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鷹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只憑血液一點，便看出了人魔真正的死亡時間。另外，其先前故意縱容吳韜對方動手，估計也是想看看他的身手和武功路數，從而判斷人魔究竟是否死於他手？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啊！”
葉休心中慨嘆不已，現在既然對方已經看了出來，他再否認，已經沒有了必要。
再者說，既然吳老早就看了出來，但沒有當場揭穿，而是私下裡和他們說，那麼便說明對方沒有責罰他們的意思，他再狡辯抵賴，反而會惡了對方，所以點了點頭，爽快承認。
“很好！”吳老點點頭：“那麼，你用必勝之事，激衆人與你打賭，實與欺騙無異，你可承認？”
葉休老實的點點頭。
吳老繼續道：“其三，周川之事，也是你暗中下的手吧？！”
“不錯！”葉休答道。
吳老點點頭：“很好，那麼吳韜挑釁於你，誣陷於你，利用衆人欺壓於你，有錯；而你用必勝之事，誆騙他人，暗算他人，亦有錯。”
“你們雙方皆有過錯，按理都當懲罰。但念你是新人，且事端並非由你而起，這也是老夫只是象徵性懲罰了吳韜，而未懲罰你的緣故。”
“這纔是所謂的公平！”
“嘿嘿，前輩明察秋毫，處事公正，晚輩佩服！”葉休急忙拍了句馬屁。
但他知道，接下來纔是重頭戲，就像雖然之後必有但是，公平之後，亦必有不公平！
“那麼，我們接下來再說說另一件事兒！”吳老微笑的臉龐，忽然變得嚴肅冰冷無比，厲聲道：“你可知，我們降妖司有一個規矩，未加入降妖司前，所做的一切，那怕是我降妖司頒佈的任務，亦無法算作降妖功績？”
“果然來了！”葉休等人皆心道了一聲，顯然，吳老是看穿了葉休打算用未加入降妖司前殺死的人魔來假裝完成人魔案任務的小把戲了！
但不同於葉休的淡定，宋易、江歌、沈方圓等人皆擔憂不已，暗中向葉休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要點頭承認。
葉休自然看到了沈方圓等人的示意，這是幾人先前商量好的對策，萬一人魔之事被揭穿，那麼他們就推說事先不知這個規矩，無知者無罪，糊弄過去。
但葉休卻沒有這麼做，而是點了點頭：“晚輩聽秦昭陽秦兄說過此事！”
聞言，吳老眼中不了察覺的閃過一絲讚賞，但十分隱晦，而沈方圓等人則是臉色大變，神情焦急，不明白葉休這又是鬧那樣？
闌尾炎把腦袋燒壞了嗎？
葉休給了沈方圓等人一個安心的眼神，示意他們不要着急。
“很好，承認了就好。”吳老疾言厲色道：“明知道這個規定，你還敢於昨日接取人魔的案子，擺明了是想以人魔的屍首，弄虛作假，來冒領人魔案的功績！”
“你可知道，弄虛作假，欺騙降妖司，有什麼下場？”
葉休搖搖頭：“晚輩不知！”
吳老氣勢凌厲，彷彿一頭髮怒的雄獅，讓人心驚膽戰：“輕則逐出降妖司，永不入官籍；重則打入降妖塔，永不得出！”
“你可知罪？”
“晚輩知罪！”葉休拱了拱手，神情惶恐，但心中卻十分坦然淡定。
他現在越發確定，吳老沒有秋後算賬的打算，畢竟對方要是想揭穿他，早在先前就可以這麼做了，也沒必要嘮叨一大堆，擺出這種唬人的姿態。
依他看來，吳老這番作態，要麼是想敲打他，要麼就是有事要他去做，以此爲籌碼，讓他不能亦不要意思去拒絕。
看穿了對方的意圖，葉休也就愈發坦然和安心，這也是他大方承認的關鍵。
當然了，該演的戲，還是得演，該配合對方時，還是得配合。
否認，讓對方一個人唱獨角戲，多尷尬啊！
屋內，一時寂然無聲，氣氛凝重。
良久，吳老輕咳一聲，語氣緩和道：“不過念你敢作敢當，認錯態度也算誠懇，且殺了人魔這個魔頭，老夫也不欲追究此事，人魔的功績，也照樣算在你頭上。”
“謝前輩開恩。”葉休急忙起身，道了聲謝。
不過，他知道接下來纔是重頭戲中的壓軸戲。畢竟，棗給了，棒子也就不遠了。
果然，只聽吳老繼續道：“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老夫觀你實力不弱，心性智謀不差，正好有件差事需你去做，做好了，算是將功贖罪，做不好，哼，就別怪老夫秋後算賬！”
果然是有事要做，葉休心頭瞭然，現在有把柄落在吳老手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故而他也只能點頭應道：“但憑前輩吩咐。”
“很好。”吳老對於葉休的態度很滿意：“是這樣的，你可知，東陽府最近發生了一件怪事。”
“怪事，什麼怪事？”葉休搖搖頭。
吳老緩緩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半年前，東陽府有一戶佃農，一家五口無故死亡，神魂俱滅。起初，我們以爲是有某個妖魔作祟，但派人調查時，卻沒有在現場發現絲毫妖魔氣息殘留，周圍亦沒有任何妖魔鬼怪活動的痕跡，四周鄰里亦沒有感受到任何不妥。”
“我們調查了很久，也沒有發現任何線索，更別說真兇了，最後我們只能將五人定義爲意外死亡。”
“本以爲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但沒想到，四個月前，東陽府又發生了類似的事件，而且一出就是九起三十八人。其中包括商賈、青樓女子、官員、書生等各個階層的人，這些人之間沒有任何聯繫，地點也不一而足，而他們的死亡方式，與先前那一家五口的死亡方式，如出一轍。”
“死了三十八人，自然是大事，降妖司這次派出了最有經驗的降妖師去調查這件事，但最後仍然什麼都沒發現，就好像，那些人只是意外死亡，從來就沒有任何兇手一樣。”
“一點發現都沒有嗎？”葉休奇怪道。
吳老搖搖頭：“沒有，一點線索都沒有。”
葉休試探道：“那有沒有可能是詛咒或者邪術一類的東西，通過遠距離操控來殺人？”
吳老回答道：“很有可能。當然，我們沒有在死者的身上發現任何咒術、邪術等氣息的殘留，這一切都需要你去調查。”
“……”
說了等於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