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不在於你有沒有興趣,而在於能不能賺錢。你的資金肯定比我多,我們一起投資運輸公司,馬上就可以在該領域佔據一席之地。”韋俞明沒有輕易放棄,繼續勸說:“把錢放在銀行裡,不如拿出來滾一滾,這個道理應該不用我來說吧。”
“問題就是,運輸建築材料很賺錢?”季陽不瞭解那個行業。
“建築材料只是我能拿到的第一個客戶,真正發展起來,當然不止運輸這一種貨物。不過我可以保證,就建築方面的客戶,公司便可以保證盈利。”韋俞明說道。
“你都可以保證盈利了,幹嘛還要我投資?”季陽問道。
季陽的顧慮主要是他沒心思發展商業,意味着他就算投資,都沒有精力去管理。而他和韋俞明雖然關係不錯,但是涉及到利益問題,季陽當然不會完全相信他。
比如賺了錢之後,對方做假賬,少分錢怎麼破?古董生意就不同了,因爲是季陽先給個鑑定價,不管韋俞明賣多少,他都拿這個價格,不存在被欺騙的問題。
“這年頭做生意,哪有一個人投資的,而且我的資金並非很充裕。”韋俞明沉吟一會,又道:“雖說可以保證盈利,但那是在公司運營不出問題的情況下,如果貨船出了事情,就難搞了。”
“你指的是那些古董?”季陽聽出他的意思。
“對,我開了運輸公司,當然不會再走其他途徑出國,肯定用自己的運輸船。你那些貨真心好,好的我都有些害怕,上次跟一個英國伯爵交易的時候,人家都說這簡直就是國寶。如果被抓了,後果不堪設想。”韋俞明頗爲擔憂,賺到錢之後他甚至不想再冒險了,但是一想到海洋彼岸的暴利,他又不捨得放棄。
“很好嗎,我正打算去弄一些更好的貨來。”季陽呵呵一笑,這次交易之後,上次的貨就全部沒了,他打算迴天龍八部弄一批來。
此時季陽身爲西夏駙馬,宋哲宗御封的劍神,想弄一些皇家用品,簡直不要太容易。當然,並非皇家用品才值錢,一些頗具藝術和文明價值的民間古董,也十分珍貴。
韋俞明聽到這話,又驚又喜:“你還能弄到更好的?說來聽聽,都有些什麼貨。”
季陽微微一笑道:“交易完這次,下次交易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看到季陽這麼自信,韋俞明立即期待起來,彷彿看到了一個個零在向自己招手。本來他還考慮保守一點,但是季陽拿出更好的貨,韋俞明頓時忍不住誘惑了。
“那運輸公司,你投資不?”韋俞明問道。
“我只拿鑑定價,爲什麼要冒險投資?”季陽反問。
按國家法律規定,“出口”一級珍貴文物,多件稀世珍寶的,屬於情節特別嚴重,可以判無期和死刑。季陽的文物雖然是另一個世界拿來的,但是他不能說出來,人家肯定認爲你是通過違法途徑得來的。
總不能季陽告訴他們,我是從天龍八部拿來的,誰會信?
韋俞明見季陽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不禁無奈一笑道:“陽哥,你該不會認爲撇開運輸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吧。畢竟這些東西都是你給我的,要是我出了事,你認爲你還能安然無恙?”
季陽眉頭微皺,說道:“怎麼,你還想把我供出來不成?”
韋俞明連忙解釋道:“問題不是我,就算我打死也不說,你以爲現在的警察都是傻子。我們每個月都在天門酒店會面一次,人家隨便一查就查到了。”
雖然有點生氣,但是韋俞明說的沒錯,想要完全置身事外是沒有可能的。季陽主要是考慮到家裡人的感受,如果真的出了那方面的問題,父母肯定很難過。
“那你覺得應該怎麼辦,就算我投資,也不能保證你的安全。要不算了,不幹這行了,反正我現在不缺錢。”季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還有很多辦法賺錢。
如果俠義值足夠的話,季陽甚至可以去古代開採各種資源,再轉移到這裡來。不過俠義值的消耗是根據體積來分辨的,一點俠義值傳送一個立方,他的俠義值顯然不夠用。
所以季陽才選擇了古董行業,體積小价值高,而且在現代也有。他曾想過多弄一些靈丹來賣,但是這種東西超乎現代的價值觀,不大方便。而且靈丹妙藥,在武俠世界也是很稀缺的玩意,想要賺大錢是很難的。
“我聽說你在警察局那邊關係不小,能不能想辦法打通一下?”韋俞明說出他的真正想法,原來他之所以極力邀請季陽參與投資,是因爲他的關係網。
“這個恐怕很難,我認識幾個人,但沒有一個是海關那邊的。”季陽說道。
“警察一家親,可以問問。”韋俞明態度曖昧地道。
“你爸應該比我更熟,讓他幫你不就行了。”季陽並不想去賄賂別人,以他的修爲,不屑於做那種事情。何況他比較熟悉的瀋海林,唐正儀都是好警察,別說賄賂,如果讓他們知道季陽出口國寶,說不定會大義滅親。
國寶這玩意沒有明確的概念,只要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都可以定義爲國寶。而季陽從古代拿的一些皇家珍品,在現代都極爲稀少,不僅本身價值極高,還具有藝術文明價值。
“我爸要是很熟,上次黃忠那件事情,哪還用得着請東海幫忙。他的根基在羊角鎮,根本搭不上邊,還想讓我跟你搞好關係呢。”韋俞明實話實說,因爲這些事情季陽都參與了,沒什麼好隱瞞的。
“這個問題很麻煩,要不你先做着,出了事再找我。”季陽說道。
“陽哥,你不能這樣草率啊。”韋俞明欲哭無淚,他每次出口的貨物當中,總有那麼一兩件堪比國寶的珍品,被抓一次就玩完了。
這也是季陽有意安排的,鑑定完價格之後,他會把最昂貴的分批交易給韋俞明。所以韋俞明每次都可以拿到一兩件價值極高的珍品,其餘貨物的價值則不一。
“沒辦法,我是不會去賄賂他們的,你自己想辦法,花點錢搞定這個問題。你都賺了三億多,別不捨得花錢,只要維繫這條商道,以後大把錢給你賺。”季陽說道。
“問題是你能一直維繫這個渠道?這種東西,數量應該很有限。”韋俞明道,除了法律上面的問題,他最擔心的還是季陽哪天沒貨了。
如果季陽沒貨了,他花大價錢打通這條商道,那就太不值得了。如果貨物很有限,比如只能維繫一兩年的話,韋俞明寧願去找別人幫忙。
“你完全不用擔心,只要你還打得通我的電話,保證不會斷貨。”季陽很自信地道。
“這可是你說的,你還是告訴我,大概能維持多久?”韋俞明不放心。
“一百年!”季陽道。
韋俞明見他一臉自信,頓時沒話說了,一百年還用擔心什麼,走起!
只要搞定這個商道,別的都不用做,光幹這個一百年就能成爲全球首屈一指的大富豪。在全球範圍來講,韋俞明根本不擔心供求問題,因爲全球富豪對古董的需求太大了。
“那你真的不投資?”韋俞明還是想把季陽拉下水,進一步增強合作關係。
“你打算投資多少?”季陽問道。
“先投資五千萬,滿足建築材料的運輸問題,如果後續可以拿到客戶的話,就繼續投資。”韋俞明道,他開運輸公司的主要目的還是掩蓋古董生意。
“那我也投資四千九百萬,正好拿49%的股份。”季陽說道,就跟之前說的一樣,錢放在銀行也沒用。
和韋俞明商議一番之後,兩人達成了合作意向,爲了保證自身利益,季陽把協議問題交給了燕餘香。聽到季陽又要投資,燕餘香並沒有表示反對,而是立即替他接下工作。
韋俞明也不懂這方面的問題,同樣請了一個法律顧問來商定協議問題。這個過程卻是有些長,季陽全權交給燕餘香去做,隨後告別韋俞明回學校考試去了。
——
“陽哥,除了考試我就沒見過你,輔導員難道都不說你嗎?”黎江紅說道,軍訓完之後沒多久,季陽就不來上課了。也因此,季陽之前跟幾位同學建立起了的感情,明顯淡化了許多。
“說我幹嘛,我過考試就行了。”季陽無所謂地道,如果僅僅是想及格的話,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得,你牛。”黎江紅沒話說了,他感覺季陽的態度比較冷淡,也沒有繼續親近的意思。
其他幾位同學看了看季陽,沒有上來搭話,因爲季陽的臉色就是生人勿近。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不過季陽這幅態度,他們也不想用熱臉貼冷屁股。
而季陽之所以這幅態度,則是因爲他對大學生活完全不感興趣,只是來應付一下而已。至於這些同學,估計畢業之後也完全沒有交集,季陽就懶得跟他們套關係了。
此時跟季陽關係比較好的,也只有高中同學馬勇,韋俞明,姜玲和胡雯。至於考古系的同學,幾個月才見一次面,說有多深厚的感情,季陽自己都不相信。
便是胡雯,因爲聯繫越來越少的原因,都幾乎快淡忘了。沒辦法,本來就不是一個系,季陽好不容易來一次學校考試,都跟她見不着面。
季陽倒是沒關係,可憐胡雯依舊每天念着他。
考完試之後,季陽一個人默默離開。
——
“喂,唐警官。”季陽還記得應曉輝的事情。
“季陽,什麼事。”唐正儀似乎很忙,一來就直入主題。
“應曉輝現在是你的線人吧,你知不知道他在哪,我找他有點事。”季陽說道。
“不行,應曉輝現在正處於關鍵時刻,不能隨便跟外人聯繫。”唐正儀果斷拒絕季陽,也就是季陽,換個人他肯定直接掛電話。
應曉輝現在做的是什麼事?那可是在東都最毒的黑社團裡面臥底,怎麼可能說見就見。尤其是應曉輝現在已經取得一定成果,在司徒那邊站穩了腳跟,估計再堅持幾年,有機會摸到司徒的底。
此時不僅是唐正儀,連他的上司,刑警隊總隊長都十分重視這個案子。還有就是緝毒隊那邊,甚至比他們更關注應曉輝,絕對不容有失。
“季陽,你不會不知道應曉輝的重要性,就算你是他的姐夫,都不能隨便見面。我必須提醒你,如果你私下跟他聯繫,很有可能害死他。”唐正儀怕拒絕之後,季陽不知輕重私下去找應曉輝。
“本來我也不想插手,但是曉曉不放心,應曉輝在司徒那邊實在太危險了。而且正因爲我是他的姐夫,我去找他更方便,我想司徒應該不會懷疑一個大學生。”季陽說道。
“我知道你們這些家屬的心情,但是爲了應曉輝的安全,也爲了任務,我不能讓你和他見面。現在應曉輝的情況比較穩定,如果你跟他見面,就會出現一些不穩定因素,你明白嗎?”唐正儀本來就很忙,要不是季陽對他有恩情,他真的不想解釋那麼多。
“我可以保證,絕對不影響應曉輝的任務,不信你去問沈隊長,我之前還幫他破案來着。”季陽不能說他找應曉輝,是爲了幫他,只能從其他方面讓唐正儀相信自己。
“你幫老沈破案,什麼案子?”唐正儀來了一點興趣。
“你問問就知道了,總之我絕對不會亂來的。”季陽說道。
唐正儀心裡是很不耐煩的,但是考慮到季陽對他的幫助,還有他對瀋海林的案子有點好奇,稍作思索後道:“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問問。”
他沒有掛斷手機,而是拿起辦公電話跟瀋海林聯絡,不一會對面就接了。唐正儀直接問道:“老沈,聽說季陽協助你破了一個案子?”
瀋海林雖然跟唐正儀是朋友,但工作繁忙,沒事的時候很少聯繫。突然接到唐正儀的電話,而且一來就問那個案子的事情,瀋海林第一個念頭就是:難道老唐知道季陽的身手不凡,跟我搶人來了?
自從季陽展現出超強的實力之後,瀋海林正在給他申請特勤工作證,決不允許被別的部門搶走。於是他猶豫一下才道:“是啊,幫了一點小忙。”
“幫了一點小忙?那你還用得着找他?”唐正儀懷疑道,他越是這樣懷疑的口氣,瀋海林越以爲他想搶走季陽,於是轉移話題:“你管這個做什麼,難不成你們刑警隊還想參與我們督察部的案子。”
“我就問問。”唐正儀知道瀋海林的保密意識很強,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於是道:“不打擾你了,下次聊。”說完不等瀋海林回話就掛了。
瀋海林看着手機,心中莫名其妙:這個老唐怎麼回事,突然過問我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