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陽，你來鑑定古董？”百年老店換了燕餘香在櫃檯，吸引不少顧客。
“能不能小聲點，我可不想讓整條街的人都知道，我箱子裡是古董。”季陽依舊用行李箱提着十三件古董來，有大有小，正好裝的下。
“想讓我保守秘密，那你得給一些封口費才行。”燕餘香今天穿着一身青色旗袍和白色高跟鞋，玲瓏挺翹，別有一番韻味。
“你爺爺在哪，我找他。”季陽不理她。
燕餘香不滿地翻個白眼，慵懶地撐在櫃檯上，不再看他：“爺爺在裡面休息，你自己進去找。”
季陽道了聲謝，提着行李箱走進屋內，燕三清正躺在一張竹椅上休息。如今七月天，他這間內室沒有空調卻十分的涼快，不知哪來清風徐徐。
“老先生，打擾一下。”季陽說道。
“季小子，又有什麼好東西。”燕三清的眼睛睜開一條縫，依舊躺在椅子上。
季陽不回話，只是默默地打開行李箱，從裡面拿出十三件古董擺在桌面上。燕三清起初還想淡定一下，但是看到季陽拿出一件件古董，最後還是忍不住起身過來。
十三件古董裡面有一對玉鐲，一隻玉蟾蜍，一個純金鑲寶杯，一個白玉冠，兩個翡翠扳指，一支玉蕭，一個金鑲寶石帽子頂，瑪瑙羽蓋頂……
基本都是金器和玉器，原材料就珍貴的古董，加上工藝和文化價值，收藏價值肯定極高。之前那一次燕三清就很驚訝了，這次更是連連讚歎，拿着幾件玉器愛不釋手。
“你該不會盜了哪個貴妃的墓，幾乎都是後宮的玩意。”燕三清拿着一對玉鐲輕輕撫摸，細細打量，忍不住問出心中疑惑。
因爲季陽拿出來的古董，很多都快失傳了，市面上幾乎見不到。只有少數資深的收藏家，或者盜墓者才能弄到，極具收藏價值。
燕三清一眼就看出這些都是後宮的玩意，雕工堪稱藝術，品質上佳。比如這對和田白玉鐲，明顯被女人戴了很久，估計傳承幾代，摸上去溫婉柔和。
“您想多了，都是從山村裡撿回來的。”季陽打個哈哈。
“不願說沒關係，按照之前的規矩，我給你鑑定可以買一兩件。這次我要一對玉鐲和一對翡翠扳指，總共給你一千三百萬，怎麼樣。”燕三清比上次更爽快。
“可以，你的人品我信得過。”季陽笑道。
聽到這句話，燕三清多少有點自得，除了豐富的古董知識外，他最自豪的就是人品。開店這麼多年，燕三清從來不會假鑑定，如果是假的他就不說出來。
他拿出兩個木盒和綢緞，把一對玉鐲和一對扳指包起來，放進木盒裡面。隨後他把木盒放在另一間內室，估計是他的私人收藏閣。
“季小子，你確定要把這些物件賣出去嗎？”收藏好物品之後，燕三清問道。
“不然呢？”季陽沒有收藏的古董的興趣，也沒有這個家底。
“太可惜了，要是我有這些古董，肯定自己收藏起來。說句心裡話，有些東西不是用錢可以衡量的，你偏偏要拿來賣錢，實在是暴殄天物。”燕三清道。
“我明白你們這些收藏家的心情，但是我真沒興趣，還是賣錢比較好。而且您也不用過於不捨，有些比較珍貴的物件我沒賣，還藏在自己手裡。”季陽說道。
“隨便你，反正不是我的東西。”燕三清無奈道，換成坐牢以前的他，肯定會想辦法弄過來。不過坐了十年牢之後，燕三清想通了很多事情，加上年紀又大，再去爭也沒意思。
隨後他拿起那個純金鑲寶杯道：“這個應該是仿照的，我見過它的原版，出自於金國後宮。你這個杯子小一號，而且上面的寶石品質比較差一點，值個三千萬。”
“這支玉蕭還不錯，應該是明朝某位妃子用過，具體是哪位我也記不清。料子是青白玉，宮廷師傅的手藝，價值三百萬左右。”
“金鑲寶石帽頂，這款式一看就知道是清朝公主用的，寶石品質不錯，值個兩百萬。玉蟾蜍有兩個寓意，一是招財進寶的意思，還有一個是祈求廝守的意思。古時候有些妃子們在閨房擺一隻玉蟾蜍，希望可以得到皇帝的寵信。這隻玉蟾蜍的料子是綠松石的，宮廷大師級別的雕工，價值六百萬左右……”燕三清把剩餘十一件古玩逐一鑑定出來，總價值將近一個億。
季陽算出總價值之後，不禁心中大喜，上次一個億這次又一個億。不過那個五千萬的小玉瓶他還沒賣，主要是價格太貴了，韋俞明付不起押金。還有這次的純金鑲寶杯也比較貴，不知韋俞明還拿不拿得出錢。
“多謝老先生，你可幫了我大忙。”季陽把古董小心翼翼地放回行李箱裡，鎖上密碼鎖。
“不用謝我，下次有好東西先給我過過眼癮就行。”燕三清說道。
“沒問題，我還有一件事想麻煩您。”季陽道。
“什麼事？”燕三清道。
“我想知道怎麼祛除一件玉器和瓷器上面的賊光，您能不能教我。”季陽手裡還有八十件康熙年間的新品，由於外表太新，需要加工一下。
“你想造假，用得着麼，那兩箱古董夠你吃一輩子。”燕三清以爲他想賺外行人的錢。
“我猜您的存款都不止兩億，爲什麼還要在這開店，誰不想多賺點。而且真品數量有限，賣完了很難再弄到，我不得學點手藝。”季陽笑着道。
“有點道理，要是有安全的渠道，我都想東山再起賺他幾十億。”燕三清感慨道，他的確有幾億存款，打算用來養老應急。
這人的年紀大了，就容易得點疾病之類，燕三清準備好了給醫院送錢。要是沒有病痛，再過幾年也該請保姆過那悠閒自在的生活，這些都需要錢。
“您把這技術交給我，我以後說不定會給你一個渠道。”季陽試探着道，只要武俠大師在手，他就有機會弄到古董，而不限於韋小寶送的那些。
“當真？”燕三清有些心動。
“主要是您的人品好，我都想拉您入夥了。”季陽想到一件事，能否把燕三清請到韋俞明的會所當顧問。一來有燕三清坐鎮，可以解決很多專業問題，二來往那邊安插一個自己人。說實話，季陽對韋俞明並不完全信任，反倒是對燕三清這個人比較有好感。
“讓我入夥，那還是算了，我現在不想參加任何組織。”燕三清不知道季陽的來歷，還以爲他是盜墓的，而盜墓屬於違法行爲。
“要是我保證貨源乾淨，您怎麼看？”季陽問道。
“那你說說，這些東西哪來的。”燕三清見過的騙子太多，又豈會相信一個保證。
季陽怎麼可能把貨源說出來，那可是他的命根子，於是遲疑不語。看到他面露難色，燕三清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不願加入季陽的組織。
“先不說那個，我教你怎麼祛除賊光好了。”燕三清道。
“那感情好。”季陽喜道。
隨後燕三清帶他走進另一間內室，這裡擺放着許多假貨和造假材料。燕三清拿出一種化學液體，又拿了一個仿製的新品瓷器，戴上口罩和手套教他怎麼造假。
季陽學習能力很強，十多分鐘便掌握工藝，隨後親自做了幾個。祛除賊光只是淺顯的造假手藝，最重要的是料子款式印花工藝上面的造假。一名造假大師必然是一名文物大師，比如燕三清就是這種人。
他店裡的古玩不可能全是真的，就跟韋俞明一樣，真真假假摻和在一起。韋俞明10:1還算好的，李園有些比較坑爹的古玩店，幾十比一，甚至全是假貨都有。
“祛除賊光難度不高，關鍵是酸液的成份配置，你可以拿幾瓶回去用。不過仿製古董關鍵不在於外面，而在於內在，你有那個能耐嗎？”燕三清有些不解，爲什麼季陽只學這一種最簡單的技術。
“商業機密。”季陽嘿嘿一笑。
季陽眼神和手上功夫都很好，練了半個小時便熟練掌握，跟老師傅一樣。看到他這麼有天賦，燕三清不禁眼神一亮，有種收徒弟的衝動。不過考慮到季陽有渠道賺大錢，估計不稀罕學這個，燕三清沒有說出來。
學會一項技術之後，季陽拿了五瓶燕三清親自調配的酸液，沒有名稱。燕三清作爲一個考古專家，又在這行做了那麼多年，他調製的酸液定然極好。
“爺爺，你們能不能快一點，有客人找你。”燕餘香走進來不滿地道。
“哪位客人？”燕三清問道。
“還能有誰，不就是上次那個買了假貨的禿頭，說是再不退錢就要去法院告你。雖然我是學法律的，但我可不會幫你打官司，這是知法犯法。”燕餘香道。
“你懂什麼，李園哪家店不是這樣，這是規矩，不是犯法。”燕三清在李園做久了，多少沾染了一些道上的脾性，把規矩看得很重要。
“那你就去跟他講規矩，反正我是講不過他。”燕餘香雙手抱胸託着一對大白兔，旗袍兩邊開叉到大腿，露出一雙修長白皙的美.腿。
“季小子，我先把那人打發了，你在這坐一會。”燕三清無奈，只能親自去講規矩。
燕三清出去之後，燕餘香卻沒有離開，而是滿懷心機地坐到季陽旁邊：“今天你帶了多少古董，能不能拿出來給我見識一下？”
本來她的姿色略遜與應曉曉，但是穿上旗袍之後，那股韻味卻彌補回來。聞到她身上的淡香，還有那對晃來晃去的大白兔，季陽多少有點羞澀：“燕小姐，男女授受不親。”
燕餘香不僅沒有分開，反而挽着季陽的胳膊蹭上去：“別那麼小氣，看一眼又不會貶值。”
季陽怕她看了之後會索要，爲了避免麻煩乾脆拒絕：“不行，這些寶貝不能接觸空氣太久，否則會被空氣裡面的氧氣成份腐蝕。”
燕餘香氣得牙癢癢：“騙誰呢，哪有古董不能接觸空氣的。”
季陽認真地道：“有，只是你沒見過。”
都這樣親密接觸了，季陽竟然一點不動心，燕餘香差點懷疑自己的魅力。不對，不是我的魅力不夠，而是他箱子裡的東西太珍貴了。
燕餘香不是那種沒腦子的女人，能讓男人不顧美色，說明有比美色更重要的東西。念此，燕餘香對箱子更加好奇，恨不得搶過來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