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年轉身看了眼蘇牧婉出聲說道,“我去找從淵問問你的情況。”他不敢保證和蘇牧婉待在一個房間裡,他內心裡的那股憤懣會被壓制的住,他好不容易冷靜下來,陸景年怕自己做出傷害蘇牧婉的事情。
聞言,蘇牧婉沒有再開口說什麼,她閉上了眼睛,躺在牀上休息。
陸景年離開了病房,他站在病房外面沒有立刻就去找莫從淵,而是站了好一會兒才離開的。
莫從淵才下手術,剛到辦公室休息,便瞧見陸景年進來了。
“怎麼?臉色不太好。”莫從淵一眼就瞧出了陸景年臉色不好,出聲問道。
陸景年沉聲嘆氣,“沒什麼,最近事情太多了,堆在了一起,所以有些累。”
莫從淵看了眼陸景年,開口說道,“你呀,比我這個醫生還搞得累,好好一個總裁爲什麼不給自己休息的時間,真是不懂你,其實你更擔心的是蘇牧婉吧,她的傷恢復地很好,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就連傷疤都可以褪得很好,至於那一小點退不了的可以後期採取手術去除,都是不打緊的。”
“從淵,你是怎麼和你妻子相處的,你會懷疑她嗎?”陸景年突然問道。
莫從淵還真有些沒弄懂陸景年的意思,他疑惑道,“你這樣問是什麼意思呢?”
“沒什麼,只是突然感慨一下而已,如果沒事的話,明天牧婉可以出院嗎?”
“怎麼現在急着讓她出院了,前天你不是還要求在住院一段時間的嗎?”莫從淵沒好氣地開口說道。
陸景年伸手拍了拍莫從淵的肩膀,出聲道,“她不喜歡待在醫院裡,我也知道,待在醫院裡,她肯定無聊透了,所以還是讓她出院回去養着吧。”
莫從淵還能說什麼,只能點頭答應,“也好,心情很重要,你明天就給她辦理出院手續吧,放在她住在醫院裡也是三天兩頭往外面跑,我還不想每天幫你看着人呢,你自己看着更好。”
“麻煩你了,從淵。”
莫從淵突然覺得陸景年有些奇怪,怎麼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陸景年,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和我說這些話,我這些年被你麻煩得還不夠多嗎?還差你這一句謝謝吶,從你二十歲那年認識你到現在,我哪裡需要你謝謝了。”
“我知道。”
“景年,回答你剛纔問我的那個問題,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的太太,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因爲我愛她,便會選擇義無反顧地相信他,你不知道對於她來說,被我相信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莫從淵微笑。
陸景年從莫從淵的辦公室出來,耳旁一直迴盪着莫從淵說的這番話。
他要義無反顧地相信蘇牧婉,相信她和陸子琛沒有任何關係,但是他不能夠確定陸子琛是不是對蘇牧婉沒有任何企圖。
他是知道的,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蘇牧婉對陸子琛都沒有男女之情,最多也只是當成朋友,可是陸子琛卻不一樣。
陸景年沒有回病房,而是直接給陸子琛打了個電話。
陸子琛此時正在夜色,他是知道陸景年會打電話找他的,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在哪?”陸景年直接開口問。
陸子琛喝了一口酒,笑道,“夜色。”
陸景年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幾乎是飆車的速度趕到夜色,陸景年渾身散發着冷氣走進夜色,充耳不聞其他人的聲音,只顧着找陸子琛。
陸子琛沒有去包廂,而是坐在大廳裡喝酒,他看見了陸景年。
渾身冷氣壓的陸景年,像是黑夜裡的撒旦,快步朝他走來,根本沒有給陸子琛說話的機會,陸景年直接伸手將陸子琛的衣領拽住了,用了狠力,一個扭轉便直接揮拳打向陸子琛的臉。
陸子琛回神反抗,也是一個勾拳打向陸景年,陸景年吃痛悶哼一聲。
“陸景年,你神經病啊。”陸子琛怒吼道,“你以爲我打不過你嗎?”“好啊,來啊。”陸景年冷笑,隨即便又是一拳,陸子琛巧妙躲過。
兩個人一招一式都是直中對方要害,根本不給彼此停歇的機會。
夜色裡的人瞧見了,都議論紛紛,但是沒有人敢上去勸。
“陸景年,你來這裡和我打架,無非是想報仇而已,因爲牧婉昨天和我在一起,你吃醋嫉妒甚至是怨恨,但是這也改變不了事實,她的確是和我在一起了,我抱着她睡了整整一晚上。”
陸子琛故意說這樣的話,惹怒陸景年。
“陸子琛,你給我閉嘴。”陸景年咬牙說道。
“爲什麼我要閉嘴?看到你吃癟,看到你這幅樣子,我開心都來不及,陸景年,你根本就沒有你想象中的愛牧婉,不過是幾張照片而已,你卻跑來興師問罪,來這裡見我之前,你應該見到牧婉了吧,呵,你也應該知道昨天爲什麼我會和她在一起了吧?”
陸子琛頓了頓,嘴角揚起一絲邪笑,“可是你根本沒有想過去找秦依苒這個女人,卻跑來質問我,還有大概也質問了牧婉,這就是你所謂的對蘇牧婉的愛嗎?這樣的愛,還真是廉價。”
陸景年鬆開了陸子琛,他冷聲開口,“陸子琛,你不要再說了,你要是再說的話,我不會放過你。”
“怎麼不放過我?滅口不成?陸景年,這還真像你會做的事情,但是很不好意思,在我沒有幫牧婉解決昨天的事情以前,我是絕對不會出事的。”陸子琛已經派人去找秦依苒了。
“牧婉的事情,我自然會去解決,不需要你。”陸景年開口道,“陸子琛,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再出現在牧婉的身邊,不要和她有任何牽扯,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說到做到。”
陸子琛卻忽然笑了,“你不覺得自己可笑嗎?一邊懷疑牧婉,一邊又要跑來警告我,有意思嗎?如果是我,我絕對不會對牧婉有一點點的懷疑,你不是說愛她嗎?一個愛她的人都在懷疑她,你覺得她心情會好嗎?你覺得她會快樂嗎?陸景年,你可真是失敗,你根本不知道怎麼愛人,你愛的永遠都是你自己。”
陸景年冷冷地看着陸子琛,“我是不是愛她,我怎麼樣愛她,都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蘇牧婉是我的妻子,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記清楚了。”
“你錯了,我和牧婉是朋友,我們之間的友誼是你根本無法體會和理解的。陸景年,你以爲你得到了牧婉嗎?不,你在一步步將她從你身邊推開,而我會一直保護她,我會愛她,一直都愛。”
“砰——”一聲重響。
陸景年一隻手直接砸在了玻璃桌子上,桌上的酒瓶震倒在地上,直接碎了。
陸景年狠狠地壓着陸子琛,使得陸子琛無法動彈,“陸子琛,你還真是不知好歹。”
陸子琛氣定神閒得很,絲毫沒有慌張,“我不過是說了事實而已,你又何必惱羞成怒?”
陸景年放了手,站起身,瞥了眼陸子琛,笑道,“陸子琛,無論怎麼樣,牧婉選擇的人都是我,你不過是一個局外人而已。”
“呵,如果我真的是局外人的話,你又何必跑來找我,又何必警告我,不過是把我當成了假想敵而已,但是陸景年,你放心,如果你不好好對牧婉的話,我絕對會把她從你的身邊帶走,我說到做到。”
陸景年冷笑,隨即轉身離開。
陸子琛癱坐在沙發上,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機,又給秦依苒打電話,但是都提示打不通。
秦依苒這個女人,估計已經躲起來了吧,她又怎麼敢出現。
陸景年回到醫院,已經是下午了,他進病房的時候,蘇牧婉已經睡熟了。
很奇怪的感覺,去見了陸子琛以後,陸景年心裡的那一股焦慮心煩忽然平靜下來了,也許陸子琛說的對,蘇牧婉需要的是他的相信,無條件相信。
他應該相信她的,她是蘇牧婉啊,是他用心愛着呵護着捧在手心裡的人,他怎麼能夠懷疑呢。
陸景年坐在牀邊陪着蘇牧婉,看着她熟睡的臉。
“少爺,這是我給少奶奶燉的湯。”許姨拿着保溫桶從外面走進來,輕聲對陸景年說道。
陸景年擺了擺手,“先放在桌子上,等她睡夠吧,她這段時間太累了,沒有睡好。”
許姨應聲照辦。
蘇牧婉睡得並不安穩,一直在做噩夢,她猛然睜開眼睛,視線和陸景年的相對,她有些訝異陸景年什麼時候回來的,坐在牀邊多久了。
“你醒了,餓不餓?許姨給你帶了排骨湯,要不要喝一點?”陸景年溫聲開口問道,彷彿之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蘇牧婉困惑恆生,陸景年不是去見了莫醫生嗎?爲什麼回來就像是變了一樣,他之前不是很生氣的嗎?爲什麼現在卻一點都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怎麼了?盯着我看做什麼,我臉上長花了嗎?”陸景年笑着說道。
蘇牧婉有些不解,眼前這個還和她說笑的陸景年是真的還是假的,難道她還在做夢沒有醒嗎?
“牧婉,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相信你,這是我對你的承諾,無論什麼時候都有效,所以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沒有堅定自己的內心和承諾,受照片影響。牧婉,我愛你。”陸景年一字一句,說的很認真,也很動情。
蘇牧婉聞言,眼眶忽然溼潤,有眼淚奪眶而出。“陸景年,你說的,無論發生什事情都會選擇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