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輪法王說道:“陳先生將本國師的話理解成威脅,並無不可。我好言相勸,可是陳先生實在是不識擡舉。既然如此,我只能用強。”
沒有了李哲在陳彥至的身邊,金輪法王變的有恃無恐起來。
整個大宋,能被金輪法王當成對手的人強者,或許有不少,但絕對不包括陳先生。
金輪法王心中想得很美。
可是,現實是殘酷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霍都用不着師父發話,他就直接向陳彥至走去,想要將陳彥至帶走。
只要到了蒙古,無論陳彥至多有骨氣,他都有辦法讓陳彥至妥協,交出藥丸配方。
忽然。
霍都在陳彥至跟前三尺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身體僵直,過了一個呼吸時間,就這麼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情況來得太突然。
達爾巴和金輪法王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霍都,你怎麼了?”金輪法王連忙問道。
可是,霍都已經陷入了昏迷,不能回答他。
達爾巴向陳彥至走來,和霍都一樣,想要抓住陳彥至。
陳彥至坐在太師椅上,身體沒有動。可是,他的手動了!
金輪法王只見陳彥至的手一閃,達爾巴就和霍都一樣,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隨後倒地昏迷。
陳彥至出手,不帶一絲煙火,速度太快,快到練金輪法王都看不清。甚至,陳彥至出手的時候,都沒有引起空氣的一點震動。
按理說,速度越快,動靜就越大才是。金輪法王出手的速度,也很快,有時候還能打出音爆。但是,他絕對做不到像陳彥至那樣的速度,而且還毫無聲息,詭異至極。
“達爾巴?”金輪法王大聲喊道。
“陳先生,你殺了我的兩個徒弟?”
金輪法王的眼睛帶着精光,盯着陳彥至,冷聲問道。
陳彥至平靜地說道:“我不殺人。除非有人威脅到了我的生命,我纔會置人於死地。或者說,惡貫滿盈的人,我纔會殺。說實話,達爾巴和霍都,還不值得我痛下殺手。我只是點了他們的穴位,讓他們睡一會兒。”
金輪法王強行壓制住心中的震撼,深吸一口氣,雙手合十說道:“本國師看走眼了。原來,李哲只是個高手,陳先生纔是真正的絕世強者。若是我沒有猜錯,李哲的一身武功,是陳先生傳授的吧!”
此事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陳彥至點頭道:“不錯。李哲在私塾讀書的時候,我就開始傳授他武功。不過,李哲的橫練硬氣功和養吾劍法,是他離開了私塾之後,我才教他的。金輪國師,你現在還想要強迫我去蒙古做客嗎?”
金輪法王說道:“我知道自己沒有把握請陳先生去蒙古草原做客。可是,我還是想要見識一下陳先生的武功!”
作爲一個武者,都是渴望對手。
金輪法王知道不是陳彥至的對手。可是,他還是想要見識一下,陳彥至到底強大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陳彥至這樣的強者,可不容易碰到。不見識一下他的武功,金輪法王絕對不會甘心。
陳彥至冷聲道:“金輪國師,你確定想要見識本座的武功!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金輪法王說道:“怕,當然怕。可是,我還是想要見識一下陳先生的蓋世武功。”
陳彥至忽然問了一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你們來到大宋,有沒有殺過人?”
金輪法王一愣,說道:“我這次來大宋,是奉了大汗的命令,來請陳先生去蒙古做客,可不是爲了殺人而來。到了大宋境內,我們師徒三人,沒有殺過一個人。”
陳彥至盯着金輪法王的眼睛。
以陳彥至的心靈脩爲,金輪法王想要在他面前撒謊,幾乎不可能。除非,金輪法王的心理素質,比陳彥至還要強悍。
金輪法王的眼神告訴,陳彥至,他沒有說謊。
陳彥至點頭道:“沒有殺人,那就好。不過,見識了我的武功,希望你不要後悔!”
金輪法王說道:“絕不後悔。”
“好。”陳彥至大喝一聲,“那就接招吧!”
陳彥至站起身來,施展身法,他整個人,好像瞬移一樣,突然來到了金輪法王的跟前。
陳彥至打出鷹爪拳,向金輪法王頭頂抓去。
金輪法王感覺整個天地變得一片漆黑,陳彥至的手爪,就像是太古兇獸的魔爪一樣,撕裂了空間,抓向自己。
反擊?
逃跑?
吶喊?
都做不到。
甚至連一些無謂的掙扎都做不到。
金輪法王的心性本就不好,他心中的負面情緒,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絕望,恐懼,充斥着金輪法王的整個心房。
生死之間。
有大恐怖!
金輪法王后悔了。
他後悔爲什麼自己非要見識陳彥至的武功?以陳彥至的武功,要殺自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自己這是找死啊。
金輪法王眼睛失去了神采。
他絕望了。
他在等陳彥至的這絕世的一爪抓下來。
可是,金輪法王回過神來的時候,陳彥至卻是坐在太師椅上喝茶。好像,沒有動過一樣。
陳彥至的心靈境界,配合鷹爪拳,已經能影響到金輪法王的精神。金輪法王剛纔感覺整個天地一下子黑暗了下來,其實是精神被陳彥至的氣勢所震懾,產生了幻覺。
金輪法王一下子跪在了地板上,渾身汗如雨下。剛纔,他感覺自己在閻王殿走了一遭。
金輪法王不敢正眼看陳彥至,他的眼神中,帶着驚駭和恐懼。
陳彥至看了金輪法王一眼,暗自搖頭,金輪法王的膽氣,被自己打掉了。
雖然自己的那一拳,並沒有達到他的身上。可是效果,是一樣的。金輪法王要是不能祛除心中的恐懼,他這輩子的修爲,不會再增長,甚至境界還會倒退。
身體的創傷好修復,可是心靈的創傷,不是那麼好修復的。
“金輪國師,你想要見識本座的武功。剛纔見識了吧,感覺如何?”陳彥至問道。
金輪法王說道:“陳先生的武功震古爍今,不是我能比的。我金輪,心服口服。多謝先生不殺之恩。”
陳彥至說道:“震古爍今算不上。我只是比一般人多感悟了點東西而已。金輪國師,你來大宋沒有殺人,我饒你性命,希望你好自爲之。你帶着達爾巴和霍都回蒙古草原去吧。回去告訴你們大汗,我這裡的好東西不少,可是不會給他,讓他別再打我的主意。否則,我不介意去蒙古草原走一走。”
金輪法王連忙向陳彥至行禮:“陳先生,我的兩個徒弟……”
陳彥至說道:“他們無礙。一個時辰之後,便會醒來。”
金輪法王提起達爾巴和霍都離開了陳傢俬塾。
陳彥至是真的將金輪法王嚇到了,導致金輪法王回到蒙古還經常做噩夢,過了一年多才恢復過來。
打人先打膽。
金輪法王的膽氣被陳彥至打掉,導致精神不振,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
幾個月後。
郭靖和黃蓉從桃花島回到襄陽城。他們帶着楊過、郭芙、武敦儒和武修文兩兄弟來到陳傢俬塾。
陳彥至坐在太師椅上,平靜地看着他們幾個半大小子。
武家兄弟和郭靖小時候一樣,有點憨厚。但是他們和郭靖最大的不同的是,他們是真的平庸之極,而郭靖則是大智若愚。
楊過的眼神中,自卑,又有極度自傲。很有些桀驁不馴。這和他從小失去父母,缺少關愛有關。
黃蓉說道:“陳先生,又要麻煩你了。這幾個孩子,還希望你能教導一下。”
陳彥至嘆了口氣,說道:“郭靖,黃蓉,你們二人要武功有武功,學問,黃蓉同樣不差。爲什麼非要將孩子們往我私塾裡送?郭芙在我這裡讀了幾年的書,可是她讀出了什麼名堂了嗎?沒有!我只是個教書先生,不是神仙,未必能讓每一個學生成才。”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習相遠。
人的習性,一旦養成,就很難改掉。
想要改掉壞的習性,是需要大毅力。
郭芙的習性,從小就養成了,改不掉,陳彥至沒有辦法。就算是孔夫子重生,或許都拿郭芙沒辦法。
楊過的習性,同樣如此。
楊過從小沒有爹孃,非常敏感,自卑自傲,又桀驁不馴。想要改掉他的毛病,幾乎不可能。
至於武家兄弟,倒是聽話,卻又太平庸。他們現在的心思,全部放在了郭芙身上,想着如何討好她呢。就算將最上乘的武學放在他們的面前,他們都未必去修煉。
黃蓉說道:“陳先生,我和靖哥哥公務繁忙,沒有太多的時間教他們。你這裡是學堂,我們只能將過兒和芙兒送到你這裡來。”
陳彥至的本事,黃蓉和郭靖是再清楚不過。他們自己教導,哪裡有陳彥至教導得好。
陳彥至說道:“好吧。他們可以到學堂上課,不過,我會一視同仁,不會給他們特殊照顧的。”
………………
楊過和郭芙,他們都是惹事的主兒。
不到半個月,楊過就和學堂裡的學生打架好幾次。
楊過修煉過歐陽鋒的蛤蟆功,但陳傢俬塾裡的那些學生,同樣不弱。
陳彥至爲了不讓自己《養生導引術》失傳,便將這門功法當做學生們的必修課。
有些學生悟性不錯,竟然還練出了些名堂。楊過和他們打架,沒有佔到便宜。自此以後,楊過就更不合羣。
他被學堂裡的學生們孤立了。
陳彥至勸說了楊過好幾次,可是他不聽,反而不服氣,更加變本加厲。
陳彥至無奈,只能通知郭靖來將楊過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