭上的傷疤不用那麼醜陋。
但是沒有那麼多或許。
洛宸沒有接電話,而她的手也已經廢掉了。
邱丘粗暴的拉過她的右手。
外面看好像完好無損,她伸手把碗放在秦煙的手上。
碗“嘭”的掉落在地上。
邱丘恍若不信,換了個勺子,讓她用手握着。
勺子再次掉落在地上。
那一刻,邱丘臉上的神‘色’無比的憤怒。
“爲什麼會這樣,告訴我爲什麼會這樣。”
秦煙只是靜靜的笑着,臉上再也沒有多餘的感情:“沒事,我的左手還可以用,現在我更加習慣用左手了。”她認真的看着邱丘,聲音很柔。
如同‘春’風拂過心田。
邱丘又怎麼會不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呢,頓時嚎啕大哭。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這兩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你帶着滿身的傷回來。”
秦煙伸手抱着她,在她耳邊輕聲的說道:“已經沒事了,你看,我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你不要嚇着夏夏。”
一旁的夏夏安靜的吃着飯,臉上的神‘色’帶着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