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呆呆的看着昏‘迷’中的洛宸,他的臉‘色’透明的蒼白。洛宸的側臉很好看,帶着淡淡的冷漠,嘴角帶着孤獨。
看到她昏‘迷’的那一刻,秦煙心底閃過從未有過的恐懼和絕望。
她不知道,如果以後的人生沒有了洛宸,她還有沒有勇氣繼續生活下去。
轉身看向範翼:“範大哥,現在洛宸的情況怎麼樣,我想知道,請告訴我。”
範翼目光復雜的看了洛宸一眼,隨即沉默了片刻,沉聲說道:“你是要聽實話嗎?”
看着他慎重的神情,秦煙更慎重了,一字字清晰的說道:“當然是實話,難道你們之前對我說的都不是實話。”聽着範翼的話秦煙覺得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範翼苦澀的笑了笑:“你不知道洛宸不僅滑頭,還很會演戲嗎?他一直都是想給別人看到什麼樣的一面,就會給人展示什麼樣的局面。”他意味深長的說着。
秦煙嚴肅的看着他,再次強調着:“範大哥,我一直覺得洛宸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把你們當成家人一樣信任的。”
範翼深深的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不是我們不把你當成家人,而是我們都不想你擔心。洛宸的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樂觀,而且他從來不聽話,一直在透支自己的生命。他不希望你知道詳細的情況。”
秦煙的目光緊盯着虛弱的洛宸,抿‘脣’沉默了很久才低聲的問道:“最晚可以什麼時候做手術?”
“我已經幫他找到了心臟源,所以你一定要勸他儘快動手術。”範翼說完轉身離開了。
“好的。”
洛宸醒來睜眼就看到了秦煙面無表情的臉。
“煙兒.....”洛宸虛弱的喚了一聲。
秦煙板着臉冷冷的看着他,帶着怒氣:“洛宸,你到底把我們的關心當什麼。你爲什麼總要活在別人的世界裡呢。”她憤怒的看着洛宸。
自從範翼給他配了‘藥’,她就怕洛宸不吃,每天幼稚的去檢查他有沒有吃。
結果他卻連這個都算計。
“生氣了?”洛宸扯出虛弱的笑容。
秦煙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任何的緩和。
看着她,洛宸突然捂住‘胸’口痛苦的皺緊了眉頭。
“怎麼了。”看着他痛苦的樣子,秦煙立馬繳械投降,走過去查看他的‘胸’口。
看着她急切的樣子,洛宸低聲的笑了起來:“我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認真的看着秦煙在她耳邊低聲的說道。
聽着他的話,秦煙的眼淚已經下來了。
“洛宸,我們是一家人,很多事情我們可以一起承擔。一直這樣,不累嗎?”抱着洛宸,秦煙趴在他的‘胸’口悶悶的說着。
伸手回摟着她,洛宸柔聲的說道:“恩,我只是怕你擔心。”如今的洛宸對秦煙毫無辦法,哪裡還有曾經的不可一世。
“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術。”秦煙的話鋒一轉。
洛宸撫着她的發,片刻後才認真的說道:“等我解決完和連凱之間的恩怨。”
秦煙擡頭認真的看着她,片刻倔強的問道:“那要多久。”
兩人的目光相視,隨即洛宸無奈的嘆息道:“最晚三個月。”
“好,那我去告訴範翼,三個月後我們動手術。”沉默了片刻,秦煙看着他清晰的說道。
秦家別墅內,秦銘有些焦急的催促着夏夏打電話詢問洛宸的情況。
夏夏鎮定的說道:“應該不會有事。”
小臉實在是鎮定無比。
秦銘有些無奈的看着自己的外孫,低嘆着:“他是你父親,你不該擔心嗎?”
夏夏一臉認真的看着外公一本正經的說道:“那麼多人關心他,也不缺我一個。”
說完轉身已經徑自進自己的小屋了。
秦銘寵溺的搖頭笑着。
‘門’外有人按‘門’鈴,他步子緩慢的走向‘門’口。
開‘門’。
一打開‘門’就看到兩個陌生的男人,他警惕的看着他們問道:“你們找誰。”
兩人相視看了眼。
感覺到不對勁,秦銘轉身就想要把‘門’推上,但兩人卻按住了‘門’,二話不說就把人直接扛了起來。
“你去屋子裡找找小孩。”其中一個男人低沉的說道。
另一人點了點頭,朝着屋裡去了。
屋子裡的夏夏在窗口已經看到了外面的情景。
他朝着衛生間走去,小小的身子朝着滾筒洗衣機裡面縮。
他把自己整個身子縮進去後,又把洗衣機的‘門’關上了。
他的身子正好能躲進去。
今天的鐘點工還沒來,洗衣機裡原本是有被單的,躲在被單裡面,從外面看完全看不到一點的痕跡。
那人來來回回的在別墅了找了幾圈都沒找到人。
最後轉身離開了。
等那人離開,夏夏瞧瞧的跟着。
期間,那人時不時的轉身回頭看,沒發現任何異常才繼續走。
夏夏的個子不高,隨便在哪裡躲着都不容易發現。
那人到了一間倉庫,朝着四下看了幾眼,才放心的鑽了進去。
看到那人進去夏夏纔敢出來,矮小的個子踮着腳朝着裡面不停的探頭。
“大哥,這孩子果然跟着你來的。”
突然有人從‘門’後出來,一把拎住了夏夏。
夏夏一愣,隨即臉上又恢復了一片的沉寂。
“我就說我怎麼感覺有人跟着,這小屁孩也真行,居然沒被我發現。”另一個男人冷聲的笑道。
“我還愁沒抓到孩子回去‘交’差,老人,小孩抓齊了。”兩人低沉的笑聲得的傳開了。
秦銘看到夏夏也被抓來了,湊在他耳邊低聲的問道:“爲什麼不報警,跟過來幹什麼。”
“我想自己救你。”小臉上從未有過的認真。
秦銘無奈的嘆了口氣:“你直接報警,或者打電話告訴秦煙不是更容易。”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是想要救你。”夏夏老實的說道,當時一‘門’心思就想救外公,根本還沒想到要報警。
“你還記得回去的路嗎?”秦煙嚴肅的問道。
兩人的都沒被綁,許是他們看他們是老人和孩子,所以也就沒有多防。
沒等夏夏說話,秦煙繼續說道:“一會兒爺爺去拖住那兩個人,你先跑。”
在商場經歷了這麼多年,秦銘就是再蠢也知道,這個事情恐怕是和楚家有關係,之前看到帶血的洋娃娃的時候他就覺得事情與楚家有關。
“不行,要走一起走。”夏夏認真的說着。
秦銘湊的更近了,低聲的說着:“現在我們兩個人都被關在這裡,誰來救我們,外公‘腿’不好跑的不快,所以才讓夏夏先出去找人報警來救外公。”
夏夏‘精’明的小眼睛盯着秦銘。
那兩人看着他們‘交’頭接耳很久了,冷聲道的說道:“荒山野嶺,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的。”
兩人冷漠的說完就轉身出去了,鎖住了大‘門’,人走了。
看着那扇緊閉的大‘門’,夏夏朝着秦銘看了眼:“好,外公,我先出去,你等我來救你。”他突然一本正經的說着。
兩人默契的點了點頭。
隨即秦銘開始拼命的敲‘門’,驚恐的朝着‘門’口喊着:“來人,有沒有人,救命,救救我孫子,求求你們了,我外孫肚子疼,他疼的快不行。”
那兩人守在‘門’口,本來是已經通知了僱主,等着他們來接人就可以了。
聽到秦銘的聲音,兩人朝着一旁的窗戶看了一眼。
窗戶裡看過去,夏夏滾成一團在地上痛苦的打滾。
兩人‘交’換了一下目光,猶豫了下,其中一人有些擔心的說道:“僱主是想要大人和小孩的,如果小孩子死了錢會不會只給一半。”
另一人再次探頭朝着夏夏看了眼,拿出鑰匙開‘門’。
兩人一步步的朝着夏夏走近。
秦銘拿着早已準備好的棍子朝着其中一人後腦一棍子,那人當時就暈了過去。
此時夏夏猛的起身,用力的朝着其中一人推了一把。
那人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趁着這個機會,夏夏拼命的朝着外面跑去。
那人轉身就想追,可雙‘腿’卻被秦銘死死的拽着。
他惱羞成怒的朝着秦銘的手臂踹了一腳。
秦銘的雙手吃痛的緊拽着他的兩隻腳,怎麼也不願意放鬆。
那人掙脫不開,又朝着秦銘的腦袋喘了一腳,那人穿的是皮靴,頓時腦‘門’鮮血直流。
秦銘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夏夏奔跑的方向,咬着牙緊拽着。
雙眸開始渙散,嘴角帶着蒼老的淡笑。
這一次,哪怕是死了,也會讓夏夏逃出去的。
煙兒,沒有人可以再威脅你,我不會成爲你的負擔,永遠都不會。
那人的雙‘腿’被秦銘拽着紋絲不動,徹底的惱羞成怒了。從腰間掏出隨時準備着的刀,朝着秦銘後背毫不留情的一刀。
“死老頭,我看你還有多少力氣。”刀從秦銘的後背把出,鮮血噴泄而出。
但是緊抱着那人的雙手卻依舊沒鬆開。
秦銘的雙眸逐漸的‘迷’離,看着夏夏越來越遠的方向,嘴角劃過淡淡的淺笑。
煙兒,我去陪你媽媽了,希望她在地下還願意和我做夫妻。
我一直害怕,害怕下去的時候她還恨我。
年輕的時候我做錯過很多事,後來我發現錯了,發現我最愛的人只有你和你媽媽,但是已經晚了。
到時,你一定要在你媽媽墳前幫我說說話,告訴她,我已經變了,和以前不一樣了。
直到夏夏的身影徹底的消失,他的手才頹然的鬆開。
那人終於可以動了,朝着秦銘狠狠的踹了一腳,朝着夏夏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