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美貌侍女剛出來的時候,衆人便以爲她是西夏公主,還紛紛誇讚一番。隨後美貌侍女解釋,她只是公主身邊一個貼身侍女,衆人聞言對未曾露面的公主更加期待,反而忽略了美貌侍女。
季陽與她對視一眼,看到她細微的神態變化,心中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
收回目光後,季陽轉頭對趙離道:“趙公子,或許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通過這場文試。”
趙離微微心動,問道:“什麼辦法?”
季陽笑着道:“你看屏風旁邊那個侍女,還記得她剛出來時的情景嗎?”
趙離看向美貌侍女,說道:“此女雖然只是一個侍女,但是天生麗質,生的沉魚落雁,剛出來的時候我都以爲她便是公主。莫非季掌門對她感興趣?”
季陽嘿嘿一笑道:“以閣下的眼光,莫非還能看錯不成?”
趙離心中一怔,過了一會才明白過來,驚疑之中有些驚喜。
驚疑的是季陽明顯看穿了他的身份,不然怎麼會說以閣下的眼光,分明在說他見慣了公主之流。驚喜的卻是季陽這話很有道理,讓他茅塞頓開,想明白了美貌侍女的把戲。
美貌侍女本來對季陽還挺期待的,見他跟趙離談話,隨後趙離也看着她,露出驚訝的神情,心知季陽肯定看穿她的身份,還告訴了別人。
被看穿就算了,爲什麼要告訴別人呢,換個人應該小心翼翼的裝不知道纔對。美貌侍女心裡很生氣,若不是這麼多人看着,她一定會上前好好教訓季陽一番。
只見季陽微微一笑,轉過頭之後繼續優哉遊哉地坐着,還對美貌侍女點點頭。美貌侍女見他明明看穿自個兒身份,卻依舊不動筆,眼中露出了又恨又惱的神色。
以季陽的年齡外貌,氣質武功,放眼天下也是屈指可數的俊傑。銀川公主會在百人之中看中他並不奇怪,只恨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再看坐在季陽身邊的小龍女,銀川公主頗爲不悅,還有不服。
她也是練過內功的,皮膚和小龍女一般白皙,加上沉魚落雁的容貌,便是穿着侍女服飾都熠熠生輝,讓人誤會她是銀川公主。
不過衆人想不到,她還真是銀川公主。
“季掌門,縱觀廳內衆人,恐怕也只有你看出銀川公主的真身,佩服佩服。”趙離驚疑驚喜之後,很快又淡定下來,就季陽目前的表現來看,似乎對他沒有惡意。
“怎麼,趙公子不畫麼?”季陽問道。
既然看出銀川公主的真身,那第三道題就容易了。根本不用想象銀川公主的容貌,只需對着那個美貌侍女去畫,就算前兩道題不行,多半也能過筆試。
趙離搖頭道:“又不是我自己看出來的,就算因此過了筆試,又有什麼意思。再說後面還有比武,諸多求親之人當中,我的武功只能排中位,遠不如大理鎮南王。”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又道:“季掌門,既然你看出來了,不妨多納一個妻妾。”
季陽略顯尷尬道:“趙公子誤會了,龍姑娘是我的朋友。”
小龍女聽到趙離的話心生厭惡,暗想這人自己風流就算了,還勸季陽納妾,着實可惡。不知不覺間,小龍女已經對季陽暗生情愫,只是還不明顯,連她自己也說不出來。
剛認識季陽的時候,小龍女對他多爲敬畏和好奇。隨後跟季陽相處一段時間,發現他和古代男子大爲不同,言行極爲自在,相處十分輕鬆愉快。
加上季陽武功和相貌都不差,小龍女對他產生好感,那也很正常。若是一點好感都沒有,那季陽做人未免也太失敗了。
“原來如此。”趙離露出一個瞭然的神色,他自然不相信季陽和小龍女只是朋友。在他想來,大概季陽還在追求小龍女,不方便在這時候納妾,至少也要穩住一個才行。
聊天之際,一炷香又過去了,美貌侍女叫人去收筆墨紙硯。
收好的答卷,全部放在屏風後面那個女子前面的案桌上,一張張閱覽。季陽透過屏風看去,該女子閱覽速度很快,尤其是看到每個人的第三張答卷,也就是畫像的時候,皆一掃而過,微微搖頭。
至於前面的詩詞,該女子會默唸一遍,卻也不過如此而已。先說那些異國王子,多半不懂詩詞歌賦,寫的不知什麼玩意。
而來自中原的許多都是武林人士,比武功可以,作詞也不咋地。似慕容復段正淳還不錯,也就寥寥幾人能入法眼,閱卷速度自然極快。
“諸君,接下來是比武,請諸位到外面的擂臺去。”美貌侍女不等屏風後面的女子閱卷完畢,便提前讓人去擂臺,顯然對筆試不感興趣,也不抱太大期待。
看到這種情況,季陽幾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這美貌侍女便是銀川公主。不然哪有把公主放在廳內閱卷,她帶着人就出去的道理。
“終於要比武了,坐了這麼久,我的胳膊都酸了。”宗贊王子起身擰擰胳膊,發出骨骼炸響聲,看得出他煉體功夫還不錯。
其他人也都雀躍不已,比起吟詩作對,大多數人都比較喜歡比武。別的不提,畢竟這是一個武俠世界,和歷史不完全相像。
“季掌門,請。”趙離道。
“請。”季陽也很客氣。
兩人來的演武場之後,依舊選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也不管別人怎麼樣,相互在那品談論足。通過閒聊趙離發現,季陽的眼光獨到,思想前衛,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益友。
以往一些趙離想不通的事情,經季陽隨口一說,他立即豁然開朗。卻不是什麼高深的問題,而是一些人生道理,古人總是在這方面愛鑽牛角尖。
“在下吐蕃國宗贊王子,誰要與我一較高下!”宗贊王子一出來,迫不及待上擂臺。
“唐門雪無影,領教閣下高招。”雪無影一躍而上,他早就看不慣這個狗屁宗贊王子,之前在路口設卡,現在又一副勞資天下第一的模樣。但凡武功比較高的,都想教訓一下宗贊王子,礙於他的身份纔沒有出手,雪無影卻是有些衝動了。
梅清寒在下面暗暗搖頭,本以爲吃過一次虧之後,雪無影會冷靜一些。如今看來雪無影這性子太難改了,大概是那天季陽下手太輕,不長記性。
“真搞不明白,這些人明明武功不怎樣,爲何還要上去丟人現眼。”趙離搖頭道。
“僥倖心理,萬一被公主看上了呢?”季陽笑道。
“僥倖心理,這個詞用的不錯。”趙離道。
兩人對話之際,雪無影已經和宗贊王子打起來,一個善於輕功和暗器,一個善於煉體功夫。不過招親擂臺不允許用武器,其中也包括暗器,所以雪無影的真本事發揮不出來。
他只能仰仗卓越的輕功和宗贊王子顫抖,不料宗贊王子頗有幾分本事,尋常拳腳打在他身上,竟然跟個沒事人似的。
許多人見此暗中緊張,以宗贊王子的武功和身份,這駙馬之位說不定真被他搶了。擔憂之際,衆人又不甘心,因爲宗贊王子着實有些粗魯,外貌又不咋地。
想那銀川公主的侍女都那樣美貌,銀川公主本人豈非仙女下凡。若是當中被這宗贊王子搶走,簡直是一朵鮮花掉進糞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