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至他們三人的出現,劉正風震驚了。昨天晚上,曲洋沒有跟自己說,他們要來參加自己的金盆洗手啊。
劉正風看了一眼五嶽劍派的人,隨後回過神來:“原來閣下就是陳彥至,久仰大名。請入座。”
陳彥至帶着曲洋和曲非煙前來,是先禮後兵,劉正風不能直接開打。他還代表不了五嶽劍派。
更何況,左冷禪在得知了劉正風和曲洋有“勾結”,要在劉府設下天羅地網,實施屠魔大會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告訴劉正風。
因爲劉正風就是要被屠戮的對象。
陳彥至和曲洋做到了椅子上,曲非煙站在陳彥至的旁邊。陳彥至笑着說道:“劉大人,你的金盆洗手可以繼續了。”
繼續,怎麼繼續?
劉正風心中暗道,你這位魔教左使都來了,現在還有我什麼事。
陳彥至來了,作爲今天主角的劉正風,一下子就成爲了配角。
劉府上下所有的人,都震驚地看着陳彥至,哪裡還會在乎劉正風。
甯中則小聲對嶽不羣說道:“師兄,他就是魔教的陳彥至?好年輕啊。他的年紀,和衝兒差不多大吧。真不敢相信,他的武功比起各大門派的掌門人還要強。”
陳彥至起來太年輕,好像剛二十歲出頭。甯中則不解,就算陳彥至從孃胎裡開始修煉武功,也不可能強得如此離譜吧。
甯中則不知道,陳彥至一開始修煉的根本不是內勁心法,而是拳術。他的拳術修爲達到了宗師境界,氣血強橫,體內的經脈基本上全部打通,再來修煉內勁功法,自然是事半功倍,一日千里。
嶽不羣小聲說道:“陳彥至的武功爲何如此強橫,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華山派不能做出頭鳥,否則,絕對會遭到陳彥至的瘋狂反擊。我們看嵩山派怎麼做。”
五嶽劍派,同氣連枝。
這是口號。
其實各家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人心不齊,難成大事。這也是陳彥至敢帶着曲洋和曲非煙來劉府的原因。
要是五嶽劍派真的擰成了一股繩,別說是陳彥至,或許東方不敗都要避其鋒芒。
劉正風還沒有說話,一個駝背老者便冷笑一聲,衝着陳彥至說道:“你就是魔教的陳彥至?原來不過是黃口小兒一個。你膽子不小,敢來衡山城送死!”
陳彥至看着不遠處的駝背老者,只見他一臉猥瑣,他的身邊還有一位化了妝的小駝背。他們的身份好像是祖孫。
這個小駝背,就是福威鏢局的林平之。他家傳的辟邪劍譜,給林家帶來了滅頂之災。整個江湖正道,想要得到辟邪劍譜的人,都在找他。沒有想到他玩了個燈下黑,出現在了劉正風的府上。
陳彥至笑着說道:“駝子,要是本座沒有猜錯,你叫木高峰是吧。你不在塞北做你的強盜頭子,來中原找死嗎?還有,劉正風是主人,他都沒有說話,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陳彥至拿起桌子上的一根筷子,運足指力一彈。
咻!
筷子像是被射出的弩箭,空氣被撕裂,發出尖銳的呼嘯之聲,如閃電一般向木高峰射去。
嶽不羣、甯中則、定閒師太、餘滄海等人,都是瞳孔一縮,好強!
什麼是真正的高手?
這就是。
陳彥至的指力之強,彈出的筷子成爲殺人利器。嶽不羣他們自問做不到。
木高峰感覺到了死亡的氣血,大吼一聲,挪開身子,險之又險地避開了筷子的射殺。
筷子帶着強烈的勁風,將林平之的衣袍吹得撲撲作響。
嘭。
筷子穿透了海碗粗大的柱子,釘在了牆壁上。空中傳來一陣木頭燒焦的氣味。筷子高速飛行,和空氣摩擦,差點燃燒起來。
木高峰雖然避開了筷子的擊殺,但是他的膽氣被陳彥至打掉了。他此刻看着陳彥至,心生恐懼。
木高峰是個高傲的人,仗着武功高強,在塞北一帶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沒有將中原武林人士放在眼中。他覺得,江湖之中,除了東方不敗這個天下第一高手,任何人都不能對自己造成威脅。
可是陳彥至一出手,就讓他看清了現實。江湖之中,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他木高峰不過是井底之蛙。
陳彥至看着木高峰,說道:“能避開我的隨意一擊,木高峰你也算是有點本事。是一流高手了。你來中原,是爲了林家的辟邪劍譜。我現在將話放在這裡,辟邪劍譜你拿不到,就算你拿到了,我也會殺了你。”
辟邪劍譜?
各大門派的人,都是一驚,竊竊私語。
辟邪劍譜是鼎鼎大名的神功秘籍啊。
當年林遠圖仗着一手辟邪劍法,打遍江湖無敵手。陳彥至出現在衡山城,難道魔教對辟邪劍譜也感興趣?
陳彥至看了劉正風一眼,說道:“劉大人,你不是要金盆洗手嗎?繼續啊。要不,你說點什麼也可以。”
劉正風不說話,其他的武林正道人士同樣不說話。
陳彥至露了一手武功,讓他們震驚了。
陳彥至微微一笑:“大家不說話,那麼我陳彥至說幾句。五嶽劍派聯合了江湖正道,想要對付本座和曲長老。甚至劉正風都在必殺的名單之中。”
“本座雖然加入了日月神教,可是這些年來,一直住在黑木崖,沒有殺過任何一個所謂的正道武林人士,無論是直接,還是間接。華山派的嶽掌門,恆山派的定閒師太,還有泰山派的天門道長,還有嵩山派的各位,請你們告訴我,爲什麼。爲什麼要處心積慮地對付我?”
“莫非,你們真以爲本座是軟柿子,好欺負不成?”
嵩山派的丁勉冷哼一聲:“你陳彥至是魔教妖人,江湖正道剷除你,有什麼不對?陳彥至,你今天來了,就別想走。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我們這麼多人,你的武功再高,也沒有活命的可能。”
陳彥至說道:“瞧你這話說的。動不動就給人扣一個魔教妖人的帽子,這可不好。你們稱呼我們日月神教爲魔教,說我們濫殺無辜,太虛僞。五嶽劍派殺的人,不比日月神教少。特別是青城派的餘滄海,爲了得到辟邪劍譜,直接滅了林家。青城派殺起人來,簡直比日月神教還狠。可是我奇怪,餘滄海卻可以自稱是江湖正道,五嶽劍派還能接納他。”
陳彥至直接將餘青城派的老底給抖了出來。
餘滄海臉色鐵青,大聲叫道:“胡說八道。陳彥至,你不過是個魔教妖人,你覺得各位武林同道會聽信你的一面之詞嗎?”
“你看,惱羞成怒了。”陳彥至一直都是氣定神閒,沒有絲毫情緒上的劇烈波動,“你我二人的話,都是一面之詞,都不可信。那麼,我們就來聽一聽受害人林平之怎麼說。林平之是林震南的獨子,是林家辟邪劍法的傳人,他的話,大家應該能信吧。”
陳彥至就是要將這些所謂的武林正派的尊嚴全部打掉,讓他們的醜事赤裸裸地顯現在衆人面前。
林平之聽到陳彥至說到自己的名字,奇怪地看着陳彥至。他心中奇怪,魔教左使怎麼可能知道自己?
陳彥至對林平之笑着說道:“林平之,你過來。不用怕,有我在,在場的人,不敢傷害你。你不用擔心我打你林家辟邪劍譜的主意,以本座的武功修爲,辟邪劍譜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林平之不再裝模作樣地扮演小駝背,直接走到了陳彥至的身邊。
木高峰心中不服,但是這個時候卻不敢對林平之出手。
來到陳彥至的身邊,林平之便無所畏懼。他指着餘滄海大聲痛罵:“陳左使說得不錯,餘滄海這狗賊爲了得到我林家的辟邪劍譜,不但屠殺了整個福威鏢局,還綁架了我爹孃。我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林平之對青城派的恨意,就算是黃河的水,都洗不淨啊。
林平之的性格,很偏激,他不但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只要給他機會,他的成就,絕對能超過大多數人。
餘滄海狠狠一拍桌子,大罵道:“龜兒子,你放屁。格老子的,你殺了我兒子,我屠殺你滿門爲兒子報仇,是天經地義的。要不是你個龜兒子當時溜掉,你早就死在了老子的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