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向來只有我給人氣受,誰能給我氣受!”慕容復一口咬死,絕不承認。
慕容雪卻是不信,仔細盯了他兩眼,笑盈盈的說道,“我看八成是那姓黃的吧?”
慕容復呆了一呆,“你怎麼知道?”
慕容雪哼了一聲,“除了她,還有誰能讓你這麼上心!”
“怎麼這麼說話,你和嫣兒,哪一個我不上心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在這等你半天了也不見你來找我,倒先去找那姓黃的。”
慕容復面色微滯,“這個……”
“你不要解釋了,我還不知道你嗎,哼,我現在就去宰了姓黃的。”
慕容復嚇了一跳,一把將她拽回來,“好了,你就不能不給我添亂嗎?”
慕容雪頓時小嘴一扁,委屈的哭了起來,“我怎麼添亂了,誰讓你陷入危險我就殺了誰,誰讓你心煩我也殺了誰,我錯了嗎?”
慕容復無奈,只得哄道,“你沒錯,是我錯了,是我不好,我不該跳崖去救人,救上人來也不該阻止你殺她,有人惹我生氣,更該千刀萬剮。”
慕容雪一聽,不由止住了眼淚,小臉錯愕的望着他,“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
“那你怎麼會……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那我該說什麼?”
“難道不是應該這樣,”慕容雪說着,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扯着慕容復的臉皮,用慕容復平時教訓她的語氣說道,“雪兒你殺氣不要這麼重,動不動就殺殺殺,我跟那黃幫主之間沒什麼,只是出於大局考慮……”
話未說完,她自己就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慕容復也忍不住笑了笑,“原來雪兒還有這麼一手,以前可沒有發現呢?”
他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是想逗自己開心。
慕容雪見他露出笑容,頓時笑得更加燦爛了,“那當然,我會的還多着呢,只是你從來沒有發現罷了。”
“那我可要領教領教。”
“好啊,你想怎麼領教?”
……
慕容復與慕容雪玩鬧半天,心情漸漸好了起來,他素來不是一個會在一棵樹上吊死的人,無論將來如何,至少他曾經擁有過了,更何況還有這麼多可愛又深情的女孩陪着他。
時值傍晚,二人回到將軍府,慕容復想起白天的事,打算從後門進去,不想這裡居然也出事了,幾個凌霄閣弟子正在圍攻一個蒙面人。
“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慕容雪本來心情不錯,可見到有人鬧事,小臉馬上冷了下來。
她正要拔劍出手,不想慕容復卻阻止了她,隨即揚聲道,“都給我住手。”
此言一出,凌霄閣弟子包括那個蒙面人立刻停手,凌霄閣弟子上前見禮,“公子,此人在院外鬼鬼祟祟,不懷好意,我等正要將他拿下。”
“好了,你們回去自己的崗位吧,這人交給我就行了。”
凌霄閣弟子聞言立刻躬身退走。
慕容復瞥了蒙面人一眼,“你來做什麼?”
他看不到這人的臉,卻可以認出他的武功,正是天下獨一無二的玄冥神掌,所以很快猜到他是玄冥二老中的一個。
蒙面人扯下黑布,露出一張灰白麪孔,正是鹿杖客。
鹿杖客彎腰施了一禮,“參見公子,屬下是來找公子的。”
慕容復隨意的擺擺手,“虛禮就免了,你要找我不會光明正大走正門麼?非要鬼鬼祟祟,看你這樣子,似乎還打算夜闖將軍府啊。”
“屬下……屬下也是迫不得已,”鹿杖客頓時面露苦色,“屬下偷偷溜進城來是有一個重要消息要向公子稟報,但這城中不少人都認識屬下,一旦認出來,馬上喊打喊殺,屬下只好出此下策。”
“重要消息?”慕容復神色微動,“進去再說。”
回到將軍府大廳,慕容復先是派人去找程靈素過來,然後支開慕容雪,這才朝鹿杖客說道,“什麼重要消息,說吧。”
鹿杖客躬身道,“啓稟公子,這個消息是關於紹敏郡主的。”
說話間,他目光緊緊盯着慕容復,似乎要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破綻來。
慕容復神色自始至終都沒什麼變化,口中淡淡說道,“我勸你有什麼就說什麼,不要耍那些小聰明,我現在的心情並不是很好,可能沒耐心聽你說完。”
鹿杖客登時心中一凜,急忙說道,“是,紹敏郡主大婚,下嫁七王府。”
“下嫁七王府?”慕容復聞言臉色微變,“說清楚點。”
鹿杖客嘴角微微抽搐了下,隨即說道,“此次出兵之前,紹敏郡主曾立下軍令狀,若不能在奪取襄陽城的過程中立下大功,便立刻完成與小王爺趙強的婚約,而現在……現在大元兵敗,這個軍令狀她徹底輸了。”
慕容復登時愣住,“你是說只要拿不下襄陽城,她回去就得與趙強成親?”
“是的。”鹿杖客解釋道,“就算拿下襄陽城,倘若這一戰沒有她的功勞,她一樣要履行婚約。”
“原來如此,”慕容復恍然大悟,難怪當初總覺得趙敏有些古怪,現在想想,二人以襄陽城爲注作賭,只有他放棄襄陽城纔有可能得到她,否則他縱使贏了也只有看着她嫁給別人的份,因爲她一開始就沒打算履行賭約。
想通其中關節,慕容復不禁苦笑連連,“敏敏啊,你還真給我留了一手。”
鹿杖客一直小心觀察着他的臉色變化,見此不禁一喜,嘴上故作好心的勸道,“其實紹敏郡主有她的苦衷,她是不得已而爲之。”
慕容復咧嘴一笑,“看不出來你還會替她說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好像是效忠於七王爺的吧?”
鹿杖客不知道他這話什麼意思,馬上表忠心道,“屬下自從決定跟隨公子,便只效忠公子一人。”
“哼!”慕容復神色陡然一冷,“那麼這件事你爲何不早點向我彙報?”
“屬下……屬下……”
鹿杖客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慕容復繼續道,“非但如此,你們兩個老傢伙跟在敏敏身邊,恐怕也是那七王爺授意的吧,目的就是監視她,必要時截取她的功勞,我說的對麼?”
鹿杖客登時如若雷擊,半晌才訕訕道,“公子所言沒有半分差錯,不過……”
話未說完,慕容復掌心驟然凝聚一道真氣。
鹿杖客見此嚇得亡魂皆冒,想要閃躲卻又不敢,砰的一聲,真氣灌入胸口,喉嚨一甜,一大口血吐了出來。
慕容復散去真氣,口中冷冷道,“念你是初犯,這次只斷你幾根肋骨,若有下次,我當教你嚐嚐生死不能的滋味。”
“是,是,”鹿杖客哪裡還敢有什麼小心機,就連一絲怨氣也不敢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屬下今後定當肝腦塗地,替公子效死命。”
“說吧,汝陽王府是怎麼回事?趙敏爲何會立下軍令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