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兩人一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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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已答應你和芙妹的婚事……你有何證據?”聽了張揚合情合理的話語,武修文連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

“證據?你們二人只需回城問問郭大俠夫婦就好了,屆時自然真相大白。”張揚的目的便是讓他們先返回城中,只要轉移了注意力,應該就不會自相殘殺。

這兩人頭腦頗爲簡單,能不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張揚也不抱太大希望,反正他也沒想過要兩人回報什麼。

“大哥,咱們快回去問問師傅和師孃,看是不是有這回事。”眼見張揚語氣篤定,武修文面色慘然的說道。

武敦儒見張揚信誓旦旦的模樣,心中也是信了七八分,一聽弟弟的話,當即點點頭,與武修文一同向樹林外走去。兩人心中牽掛着心上人定親之事,因而去勢很急,沒多久便聽見林外馬嘶聲響。

張揚見二人離去,這才傳音給霍都,問明他的方位後,快速與之會合。

“主人,你看這根羽毛,長度驚人,顯然不是普通鳥雀能長出來的,應該就是您說的那神鵰掉下來的。小人在蒙古的時候曾經看過大雕,可是這羽毛比普通大雕的羽毛還要大上一倍不止,還真是奇怪。”霍都手中拿着一根長約兩尺,通體黑色,絨毛已經脫落的不成樣子的羽毛。

“應該是了,這羽毛脫落的頗爲嚴重,顯然是上了年紀的鳥獸才能擁有,十有**就是那隻神鵰留下的。它大概就在附近,此雕跟過劍魔獨孤求敗,聰明之極,武功十分高強,且能聽懂人語。你待會兒見到他時,務必恭敬,並且說話也要小心些。”張揚接過羽毛一瞧。便如此提醒說道。

“是,我知道了。”霍都雖面色恭敬的回道,可其心中卻頗不以爲然,不信世間竟有這等神物。

兩人討論之時,忽聽西北方傳來一陣陣嘶啞的鳥鳴,這聲音微帶嘶啞,但激越蒼涼,氣勢十分豪邁。

“主人,這肯定是雕鳴,只不過這雕的聲音倒真夠大的。”霍都忽然開口。

張揚面露喜色。當即朝着雕鳴聲尋去,一路上,只聽那鳴聲時作時歇,比山中狼嚎還要洪亮許多。

兩人本來所處之地在山腰處,隨着山路漸行漸低,走進了一個霧氣升騰的山谷。

這時雕鳴聲已在身前不遠,張揚示意放輕腳步,並悄悄撥開樹叢向外張望而去,這一見之下。縱然心中早有準備,也是大感詫異。

眼前赫然是一頭大雕,那雕身形十分巨大,足有兩米來高。形貌醜陋之極,特別是腦袋上有一顆拳頭大小的血瘤,看起來甚爲猙獰。

它全身羽毛疏疏落落,似是被人拔去了一大半似的。毛色黃黑,顯得甚是骯髒,那模樣比電視劇中的道具神鵰還要醜陋的多。

只見這雕邁着大步來去。雙腿比人還粗,有時伸出背上羽翼,居然僅有人手臂長短,實在想不出它是如何飛翔的。

霍都趴在一旁,顯然也瞧見神鵰模樣,他何曾見過這般大的雕,當即驚得目瞪口呆。

那雕叫了一會兒,只聽得附近草叢中簌簌聲響,忽而間,四條五色斑爛的毒蛇一齊如箭般向雕飛射過去。

那雕轉過喙頭,閃電般的連啄四下,瞬間便將四條毒蛇全部啄死,其出嘴部位之精準,行動迅疾,堪比武林中的一流高手。

張揚見此一幕,相信它肯定就是那傳說中的神鵰無疑,當即大喜過望。

那雕吃了四頭毒蛇,似乎還不盡興,並昂起頭來,哇哇的連叫三聲,似在向敵人挑戰。

又聽得一聲巨響,對面大樹上倒懸下一條碗口粗細的三角頭巨蟒,猛向那雕撲去。

大雕毫不退避,反而迎上前去,彎嘴疾伸而出,倏忽間,已將毒蟒的右眼啄瞎。

那雕頭頸又短又粗,似乎轉動不便,愚笨不堪,可讓人驚異的是,它居然能如此靈巧精準,以張揚如今的眼光敏銳,也沒瞧清楚它如何啄瞎毒蟒的眼珠。

毒蟒驟然失了右眼,劇痛難當,張開大口,竟一下子咬住了醜雕頭頂的血瘤。

這一下出其不意,讓張揚也是驚訝無比,這雕頭的血瘤顯然是它的要害所在,若是被毒蟒咬破,這神鵰恐怕就得廢了。

“霍都,咱們一起上,幫神鵰解決那條毒蟒。”說完這話,張揚拿出青鋼劍,率先衝了出去。

霍都心中忐忑不安,眼見這毒蟒和神鵰的威勢堪比武林一流高手,而且毒蟒雖身形巨大,應該還是巨毒之物,若是被它咬中,不死也得殘。

可張揚都衝了出去,就算他再不願意,只得硬着頭皮跟着。

張揚兩人飛身而出,一左一右配合,一個用劍,一個用鐵扇紛紛往蛇身上斬去。

可就在這時,那神鵰雙翅驟然展開,扇在張揚和霍都身上,兩人只覺一股巨力傳來,力道奇猛無比。

出奇不意之下,兩人被扇的飛出三丈遠,跌在附近的草叢之中。

張揚從草叢中站起身來,只覺憋屈不已,心想那神鵰爲何連幫手也打,難道它與原著中的形象不符,根本不通靈性?

就在他驚疑的時候,只見那雕不顧對方咬住毒瘤,伸嘴急速在蟒身上連啄數下,每一啄下去便有蟒血激噴而出。

那毒蟒受激之下,五六丈的蛇身在雕身上愈盤愈緊,神鵰全身毛羽賁張,目呲欲裂,漸漸不支起來。

“不管了,先將這毒蟒殺了再說,總不能眼看着這大雕就此死去。”張揚再次站起,挺劍而去。

霍都和張揚性命相依,自然也緊隨其後。兩人到了巨蟒近前,舉起長劍和鐵扇,向纏在神鵰身上的巨蟒招呼而去。

頃刻之間,巨蟒身上便出現幾十個血窟窿,鮮紅的血液從蟒身上泊泊而出。

那巨蟒失血後,身子終於略微鬆動,那雕頭得到機會,頭頸急伸,又將毒蟒的左眼啄瞎。

毒蟒張開巨口,四下亂咬,只是這時它雙眼已盲,根本要不中對方。

那雕巨大的雙爪掀住蛇頭七寸,將其按在土中,一面又以尖喙在蟒頭戳啄。

眼見這巨雕天生神力,那毒蟒全身扭曲,翻騰揮舞,卻始終掙扎不脫,宛如鳥雀爪下的蟲子一般。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蛇頭始終難以動彈,終於身體僵直而死。

那雕殺了巨蟒,立刻仰起頭來,高鳴三聲,接着轉頭看向張揚和霍都,竟壓低聲音,柔聲低呼起來,就好像寵物貓狗在對主人鳴叫一般。

張揚和霍都聽它鳴聲之中十分友善,這才一前一後的慢慢走近。

“雕兄,你神力驚人,佩服佩服。”張揚試着摸了摸神鵰的背羽,見它並不反對,反而一副享受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

神鵰低聲鳴叫,伸出翅膀在兩人肩頭輕輕拍了幾下,顯然是能聽懂剛纔的語言。

霍都膽子較小,見張揚無事,也學着他的樣,開始輕輕撫摸神鵰的脊背。

神鵰低鳴數聲,用翅膀輕輕推了推張揚二人,隨即用頭指向前方,開始大踏步便行。

張揚猜它多半是想帶着二人蔘觀獨孤求敗留下的洞府,心下頓時大喜,便跟隨在身後。

神鵰偶爾扇出翅膀,幫助行走,其腳步迅捷異常,在山石草叢之中行走疾如奔馬。

張揚和霍都就算施展輕身功夫,都不能追上它。好在它早已通靈,走一路後,便會停下等待二人。

神鵰帶着二人愈行愈低,直走入一個霧氣濃密,就算是青天白日,也只能看到五米開外的深谷之中。

又行了約莫一頓飯功夫,終於來到一個大山洞前,神鵰在山洞前點了三下頭,叫了三聲,就像是普通人跪拜祖先一般,似乎是在向人行禮。

張揚見此,頓時猜出這個洞穴想必就是獨孤求敗當年所留,心下更是驚奇不已。

那雕行完禮後,這纔回身過來,用翅膀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示意他們進去。

霍都已被這通靈的大雕驚得說不話來,只得木然的跟着張揚進入洞中。

此時雖是白天,可在濃霧之下,洞中光線昏暗,藉着微光,大致看出此洞大約深不到三丈,洞中除了一張由平板大石砌成的簡陋石桌和一張石凳之外,別無他物。

那雕向洞角叫了幾聲,張揚見洞角有一堆亂石高起,倒像是一個墳墓。

張揚擡起頭,見洞壁上似乎寫得有字,只是被青苔遮蔽,黑暗中瞧不清楚。

他便從懷中掏出打火石,點燃了一根枯枝,伸手抹去洞壁上的青苔,果然現出三行字來,字跡筆劃細膩,入石卻是極深,顯是用極鋒利的兵刃劃成。

“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敵手,無可柰何,唯隱居深谷,以雕爲友。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劍魔獨孤求敗。”霍都順着火光,一字字將壁上的文字讀了出來,當讀到最後時,終於驚呼一聲。

他眼見這獨孤求敗言語雖狂傲,可字裡行間確有一股霸氣流露而出,而這神鵰也確實是通靈之物,當即對此人稱霸江湖的事蹟信了**分,不由悠然神往。

張揚也是對這金庸武俠世界中從未出現的劍魔大感佩服與好奇,他出了一會神,爲了表示自己的敬意,便在石墓之前跪拜,拜了三拜。霍都見他跪拜,自然也跟着跪了下來。

那神鵰見他們對石墓禮數恭敬,似乎心中歡喜,伸出翅膀又在他兩人肩頭輕拍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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