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由你而起,你自己決定吧!”
陽球擺了擺手,一臉灰心喪氣冷然道:“只要你不願,在陽府沒誰敢動你,這點異度你放心!”
說着,目光冷厲掃視了在場官員一圈,包括一臉風輕雲淡的楊彪在內,酷吏森冷之意顯露無遺。
楊彪嘴角一抽,心頭怒火升騰,最後卻是沒有發作,冷笑看着林沙,他倒想看看林沙有沒有勇氣拒絕。
“哦,那就真對不住楊公了,白紙製作工藝乃是某手中機密,卻是不宜讓外人看到!”
林沙點了點頭,心道陽球你這廝還算不錯,也不枉老子看重你一回。
什麼?
陽府正堂的氣氛一下子沉滯,包括楊彪和陽球在內,還有一干官員全都傻眼了,他們怎麼也沒料到,林沙拒絕得如此乾脆,如此的不留餘地!
“異度先生你可得想好了!”
楊彪臉色森冷,沉聲道:“只要出了陽府大門,某就不保證你的人身安全了,先生可千萬記得纔好!”
說着,騰的起身冷聲道:“希望異度先生早點改變想法纔好,不然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那就怪不得某了!”
“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再說!”
淡淡掃了這傻缺一眼,林沙搖了搖頭轉身離開,聲音遠遠傳來:“陽公,某到外頭走走,可能晚飯之後纔會回來!”
轟隆!
整個陽府正堂這一刻炸了,誰也沒料到林沙竟然如此強項,楊彪就差沒將威脅的話說得簡單直白了,這廝不僅不理會,竟然還明目張膽出門,這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麼?
陽球腦子一蒙,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張了張嘴一個字音都沒有說出,心中卻是翻江倒海一般難受,對林沙的表現相當鬱悶。
不是說好了麼,由他出面把白紙製造術獻給皇帝陛下,林沙就安心待在府裡不出麼?
儘管楊彪和一干官員來勢洶洶,陽球心中壓力山大,可他卻不認爲這幫傢伙敢在陽府撒野。
怎麼說他都是堂堂司隸校尉,雒陽城中排名前幾的權勢存在,就算楊彪和身後的弘農楊氏都得客氣幾分。
儘管楊彪的突然出現,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心理壓力,可那又如何?
難道楊彪還敢在陽府直接動手不成?
……
不說陽球心中是何想法,林沙確實沒料到,爲了白紙製造工藝,楊彪竟然如此急切帶着一票官員就殺到陽球索要。
這也太不講究了吧,後世的官場可比現在的官場要複雜得多,行事手段也要圓滑雞賊得多,像這樣赤落落打臉的事兒,除非知道對手沒有翻身之力纔會出現,不然結下大敵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過既然楊彪如此不講究,林沙立刻察覺情況不妥,他要是繼續留在陽府,給陽球帶來的壓力實在太大。
他不認爲自己是個好人,卻也不是一個喜歡把麻煩帶給他人的混球。
既然事情是他弄出來的,那就在外頭解決好了,就是不知道,楊彪和他身後的弘農楊氏,到底做沒做好迎接大敵的心理準備?
弘農楊氏此時聲望極高不假,可惜他們家族的根基之地太過敏感,一旦天下局勢出現動亂,像是弘農所在的三輔之地,就是外族來犯的主要目標,不管多好的局面都經不起戰爭的洗禮。
三國曆史就是最好的例證,弘農楊氏在東漢末年羣雄逐鹿之時,因爲家族所在只能做爲鐵桿的保皇黨存在。
結果弘農楊氏連參與天下爭霸的資格都沒有,從一開始就被自然排除在外,簡直悲催到了極點。
面對這樣即將迅速衰落的家族,林沙哪會看在眼裡?
就算他對上的是汝南袁氏,以他一身強橫內家拳修爲,也不會太過放在心上,談不攏直接開打就是!
說老實話,讓他感覺有威脅的氣息,除了一道在外,其餘基本上全在皇宮之中,至於世家大族與權貴之家的高手護衛,全不放在他眼裡。
就算真的幹不過,以他那一身強悍之極的實力,跑路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陽球不知他心中自信,還以爲他這是犯險之舉,等最後的結果出來,自然會嚇他一大跳。
“站住!”
這不,剛剛出了陽府不久,林沙便被幾位氣息彪悍的傢伙攔住去路。
“什麼事?”
淡淡掃了這幾個傢伙一眼,氣息十分熟悉,正是剛纔他感應到的那幾股,應該是楊彪帶在身邊的高手護衛吧!
“我家主公請你去說說話,請吧!”
爲首的護衛一臉精悍,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彪悍殺氣,顯然手頭的人命一定不在少數,不然也養不出他那一身的彪悍殺氣。
啪!
林沙臉上掛笑,突然出手一巴掌狠狠抽在那廝臉頰上,掌心暗勁吞吐直接把那廝橫着抽飛了出去,一頭撞在旁邊人家的堅固院牆上,頓時那頭破血流哼都沒哼一聲就昏死過去,那堵被撞上的堅固院牆卻是微微搖晃了幾下。
靜,死一般寂靜!
眯縫着眼睛,林沙看向剩下那幾位目瞪口呆的傢伙,輕笑道:“這裡不是動手的地方,你們幾個有膽子的話,跟老子去城外一會如何?”
說着,沒理會那幾位臉色猙獰難看之極的傢伙,轉身慢悠悠朝城門方向走去。看似悠閒度步,可沒幾下卻是橫穿大半條街道,再一轉眼就不見了蹤跡!
“追,追上去,一定要那混蛋好看!”
“竟敢偷襲暗算許老大,弟兄們跟上去廢了這廝!”
“嘿嘿,沒想到這廝還是個硬茬,這纔有趣麼!”
“……”
幾位楊彪帶來的高手護衛反應過來,一個個滿臉憤怒眼神噴火,留下一位實力最弱的同伴照顧受傷昏迷的許老大後,其餘人等全都氣勢洶洶順着林沙離去的背影追去。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許頭領這是怎麼了?”
不過一會,楊彪和一行官員從陽府出來,每走幾步就看到一邊臉孔仗得跟豬頭一樣,正昏迷趴在同伴背上的許頭領,楊彪臉色一沉冷聲問道。
他心中很不痛快,之前在陽府正堂,陽球太不給面子了,竟然任由府中門客離開,真是不懂規矩!
匆匆出門想要看個究竟,自己帶來的那幾位高手護衛,有沒有將林沙這混求攔下,沒想到入眼便是昏迷不醒的許頭領!
心中突然升起絲絲不妙,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主公,許頭領被林沙那廝一耳光扇暈了,其餘弟兄都追過去了,我留下照看昏迷的許頭領!”
留下那位照顧許頭領的護衛高手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壞了,當着一干官員的面就嚷嚷開了。
“夠了,還不把許頭領送回去,請個大夫好好看看!”
楊彪氣得差點吐血,這不是在外人跟前露怯麼,也不知道這廝腦子是怎麼長的,這麼明顯的道理都不懂?
喝走了丟人現眼的高手護衛,楊彪匆匆跟帶來的官員分別,他在其餘大票護衛的簇擁下,順着林沙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林沙他是必須拿下的!
白紙製作工藝必須到手,林沙要是不聽話的話,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對上蔡邕和盧植這樣的名士,又或者司隸校尉陽球這樣的高位官員,他可能還心存顧忌。
可要他出手針對林沙這樣的角色,那真是毫無顧忌肆無忌憚。
叫他氣憤的是,宮裡已經傳出消息,陽球幫着林沙這廝,向當今皇帝遞了摺子,想將白紙製作工藝獻上。
這怎麼可以?
白紙製作的利益和對名勝的提升作用,只要腦子不糊塗都能看得出來,與其便宜了當今的荒唐皇帝,還不如便宜了他算啦!
林沙這廝一定不能放走了,要牢牢掌控在手才成!
可等他匆匆出了城門頓時傻眼了,那幾位高手護衛就像死狗一樣被扔在城門官道旁的雜草叢裡,一個個鼻青臉腫好不難看,掙扎着就是爬不起來,簡直把臉都給丟光了。
“怎麼回事,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揮手示意身邊護衛將那幾位高手帶來,等人到近前他找了個偏僻角落站着,冷聲道:“林沙那廝能,不會跑了吧?”
那幾位倒黴高手護衛艱難對視,最後其中一位苦笑道:“主公,我們實在沒想到林沙這廝竟然是個高手,一出城就把我們幾個全部打趴在地,我們實在抵抗不住這才……“
“別說了,林沙人呢?”
楊彪臉色鐵青,毫不客氣打斷了那廝的話頭,怒喝道:“人呢?”
“主公,林沙那廝打翻了我們之後,卻被袁家二公子帶人圍豬了!”
那高手護衛忍着臉上身上的疼痛不適,急忙道道:“林沙那廝膽子太大,竟然邀袁家二公子前往不遠處的校場比鬥,只怕現在正打得熱鬧呢!”
“袁家二公子?你是說袁術袁公路?”
楊彪臉色一變,語氣變得更加難聽,怒吼道:“廢物,真是一幫廢物,以前不是時常吹牛多厲害麼,怎麼現在遇到個無名小卒就不成了?”
幾位鼻青臉腫,被揍得不輕的高手護衛臉色分外難看,可他們卻是不敢哼聲,一個個低着腦袋裝鴕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