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園的另一座房間內,一個年約二十多歲的青年,手舞足蹈、病態般的大笑不已。
奇怪的是,房間內沒有任何監控、電子設備等,自然無法看見拍賣場內的任何情形。
偏偏病態青年卻彷彿能將拍賣場內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一樣,目光炯炯有神,口中不停唸叨着,怪笑着。
“嘻嘻,小羊,你確定,這副仙人擂鼓圖,是玄武靈主要的那樣東西,千萬別搞錯了?”
房間內,一名頭戴一對兔兒、眼珠子有些赤紅,模樣嬌俏可愛的女子,嬉笑着問道。
“不會錯,玄武靈主曾經誤入過洞庭福地一次,過程和那個漁民一模一樣,只不過,那次靈主得到的是一本劍譜,這個漁民得到的則是一副仙人擂鼓圖。玄武靈主推衍得知,洞庭福地即將開啓,但想要真正進入洞庭福地,必須持有洞庭福地贈予的仙緣之物,就是指這些東西。”
“另外,我剛剛給靈主發過信息了,靈主告訴我,必須將這幅仙人擂鼓圖拿到手,不惜一切代價。”
女子嘻嘻一笑:“呀呀,玄武靈主的連山推衍之法絕妙無雙,預卜吉凶福禍,趨吉避凶,靈驗無比,靈主既然這麼說,那就一定沒錯了。小羊,你這次立大功了。”
“哈哈,得來全不費工夫。玄武靈主苦尋不果東西,竟然被我們無意間給碰到了,哈哈,我這次要發了,玄武靈主一定會賞賜給我們不少好東西的。”
病態青年一邊大笑,一邊揮手,笑容十分滲人。
“嘻嘻,今年是羊年,你叫小羊,果然是你的本命年啊!”女子捂着嘴,嬌笑着,拿起旁邊的一根胡蘿蔔,咔嚓咔嚓的啃了起來。
病態青年眼睛一眯,身上涌起一陣黑霧,陰森可怖:“房日兔,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羊,叫我全名,鬼金羊。如果有下一次,我就扭斷你的脖子。”
“嘻嘻,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房日兔啃了一口胡蘿蔔,笑笑不言。
鬼金羊冷哼一聲:“現在沒空,等有機會,我一定會扭斷你的脖子,把你煉製成我的小寶貝。”
房日兔一愣,疑惑道:“你現在打算幹什麼去?”
鬼金羊理所當然道:“當然是讓我的小寶貝,去將那幅圖搶過來了!”
說着,起身準備向門外走去。
房日兔伸手一擋,鬼金羊下意識屈臂一頂,如羚羊掛角,撞向房日兔的胸膛。
房日兔嘴上驚呼了一聲,但臉上卻沒有任何害怕的神情,雙腿一屈一蹬,彷彿兔子蹬腿一樣,身子猛然半旋,出肘如錘,撞向對方的手肘。
肘對肘,自是如錘撞錘,“砰”的一聲,兩人同時踉蹌後退了數步,房間地面上的紅毯像是白紙一樣,碎裂成無數塊,並留下數個深達數寸的腳印。
“房日兔,你幹什麼,想死嗎?”鬼金羊舔了舔嘴脣,一臉不善。
房日兔摸了摸兔耳朵,神態自若道:“怎麼,你就打算這麼衝進去?”
鬼金羊反問:“不然呢?一羣螻蟻而已,我一人,就足以將他們全部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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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日兔毫不客氣,爆粗口道:“你的腦子裡,都是屎嗎?你也不想想獅子園是什麼地方,背景神秘,連靈主也忌憚其三分。在這裡惹是生非,出了事,連靈主也保不了你?”
“另外,萬一因爲你的衝動,導致仙人擂鼓圖出了什麼事兒,你怎麼向玄武靈主交代?”
“這……”鬼金羊一咽,臉色耷拉了下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抓着頭髮,煩惱道:“那怎麼辦,怎麼辦?不能殺,我們又沒錢,怎麼辦?啊……好煩啊!”
“閉嘴,好嗎?”房日兔一胡蘿蔔砸在神經兮兮的金鬼羊頭上:“吵死了!”
“不能在獅子園動手,你就不能在別動地方動手嗎?讓你那個死蟲子監視拍賣場的情形,等有人將那幅仙人擂鼓圖買走後,我們就在半路上攔截於他,有心算無心,不比在獅子園容易?”
房日兔翹着腿,可愛的臉上,滿是森森殺意。
鬼金羊上躥下跳,興奮道:“對啊,不能在獅子園動手,但能在外面動啊,殺了他,搶了仙人擂鼓圖,多簡單,嘿嘿……”
看到鬼金羊的舉動,房日兔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要不是鬼金羊的實力比她強一些,腦子又不好使,容易受控制,關鍵時可以當做擋箭牌用,否則,她纔不屑和對方搭檔呢。
沒腦子,有時候,很蠢;
但有時候,卻是個好事情。
葉休他們並不知道,或者說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們已經被盯上了。
他們,正忙着競拍仙人擂鼓圖呢?
拍賣場內,仙人擂鼓圖的競拍已經到了尾聲,只剩下葉休他們和寧伊、徐羽兩家,還在針鋒相對。
趙燁是富二代,不差錢;
寧伊和徐羽的出身也很不凡,寧伊的父親是洛京市委一把手,母親是榮昌電子集團董事長,不差錢;
徐羽的父親,則是洛京明豐國際商貿集團創始人,身家比趙燁的父親還要高上許多,錢不差。
雖然都是富二代,但奈何,一對二,不是對手啊!
葉休原本以爲坑了徐羽一把,對方應該沒有多餘的財力再競爭接下來的物品,但事實證明,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四千萬……”
當徐羽再次報出一個價格後,趙燁和葉休相視一眼,苦笑一聲,頹然坐在椅子裡。
“嘖嘖,你這個富二代,當的有些名不副實啊,瞧瞧人家徐羽,幾千萬元,說扔就扔,氣兒都不帶喘一下。”
葉休扶着額,挖苦了一旁的趙燁一句。
趙燁白了葉休一眼,反正錢又不是你出,站着說話不腰疼。
“老子是富二代,又不是富一代?等我老爸死了,繼承了家產,幾千萬算了屁,一個億,都只是我的一個小目標。”
葉休學着趙燁的樣子,翻了個白眼,能把無恥的話說的這麼理所當然,他也是服了。
趙燁猶自有些不忿,作爲富二代,向來都是他拿錢砸人,今天被別人用錢砸,還是第一次。
看着接過仙人擂鼓圖,挑釁的看了他們一眼的徐羽,趙燁呸了一口:“媽的,裝什麼裝,敗家子。”
葉休:“……”同是敗家子,相煎何太急啊!
拿到仙人擂鼓圖後,徐羽、寧伊幾人也未久留,帶着幾個保鏢,徑直離去。
四千萬的東西,他們也不敢等閒視之;更緊要的是,在徐羽眼中,仙人擂鼓圖可不僅僅是一副價值四千萬的古玩字畫,而是真真的無價之寶,別說是四千萬,就算是傾家蕩產,他也在所不惜。
能以區區四千萬就買到這樣一副無價之寶,簡直是祖墳詐屍的節奏啊。
有了這幅仙人擂鼓圖,學會了圖中那式拳法,別說是錢了,財富、美女、權勢,要什麼有什麼,還要啥自行車啊!
只是,他沒發現,有一個人,隱藏在黑暗中,像是一個幽靈,正寸步不離的跟着他們。
“怎麼辦,現在?”
目送徐羽他們離去,趙燁不甘道:“要不,我們兩個將那幅畫搶了算了?”
葉休眼睛一眯,道:“說什麼渾話,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怎麼會做這種事兒?”
趙燁不甘:“那就這樣算了?”
葉休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算了嗎?”
“走,跟着他們。”
趙燁不解:“跟着他們,幹什麼?”
葉休道:“等機會!”
“等機會,等什麼機會?”
“起風的機會。”
無風,怎麼起浪?
不起浪,又怎麼渾水摸魚?
趙燁眉頭一皺,有些不解,但擡頭時,發現葉休已經率先離去,只能將疑惑壓下,跟着葉休走了出去。
他倒想看看,葉休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