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絕師太驚走金花婆婆,丁敏君、紀曉芙、貝錦儀三人大爲高興,丁敏君上前奉承道:“師父,這老太婆可不是有眼不識泰山麼?居然敢跟你老人家動手,那纔是自討苦吃。”
滅絕師太卻不是如此想的,她剛纔依仗倚天劍之鋒利,才得勝,卻不好跟門下弟子明言,告誡道:“金花婆婆不簡單,以後你們在江湖上行走,只要聽到她的咳嗽聲,趕快遠而避之。”丁敏君、紀曉芙、貝錦儀哪能不知好歹,這種跟她們師父同級別高手,還是少遇見爲妙。
滅絕師太擡頭向天,出神半晌,說道:“曉芙,你過來!”三人跟着滅絕師太,跟到一旁去了,峨眉幾人商量事情,胡青牛等卻是不好旁觀,王璟便讓胡青牛帶着張無忌、周芷若回草堂去,自己卻是抱着不悔小姑娘悄悄跟了過去。
過了半晌,滅絕師太道:“曉芙,你自己的事,自己說罷。”紀曉芙硬嚥道:“師父,我……我……”滅絕師太道:“敏君,你來問她。”
丁敏君道:“是。紀師妹,咱們門中,第三戒是甚麼?”紀曉芙道:“戒淫邪放蕩。”丁敏君道:“是了,第六戒是甚麼?”紀曉芙道:“戒心向外人,倒反師門。”丁敏君道:“違戒者如何處分?”
紀曉芙卻不答她的話,向滅絕師太道:“師父,這其中弟子實有說不出來的難處,並非就如丁師姊所說這般。”滅絕師太道:“好,這裡沒有外人,你就仔細跟我說。”
紀曉芙是老實人,決計不會編瞎話欺騙滅絕師太。若是讓她如原著中說出去,必定要糟。王璟便在後邊搶先發聲道:“紀師妹,事到如今,咱們就不需隱瞞師太了。”
滅絕師太沒有發覺後邊竟然有人跟來,暗自心驚,問道:“你是何人?”武當張真人大壽當天發生的事情,峨眉弟子雖然跟滅絕師太講過,但滅絕師太沒有見過王璟本人,是以不認得。
王璟沒有立馬回話,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丁敏君,道:“丁師姐,我是誰,你忘記跟師太說了吧!你想趁此排擠紀師妹,是想繼承峨眉掌門之位麼?”
滅絕師太聽得此話,怒道:“敏君,你敢欺瞞於我?”
丁敏君嚇得連忙跪着道:“師父,這人叫王璟,是武當張五俠的兄弟,江湖盛傳他戰敗過空聞大師。並非弟子欺瞞,紀師妹的確有了孩子,只是,只是我並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滅絕師太見王璟抱着一個小女孩,進谷那會兒又聽到小女孩喊王璟“爹爹”,哪能不明白。怒笑道:“好啊!一個瞞着我跟外人好上了,一個知情不報,你們真是我峨眉的好弟子!”
紀曉芙連忙也跪下道:“師父,弟子,弟子不孝!”她卻是因爲王璟說謊話,爲了保護孩子,並沒有揭穿。
王璟見狀說道:“師太何必動怒?紀師妹跟武當殷六俠有婚約,就說明峨眉並不禁止弟子出嫁,既如此,紀師妹跟了我,也就算不上淫邪放蕩了。紀師妹之所以被金花婆婆打傷,乃是紀師妹見到峨眉信號,趕來救援,這表明紀師妹仍然心念同門,何來心向外人,倒反師門之說?丁師姐如此曲解是非,還請師太明察!”
滅絕師太面色微和,又皺了皺眉道:“即便如此,如何跟武當交代?”
王璟笑道:“這就不勞師太費心了,在下跟武當交好,張真人那裡我自會交代,畢竟強扭的瓜不甜,相信張真人會明白這個道理的!”
滅絕師太回道:“看來你考慮的倒是全面,只不過你們先斬後奏,無名無分的,連孩子都有了,敗壞我峨眉名聲,如何跟我交代?”
王璟哈哈一笑:“師太要交代,卻也容易的很。江湖中人,一向以拳頭大爲道理,師太若是有意見,大可跟在下過幾招,在下接不下來,自然一切由師太處置;若僥倖接的下來,此事就此接過如何?”
滅絕師太冷笑道:“好大的口氣,聽說你戰敗過空聞大師,莫非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
“不敢!師太但請出招,在下若是後退一步,便算我輸了!”王璟回道。
“狂妄!我倒要掂量掂量,接招吧!”滅絕師太說完,右手一伸,隨隨便便的拍了出去,卻是用了五成勁道,王璟畢竟不是魔教妖人,滅絕師太只是想給個教訓,並不想殺人。
王璟右手手指一點,一陽指勁道發出,以點破面,將滅絕師太的掌力消散,滅絕師太“咦”的一聲,又讚道:“好指法!”
滅絕師太一擊無功,又見此指法陽剛無比,顯然是正道武功,便說道:“小心了,我要加強功力了!”說完又是一掌拍來,風聲獵獵,卻是用了七層功力,直襲王璟胸口。
王璟左手抱着小姑娘,右手手指伸直,運轉九陽神功,使出三層功力,出掌相迎,王璟並沒有學會什麼厲害的掌法,但功力深厚,雖是普通的一掌,滅絕師太只覺得勁道渾厚,兩掌相對,竟然被震退一步。
滅絕師太不怒反喜,讚道:“好深厚的功力,接下來一招,我要使出全力了!”她見拿不下王璟,便知王璟戰敗過空聞大師的傳聞應該是真的,不出全力,萬一丟個大丑,就很沒有面子了。
滅絕師太當即使足內功,全身骨骼中發出劈劈拍拍的輕微爆裂之聲,如炒豆般的響聲連綿不絕,這一掌是峨嵋的絕學,叫做“佛光普照”。任何掌法劍法總是連綿成套,多則數百招,最少也有三五式,但不論三式或是五式,定然每一式中再藏變化,一式抵得數招乃至十餘招。可是這“佛光普照”的掌法便只一招,而且這一招也無其他變化,一招拍出,擊向敵人胸口也好,背心也好,肩頭也好,面門也好,招式平平淡淡,一成不變,其威力之生,全在於以峨嵋派九陽功作爲根基。一掌既出,敵人擋無可擋,避無可避。當今峨嵋派中,除了滅絕師太一人之外,再無第二人會使。
王璟見這一掌威力巨大,也不敢隨意,當即運足七成內功,使出他最擅長的“大伏魔拳”,堂堂正正,霸道無匹。拳掌相交,只聽得“哄”的一聲,滅絕師太倒退三步,臉上氣血翻騰,王璟卻是紋絲不動。
紀曉芙、丁敏君和貝錦儀急忙上前攙扶,她三人功力尚淺,卻被餘勁所迫,各自後退兩步。過得一會兒,峨眉四人方纔平復下來,滿臉震驚。
王璟說道:“師太掌力果真不凡,在下得罪了!”
滅絕師太冷哼一聲:“年輕人果然有兩下子,看你面子上,曉芙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只是孩子你自己帶着吧,我峨眉還丟不起這個面子!”說完又對着紀曉芙三人道:“我們走!”
“師太且慢,在下還有一個交易想與師太商談,可否移步?”王璟阻止道。
“敏君,你們退下!”滅絕師太吩咐道。王璟又將楊不悔交給紀曉芙,示意她也退下。峨眉三人便依言退了下去,竊竊私語,不知道王璟要跟滅絕師太商談什麼。
王璟見原地就只剩下他跟滅絕師太兩人了,便說道:“師太難道不好奇在下爲何年紀輕輕,卻有如此武功?”
滅絕師太回道:“有什麼奇怪的?你必然是得了什麼神功秘籍,本身又天賦不凡,有此成就也是理所當然!”
王璟讚道:“師太真是好眼力,在下所學很大程度上得益於九陰真經,師太想必聽說過這名字吧?”
滅絕師太聽到此言,大吃一驚:“不可能!”
王璟笑道:“師太是想說,九陰真經還在倚天劍裡,我如何能得到是吧?”
滅絕師太更是詫異:“你連倚天劍的秘密都知道!”
王璟回道:“我知道的遠比師太想的要多的多!在下所說的交易也跟九陰真經有關,我知道師太一直想獲得屠龍刀和倚天劍裡邊的武功秘籍,好振興峨眉。在我看來,完全沒有毀壞刀劍的必要,師太只要答應以後將峨眉掌門之位傳給紀師妹,我自然會將九陰真經教給她,作爲掌門人繼承武功。如此紀師妹手握倚天劍,又學會九陰真經與峨眉九陽功,要振興峨眉易如反掌!不知師太意下如何?”
滅絕師太也是經驗老到之輩,便回到:“你有什麼條件直接說吧?”
王璟微微一笑:“師太真是明眼人,也沒什麼,現如今韃子佔據我中原,我意圖恢復漢人榮光,到時候需要峨眉鼎力相助。當然我也不是白白要峨眉出力,若是事成,我可以封峨眉爲國教!”
滅絕師太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此事事關重大,關乎峨眉生死,我不能馬上答覆你!不過將掌門之位傳與曉芙是可以的,她是我峨眉最出色的弟子,只要不行差踏錯,也沒有人比她更合適了。”
王璟笑道:“師太真是快人快語,那就這麼說定了!峨眉是否決定相助,到時候相信師太自會審時度勢!紀師妹就先留在蝴蝶谷吧,待我教完她神功,再讓她回峨眉!”
滅絕師太自是點頭同意,此次下山,她大感頗有收穫,眼看振興峨眉有望,也就不計較丁敏君那點事情了,帶着丁敏君和貝錦儀,出了蝴蝶谷,竟自回峨眉去了,臨走時又叮囑紀曉芙好好練功,早日回峨眉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