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蘇牧婉感覺整個人像是被架在烤箱裡,燒烤着的時候。
陸景年突然伏在她的耳邊,咬了咬她耳垂上的軟肉,輕佻的道,“老婆……回家以後,我們再慢慢來,到時候我肯定不會輕易饒了你。”
他故意將饒了你三個字,說的別有意味。
蘇牧婉心上一緊,下一秒,男人已經鬆開了她。
她咬了咬脣畔,沒有形象的朝對方翻了一個白眼。
“老婆……你翻白眼的時候,很不漂亮,下次不要翻了。”陸景年的心情似乎很不錯,笑眯眯的和蘇牧婉打趣道。
“……”蘇牧婉朝他翻白眼的頻率更高了。
……
總裁夫婦回了包廂。
所有女同事的注意力,重新花癡的回到了陸景年的身上。
剛一在座位坐下,蘇牧婉注意到汪莎莎旁邊,原本屬於林喬位置已經空了。
“喬欣,林喬是走了麼?”她小聲問喬欣。
喬欣張了張嘴,正想把剛纔林喬不要臉的當衆想勾.引牧婉姐夫的事情說出來,視線忽然對上陸景年那寒冰般的眸子,立即改口道,“是啊……她大概是不舒服吧。”
蘇牧婉看出喬欣的欲言又止,但並沒有道明。
正在這時,叩叩叩,一陣敲門聲響起。
衆人循聲望去,見到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門外。
蘇牧婉回眸,是陸景年的助理,齊晟。
齊晟手裡捧着一個深黑色的絲絨盒子,邁步走進來,走到陸景年身旁時,語氣恭敬的道,“總裁,您送給夫人的禮物已經到了。”
禮物……
蘇牧婉的視線落在那個正方形的絲絨盒子裡,心頭一動,耳邊聽到女同事們細碎的議論聲。
陸景年從齊晟手裡接過首飾盒,冰霜似得臉上,浮出一抹弧度,深情款款的目光望向蘇牧婉,“老婆,今天來晚了,就是爲了給你準備這份禮物,希望你喜歡。”
蘇牧婉有些受寵若驚,一張臉刷的紅了。
結婚兩年,這是陸景年第一次送給她的禮物。
尤其是對方那深情款款的目光,她以前大概只在陸景年看姐姐的時候,纔看到過吧——
她的嘴脣動了動,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喉嚨裡堵的慌。
下一秒,黑色的盒子打開,從裡面折射出一道絢麗的色彩。
蘇牧婉聽到衆人倒吸了一口氣的聲音,她望向首飾盒內,不由得睜大了雙眼,裡面擺着一條璀璨奪目的鑽石項鍊。
鑲嵌在項鍊上的每一顆精緻的小鑽,閃閃發光,價值不菲。
令人心動——
“老婆……喜歡嗎?”陸景年沉聲道,聲音好聽的讓人想懷孕。
蘇牧婉的一顆心猛地被揪住了,在陸景年的目光裡,幾乎要醉了,幾乎要淪陷下去——
包廂裡在座的其他女同事,一個個都要嫉妒的發瘋,但在陸大總裁的威視下,又不敢真的怨毒的看向蘇牧婉。
連坐在對面角落裡的汪莎莎,臉色都跟着變了。
“老婆……”陸景年又喊了一聲。
蘇牧婉這纔回神,怔愣的看向陸景年,點了點頭。“謝謝……”她現在越來越看不懂陸景年了,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不是恨她入骨嗎?那他現在做這些事情,是爲了什麼?
陸景年笑容迷人,修長、潔白的手指從盒子裡取出鑽石項鍊,“老婆,我親自爲你戴上。”
男人的手,溫柔的撩起了蘇牧婉黑色的秀髮。
蘇牧婉的睫毛顫了顫,任由他親密的爲她繫上項鍊的暗釦,一顆心跳的飛快。
“老婆,這條項鍊,很襯你。”看見項鍊完美的佩戴在蘇牧婉的脖頸上,陸景年毫不吝惜的讚美道。
不得不說,蘇牧婉真的是個出挑的美人,他以前怎麼從來沒有發現過呢——
蘇牧婉的手指緩緩的撫.摸過項鍊上的每一顆發着亮光的小鑽,指腹逐漸發燙。
和上次收到韓墨言的項鍊時,感覺完全不一樣,不是因爲哪一條項鍊更加名貴,區別只在於這個送項鍊的人是誰——
只要是陸景年送的,哪怕是一條狗尾巴草織的項鍊,她都喜歡,她都愛不釋手。
……
聚餐結束,喬欣陪着總裁夫婦走出樂悅餐廳。
“牧婉姐……你今天簡直太搶眼了,我看到那個汪莎莎臉都氣綠了!”喬欣挽着蘇牧婉的手臂,一臉解氣的道。
“是麼?”蘇牧婉揚了揚眉。
“當然是……以後那個汪莎莎在電臺裡,肯定不敢再囂張了。她以前說的那些話,真是難聽,現在算是自打嘴巴了。”喬欣笑的合不攏嘴。
蘇牧婉笑而不語。
“不過,牧婉姐,其實前幾天我可擔心了,沒想到,你給了我們這麼大一個驚喜!我想象過幾百種牧婉姐夫的形象,但是完全不敢相信,陸景年歐巴居然會是牧婉姐夫……我今天做夢都要笑醒了!”
喬欣誇張的道。
蘇牧婉的心口一酸,如果告訴喬欣,幾年後,等蘇雲曦出來,她這個陸太太的身份就要拱手讓人,喬欣估計會笑不出來了吧。
“牧婉姐,你怎麼了……好像一點都不開心?”喬欣奇怪的道。
“沒什麼……”蘇牧婉搖了搖頭。
銀灰色的邁巴赫停在了餐廳外,車窗拉下,齊晟對着站在樓梯臺階上的蘇牧婉,禮貌的喊,“夫人,請上車。”
蘇牧婉瞟了一眼車後座,陸景年已經在車上了。
“喬欣,那我先走了,你回去注意安全。”
和喬欣告別後,蘇牧婉拉開後車座的大門,彎下身,鑽進了車內。
車廂內一陣沉默。
蘇牧婉緊挨着車窗邊坐着,時不時的瞟一眼旁邊坐着的、氣勢逼人的陸景年。
良久,她終於開口,打破沉默,“陸景年,今天,謝謝你。”
“剛纔不是一口一口的喊我老公麼?怎麼改口了。”陸景年扭過頭,幽深的眸子,鎖緊她。
被他這樣看着,她的心就莫名的緊張的不得了。
習慣了每次開口就是劍拔弩張的爭吵,兩人忽然平靜的談話,她忽然反倒適應不了了。
“我……剛纔……剛纔不是在演戲嗎?現在她們都不在了,也沒有必要演了吧。”她支支吾吾的道。
陸景年忽然伸過手來,虎口掐住了蘇牧婉的下顎,眼睛盯着她,原來她以爲剛纔都是在演戲,好一個演戲!
“對……就是在演戲,你以爲我真的會把你當做我老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配不配!”他兇巴巴的道。
蘇牧婉扁了扁嘴,她就知道,都是演戲,就如同以往,兩人每次回老宅,在老爺子面前做戲是一樣的。
坐在駕駛位的齊晟,視線偷偷的瞄向前視鏡,看向車後座的總裁夫婦,暗暗嘆了一口氣,他們總裁真是不會追求女孩子——
明明對總裁夫人上心的很,非要裝作無情無義的樣子。
下午公司的重要會議,總裁一直心不在焉,看到快兩點了,直接撇下了一堆大股東,來參加夫人電臺的同事聚會——
那條鑽石項鍊,款式全球只有這一條,總裁提前從國外預訂了幾天,專門爲總裁夫人準備的。
猛地,齊晟在前視鏡裡,對上了陸景年那雙銳利如刀的眸子,嚇了一跳,連忙心虛的收回視線,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專心致志的轉着方向盤。
車子勻速的行駛在鹽城的公路上,街道兩邊的燈景飛快的向後移去。
蘇牧婉握緊了雙手,艱難的從口中擠出幾個字來,“陸景年,既然剛纔只是在演戲,那這條項鍊,你應該也不是送給我的吧,那我還給你——”
心口,一陣陣的翻攪着,疼的無以復加。
一邊說着,蘇牧婉當真伸手一邊去摘掛在脖子上的項鍊。
反手伸到脖頸後面,和項鍊的暗釦做鬥爭,扯了好半天,越着急想扯開暗釦,越是解不開,急的她眼睛都紅了。
陸景年看到她的樣子,一張俊臉,氣成了豬肝色。
這個死女人,簡直不知好歹!
“蘇牧婉,你夠了!我陸景年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要是不要,就扔了!”陸景年怒道。
蘇牧婉擰了擰眉,手一點點的放下,沒有再執着於項鍊上的暗釦。
“其實……今天,你可以不用來的……我一個人也可以。”她艱難的道,彷彿把剛癒合的心臟,又一次生生撕裂開。
“你一個人也可以?繼續讓你那些所謂的同事,嘲諷你老公那方面不行,窮鬼?我陸景年的臉,都快要被你丟光了!”
陸景年沒好氣的冷哼,冰冷的目光調向車窗外,拿黑黢黢的後腦勺對着蘇牧婉。
蘇牧婉深吸了一口氣,原來,他之所以趕過來,是因爲怕她在外面丟他的臉。
“她們不會的,沒有人知道,我會是陸景年的太太……”
“就算她們不知道,她們口口聲聲的說着蘇牧婉的老公那方面不行,這也等於是在跌我的臉!”陸景年氣炸了。
“可是,現在你出現了,她們的確不會再這麼說了……但是我們隱婚的事情,我很擔心會傳出去,被姐姐知道……”
一想到,姐姐爲了她,還要在監獄裡服刑四年,她的心更加不好受。
她難以想象,如果有一天,她和陸景年結婚的事情,傳到姐姐的耳朵裡,蘇雲曦會怎麼樣——
陸景年是蘇雲曦愛了整一個青春的男人……
同時,也是她蘇牧婉愛了十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