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璟自福州城中打馬而去,一路向南,七八天後,方到衡陽城。問了一行人,城裡哪裡有吃酒投棧的,回道最有名的當屬回雁樓,謝過行人,便牽馬向回雁樓行去。
喚來小二安置好馬匹,向內走去,卻見大廳坐了幾桌客人。一眼掃去,正中央的最爲醒目,一個約摸三十歲的華服男子在大吃大喝,旁邊還有一個滿身鮮血的年輕人在跟他對飲,看服飾像是華山弟子,另一個卻是一個小尼姑,神情很是苦惱。約摸十五六歲,面容秀麗,身形婀娜,雖裹着寬大的緇衣,仍掩飾不了窈窕聘婷之態。靠窗的是兩個帶劍道人,年長的那個鬍鬚很長。其他的則是一些平常食客。
王璟找一個位置坐下,點了幾個酒菜,準備洗一洗幾天的風塵。
這時中央那桌聲音傳來,“田兄,你雖輕功獨步天下,但是要是交上了倒黴的華蓋運,輕功再高,卻也逃脫不了。”那個華服男子回到:“我田伯光獨來獨往,橫行天下,哪裡顧忌了這麼多,這小尼姑嘛,既然見過了,自然不能放下。令狐兄,我敬你是條漢子,只要你娶了這小尼姑,我便給你面子,放了她。”
旁邊兩個道人聽到這些當場便發作了,年輕的那個拍桌罵道:“你便是淫賊田伯光麼?武林中人人都要殺你而後快,你卻在這裡大言不慚,可是互活得不耐煩了?”說完拔出兵器,上前動手,誰知一招不到就被田伯光給秒了,王璟看的分明,田伯光拔刀出刀速度極快,年長道人竟來不及施救。可憐年輕道人學人行俠仗義,本領不濟,剛出手就領了盒飯。
年長道人見自家後輩被殺,哪忍得住,拔出長劍,縱身向田伯光攻去,連聲猛喝,劍招疾速,欲致田伯光於死地。但田伯光更是了得,竟不起身,端坐椅中,拔刀招架。
年長道人急攻了二三十招,田伯光檔了二三十招,一直坐着。這時候,令狐青年拔劍向田伯光刺去,連出三劍,一劍比一劍凌厲,將田伯光上盤全部籠罩,田伯光接一招便後退一步,連退三步,說道:“華山的太嶽三青峰,好劍法,可惜令狐兄你功力不足。”說完又對着那個年長道長道:“牛鼻子,你爲什麼不上來夾攻。”
那年長道長回道:“我是泰山派的正人君子,豈能與妖邪之人聯手,平白侮了我天鬆道人的名聲。”小尼姑忍不住了說道:“你莫要冤枉這位令狐師兄,他是好人。”天鬆道人冷笑道:“他是好人?嘿嘿,與田伯光同流合污,算什麼好人。”突然之間,天鬆道人大叫一聲,雙手按住胸口,表情極爲痛苦,只見他雙手滲出來不少鮮血,卻原來是田伯光回刀抵抗的時候在天鬆道人胸口砍了一刀,因爲速度極快,天鬆道人當時竟沒有反應過來。小尼姑嚇得尖叫:“別殺他!”田伯光聞言道:“小美人說不殺,就不殺吧。”說完還刀入鞘,又坐下來喝酒。
天鬆道人按住胸口,衝出門出。令狐沖正待去救助,卻被田伯光拉住,說道:“這牛鼻子不識好歹,你又何必湊過去自討沒趣呢,令狐沖苦笑,喝了兩碗酒,說道:“多謝田兄手下留情,你若是在我胸口也砍一刀,我武功比不過天鬆師伯,便沒命了。”田伯光回道:“昨天你在山洞裡沒有殺我,我豈能不知,又何必殺你?”
令狐沖不解,田伯光又道:“你若是趁我欺負小尼姑心無旁騖之時,給我來上一劍,我早就沒命了。你只是刺我肩膀,豈不是手下留情。”令狐沖心道:“等你欺負小尼姑的時候,不是壞了人家的名節麼。”
說完,兩人又喝起酒來。令狐沖說道:“田兄,小弟生平有個嗜好,那就是愛賭如命,可是一遇見尼姑,逢賭必輸,這小尼姑是萬萬碰不得的。”
田伯光說道:“令狐兄,我只當你天不怕地不怕,怎的遇到尼姑這麼多忌諱。”“本來我也不信的,可是遇到這小尼姑之後,處處不順,昨晚上還是好好的,只不過聽了她說話,便被你砍了三刀,差點喪命,你說倒黴不倒黴,不如叫她滾蛋,我們喝酒喝個痛快。”田伯光哈哈大笑,“說的也是,不過你想轉彎抹角的讓我放了這小尼姑,萬萬不能,正所謂朋友妻不可欺,只要你娶了她,我不僅放了她,還給你們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