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地僧,這天下不知多少受苦受難的人你不去救,偏偏救兩個禍害,莫非是吃飽了撐的嗎?”季陽最討厭這種僞善行徑,對人民對社會毫無用處。
蕭氏父子差點給掃地僧威懾住了,聽季陽這麼一說,頓時反應過來。細細一想還真是如此,少林寺口口聲聲救苦救難,卻沒救過多少需要救助的人。
蕭峰出自少林,對少林懷有敬畏之心,卻無法反駁季陽的話。
季陽冷哼一聲繼續道:“你一身武藝不用在正道,反而隱居於此打掃衛生,還不如不練武。咱們練武之人不求保家衛國,也求轟轟烈烈,你卻是爲了什麼?”
掃地僧雙手合十道:“練武自然是爲了修身養性,而非好勇鬥狠。”
季陽心中不屑,說道:“修身治國平天下,你只修身卻不治國,修來又有何用。別跟我扯佛教那些勞什子大道理,咱們就一句話,此刻邊關無數百姓受苦受難,你去不去救!”
蕭遠山暗道說得好,他一樣很討厭這些滿口大道理的老和尚。
“阿彌陀佛,老衲自當先救眼下幾位施主。”掃地僧誦唸一聲佛號,隨即道:“蕭施主,慕容施主,還有這位吐蕃國的大師,你們都練了少林寺七十二絕技,卻不知修行佛門武功必須心存慈悲之念,學習佛法爲根基,否則功夫練的越深自身傷的越重。”
“本寺之中,自然也有人佛法修爲不足,卻要強行修煉上乘武功,時日一久皆走火入魔。玄澄大師一身武功超凡入聖,先輩高僧均許其爲二百年來武功第一。但他在一夜之間經脈俱斷,成爲廢人,便是因爲這個原因。”不等季陽反駁,掃地僧又道。
掃地僧見蕭遠山初時略顯憂慮,但隨即眉宇一挺,又是滿臉剛愎自負的模樣,顯然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他輕輕嘆息一聲,對蕭遠山道:“蕭老施主,你近來小腹樑門和太乙二穴,是否感到隱隱作痛?”
蕭遠山渾身一凜,說道:“不錯,正是這般。”
掃地僧又道:“你關門穴上的麻木不仁,近來又是如何?”
蕭遠山心中驚疑不定,說道:“這麻木十年前只有小指頭大,現在卻有茶杯口大小了。”
“神僧即知家父隱患,還請慈悲解救。”蕭峰一聽兩人對話,知道蕭遠山練習少林上乘武功導致身體隱疾,一旦爆發出來遲早沒命,於是上前行禮。
“蕭老施主過去殺人頗多,似喬三槐夫婦,玄苦大師,實在不該殺的。”掃地僧道。
“蕭某早已知道體內有隱疾,不過年過六旬有子成龍,縱然頃刻死去又何妨。神僧若要蕭某認錯悔過,那是萬萬不能的。”蕭遠山“光着膀子”道。
“老衲不敢要蕭老施主悔過,只是你這傷想痊癒,必須修行佛法才行。”掃地僧道。
蕭遠山眉頭一皺,他大仇未報哪有什麼心情修行佛法。而且聽之前季陽一席話,少林寺修身不治國,皆是一羣沽名釣譽之輩,蕭遠山自然不喜歡。
季陽早知道掃地僧會拿蕭遠山和慕容博的傷說事,心中暗想:原著當中掃地僧說要以慈悲,佛法化解武功戾氣,卻是說的太玄了。天下武功何其多,我練了九陰九陽,降龍十八掌打狗棒法諸多武功,也沒什麼隱疾,偏偏少林的功夫那麼多問題。
“瞧掃地僧這意思,問題不是什麼慈悲佛法,而是藏經閣的秘籍。如果藏經閣那麼容易進去,少林的絕學早被人偷光了,多半是那些秘籍不全,導致蕭遠山慕容博練岔了氣。”季陽猜測道。
從字面上的意思理解,掃地僧真是一番好心,教二人佛法化解戾氣。但是深入剖析,掃地僧口中的“佛法”說不定是完整版武功秘籍,否則幹嘛非要跟他學慈悲,行善積德不就行了。
掃地僧之所以沒有明說,大概是傳說中的潛規則。
“慕容老施主視死如歸,自不必老衲饒舌多言。倘若老衲指點途徑,幫慕容施主解決了陽白,濂泉,風府三處穴道每次三次的萬針扎刺之苦,卻又如何?”掃地僧看向慕容博。
慕容博聞言臉色一變,他陽白濂泉風府三處穴道,的確會在每日的清晨,正午,子時三刻如萬針攢刺。無論服用何種靈丹妙藥都沒用,若是催動內力更是痛入骨髓,生不如死。每日三次苦楚,慕容博早就忍受不了,所以之前纔會想出用性命交換蕭峰帶兵攻打遼國的條件。
此時聽到掃地僧說有辦法化解,慕容博心中一顫,不料他心神激盪之下,那三處穴道竟然發作起來,疼的他緊咬牙關,渾身哆嗦,卻不回話。
這是慕容復已經醒過來,之前他被季陽和蕭峰聯手一掌震暈過去,其實身體沒受什麼重傷,大部分都被鳩摩智擋住,只是頭腦正好受到震盪而已。
他知道父親素來爭強好勝,自傲自負,決計不肯在人前認慫出醜。而他本人也不肯像蕭峰一樣,下跪替父求醫,於是向衆人拱拱手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今日咱們暫且別過,你們要找我父子報仇,我們在姑蘇燕子塢參合山莊恭候大駕。”說罷,慕容復攜住慕容博右手:“爹爹,咱們走吧。”
“慕容公子,你竟忍心讓令尊日夜忍受痛徹骨髓的煎熬?”掃地僧問道。
慕容復臉色蒼白,拉着慕容博的手不言不語,邁步邊走。
“你這就想走,天下哪有這等便宜的事情!”蕭峰看不慣慕容復如此不忠不孝的行徑,怒喝道:“你父親重病纏身,今日可放他一馬,你可沒病沒痛。”
“那我便接蕭兄的高招!”慕容復氣沖天靈蓋。
蕭峰不答話,一招見龍在田攻向慕容復,聲勢浩大,而慕容復則以斗轉星移禦敵。
“阿彌陀佛,佛門善地,兩位不可妄動無明。”掃地僧突然出現在兩人中間,也不出手,雙手合十體外出現一道無形氣牆。
蕭峰和慕容復的功力打在氣牆上面,好似石沉大海,無聲無息便消失了。蕭峰心中一凜,眼前這位老僧的功力強過他太多,簡直無法測量,心知今日難報大仇。
“在下荒野匹夫不知禮儀,冒犯了神僧,恕罪則個。”蕭峰暫時打消了報仇的念頭,想起父親的病情,於是客氣認錯。
“好說好說,蕭施主英雄本色,老衲也十分佩服。”掃地僧道。
季陽一聽他這話,暗道這個老和尚人情練達,絕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可惜原著中沒有闡明掃地僧的身份,季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可以肯定掃地僧半路出家,然後他認得出逍遙派的武功,顯然出家之前和逍遙派有些關係,是友是敵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